“别管别人了。你真不能提早回来?”
“至少让我再多陪我爸妈几天嘛!而且,我有事告诉他们呢!”
“好吧!我会天天打电话给你。”
“嗯,拜拜!”
“拜。”
盈如在乡下优闲的度假。除了告诉父母二哥已经离婚、小孩归二嫂这件事外,其余时间她是非常愉快的。
高谦云每天打电话来诉相思。每次接到他的电话,盈如总是恨不得陪在他身边,可是,却又贪恋家中温馨的感觉,迟迟不肯北上。
休息了五天,罗伟明打电话催她了。说什么公司没有她不行,工作室一团乱,好说歹说的要她马上销假回去上班。
虽然两人电话 扯了半天,却没告诉她,高谦云和纪惠如的事情处理得如何?盈如也不想问,因为她认为自己既然决定置身事外,索性不闻不问,反正,最后会有结果出现。而她,只要静待结果就行了。
当天晚上,她想想自己已经休息了五天,罗大哥又亲口要求她回去上班,因此,便告诉父母隔天就要回台北上班。本来打算晚上高谦云打电话来时告诉他,让他高兴一下,没想到他当晚却没来电话。盈如一直等,等到凌晨,妈妈起床上洗手间发现她还没睡,才催她上床休息。
隔天一早,盈如吃过早饭,便告别父母,搭车北上。
回到台北,已是下午了。看看表,盈如招了辆计程车便往工作室去。
工作室竟然没有人在。盈如放下行李,沮丧的憔口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记事本,找到高谦云留给她的电话。
电话拨通后,响了半天没人接,盈如挂断后再试第二支,这次没响几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喂!”
“请问,高谦云先生在吗?”
“谦云啊!他不在。你哪 找他,要不要留个话?”
“我是他朋友,刚从南部上来的。请问您是?”
“我是谦云的父亲。”
“伯父您好。请问高大哥上哪去了?”
“他陪他妈和惠如上街准备订婚的东西,应该快回来了。你要不要留个电话啊?”
“高大哥和纪姊要订婚了?”盈如吃惊了,怎么会┅┅?
“是啊!你也认识惠如啊?欢迎你来啊!”
“我┅┅。好,谢谢伯父。既然高大哥不在,那我改沆再找他好了。伯父,再见。对了,麻烦您替我向高大哥及纪姊说声恭喜。”盈如努力挤出话来。
“好,谢谢你啊!”
“伯父,再见。”
“再见!喂,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位呀!”
“我叫任盈如,您说盈盈,他们就知道了。”
“盈盈呀!”
“对。谢谢您,伯父,再见。”
“再见,再见!”
挂上电话,盈如已经泪流满面。难怪没有人告诉她,难怪罗大哥急着要她回来。他们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
任盈如,你真是傻瓜,巴巴的赶回来,还想人家会多热烈欢迎你呢!
怎么办?高大哥已经决定了,我怎么办?
离开这 ,愈远愈好,永远别再看见他们。
可是,我的工作呢?我答应过罗大哥不离开广播工作的。
你可以在别的地方继续广播的工作呀!这样就不算违背诺言了吧!
好吧!只是校园梦话怎么办?我签了约的。
的确。不如这样,你留封信给罗大哥,请他解约,他一定会谅解的。
只好如此了。
于是,盈如简短写了封信,请伟明原谅她临时辞职及不负责任的丢下蓄势待发的校园梦话。末了,她加了附注,表明自已绝不会违背诺言,将继续从事广播工作。对于自己的突然去职,信中只字未提。
封好了信,在信封上填上“罗大哥”三个字,盈如想想又写了一封信留给高谦云。
将信放在罗伟明的办公桌上,盈如又四处留恋的看看、摸摸,才拎起行李走了出去。
高谦云将母亲及小纪送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一进门,高父即叫住他。
“谦云,下午有位小姐打电话找你。”
“她有没有留话?”
“留话倒是没有,不过,她说刚由南部上来想找你,问我你到哪去?我告诉她说,你去准备和惠如订婚的东西,她只说要我替她恭喜你们,也没说找你什么事。”
“她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高谦云整个脸全变了,要是盈盈,千万不要是她!他心中祈祷着。
“有,好像叫什么如的,我忘了。对了,她说我只要说盈盈,你们就知道了。”
“她说自己是盈盈?”高谦云白了脸。“她是不是说她叫任盈如?”
“对,就是任盈如。这女孩倒是挺有礼貌的,有空带她回来玩玩嘛!”
“真是她?”高谦云如遭雷击般钉在当场。
“什么事呀!你到底跟谦云说了些什么,瞧他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哪像快订婚的人?”高母和纪惠如放好东西后也走了过来。见高谦云的模样,高母埋怨着高父。
“我只是告诉他有位盈盈小姐打电话来,知道他和惠如订婚,恭喜他们而已啊!”
“什么?”纪惠如惊叫,“谦云,盈盈回台北了?你怎么不知道?”
“我去找她。”高谦云旋风似的冲了出去。
“等等我,我也去。”纪惠如忙跟上去,幸好为了逛街,她今天穿了平底鞋。“伯父、伯母,我们走了。”
“真不知道这些孩子搞什么鬼。”高母嘀咕道。
“年轻人嘛!”高父回答。
高谦云一路风驰雷掣飞车至盈如的住处,盈如不在。他又匆匆赶到工作室,见罗伟明正倚着桌角读信,面色凝重。高谦云也不理他,直接冲进房间、录音间,又回到办公室。
“你看到盈盈没有?”他问罗伟明。
见罗伟明摇摇头,高谦云又准备冲出去。
“小斑,你等等。”伟明开口叫住他。
“有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没空。”
“谦云,你先看看盈盈留给你的信嘛!或许, 面提到她在哪 也说不定。”惠如出声道。
“信?”
“哪!”罗伟明递给他,“给高大哥。我才刚回来就看见这两封信,一封你的,一封我的,正想找你,你就来了。”
高谦云也不理会罗伟明,迳自接过信拆了开来。信只有短短几行:
高大哥:
我走了,祝福你和纪姊。
我不怪你,只是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又可悲。今早我兴匆匆的赶回台北,原期待一次快乐的重逢,怎知迎接我的竟是如此残酷的事实。一昨之间,我无法思考,只能选择逃离,若因此而造成你和罗大哥的困扰,请你谅解。并请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代向罗大哥美言,不追究我违约之责。
别了,高大哥。
别了,我的令狐冲。
盈盈于午后
高谦云泪湿了双眼,低低的、低低的呢喃:“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纪惠如拿过信迅速看了一遍。“她会上哪去?会不会又回家?”
“不会,盈盈既然决定逃开我们,就不会想让我们找到。何况,她刚由家 出来,马上回去,她父母一定会觉得奇怪。据我所知,盈盈一向独立,不喜欢让她父母替她担心。”罗伟明说。
“你说得没错。但这是线索,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或者她真的回家了呢?再不然也可以问问她家 知不知道她在哪 呀!”
“对!”高谦云跳起来,“我现在就打。”
“别傻了吧!就算盈盈真的回南部的家,现在也还在路上。”纪惠如说。
“对,而且,你得想想怎么问,若盈盈没回家,你又说她没回台北,岂不让她父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