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
“确定。还有,记得别漏了口风,让茵茵怀疑。”
翟航点头。
“对了,关于总编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不去。”
“你不是一直在争取吗?”
“那时候是为了躲开茵茵,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何况这件事还没解决,我怎么可能走?”
“真的打算力拚?”
“力拚我肯定是敌不过他们的,只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证实他的确涉案。”
“值得吗?”
邵纬耸耸肩。
“对了,我会向总编推荐你接任那个职位。你没问题吧?”
“没有。”
“珞瑜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甭提了。”
“也好,我希望你能暂时避避风头,否则你的处境太危险了。”
“说我?你自己呢?”
“嘘!”邵纬比个手势。“就这么说定了,你到美国接那个职务。”
“你说了就算啊!总编不见得会同意的。”
“对自己有点信心嘛!”
“信心我当然有,就怕总编对我没有信心。”
“你这小子。”
邵茵端着茶盘走进来。
“霍哥哥又怎么了?纬哥现在是病人,可不许你欺负他喔!”
“有这么可爱的护士,我才懒得理他呢!”霍翟航笑嘻嘻的逼着邵茵。“说真的,什么时候陪霍哥哥看电影啊?”
“才不呢!你不是老嫌我又爱哭,又爱当跟屁虫,”邵茵倒着茶,笑着回答,“跟你出去,万一放我鸽子怎么办?太危险了!我可不敢。”
“唉呀呀!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小妮子上哪儿学得这么伶牙俐齿?”霍翟航夸张的说着。“唉!以前那个又乖又听话的小女孩上哪儿去了?”
“还不是跟您霍哥哥学的。”邵茵将茶递给他。“喝茶吧!”
“邵纬,你笑个什么劲?还不管教管教她,让她如此刁蛮,所谓“养妹不教兄之过”,你这做大哥的,可真是难辞其咎。”
“喝你的茶吧!这么多废话。”邵纬笑骂,“我对茵茵的表现满意极了,哪来什么过?”
“这不摆明了两个打我一个?算了,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这边还念着呢!邵纬和邵茵对视一眼,齐叫:“喝茶了。”
“遵命。”霍翟航忙将茶全往口里倒,然后又烫得叽哩呱啦叫:“哇!茵茵,你想烫死我啊?”
三人不觉放声大笑。
邵茵送霍翟航走向大门。
“霍哥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
“送纬哥回来。还有,好久没看纬哥这么高兴了,多亏了你。”
“真要谢我,就开心一点。邵纬心里有事,自然会成天苦瓜脸。你呢,好端端的却成天皱着眉!两个人这么对着,迟早会闷出病的。”霍翟航真诚的劝解她。“别让他为你担心,就算为了他,你也得摆个笑脸,是不是?”
“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走了,拜拜!”
“拜拜。”
她怎么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邵纬呃?真笨。
难怪邵纬最近总是担心的看着自己。不是才说要让他无后顾之忧吗?竟然连这一点也做不到。
笨蛋邵茵。
现在该怎么做?
纬哥这几天的病假,她可得好好计画才行。
像往常一样,一大早邵茵就跑到邵纬的房间,而且还捧着一束花,是她特地跑到市场买回来的。
邵纬正无聊的躺在床上呢!
“纬哥,早。”她笑靥如花的将花插起来。
“早。”
“怎么了?似乎有点不高兴喔!”
“妈不准我下床。”
“当然啊!你受伤了嘛!”
“你一早跑到哪里去了?”
“去买花啊!你看,漂不漂亮?”邵茵将花瓶举起来。“是我特地挑的耶!”
“茵茵,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邵茵走到床边,小心的坐下。
“哪有什么喜事?”
“可是,你似乎很开心?”
“当然开心啦!这几天你都可以陪我,不必去上班。”
“原来你这么高兴我受伤啊!”邵纬逗着她。
“才不呢!人家只是……”看邵纬扬起嘴角,她才恍然大悟。“你欺负人家。不理你了,我陪妈咪吃饭去。”
邵纬微笑的有着她跑出去,心里默祷:希望她永远这么快乐,永远。
***
“嘿!谁准你下床的,快躺回床上去。”
“护士小姐,别这么凶嘛!生气容易老的。”邵纬这几天心情似乎开朗许多。“小心生气容易长皱纹的!”
“纬哥,你再不回床上去,我叫妈咪啰!”
“是,遵命。”
邵茵扶他坐好,将枕头垫在他背后。
“好闷哪!躺了这些天,骨头都快酥了。”
“有我陪你还闷?”
“怎么不闷?除了上厕所,你根本不让我下床。”
“你忍耐点嘛!谁叫你不小心点,受伤了只好安分点,不然,我拿书给你看?”
“不要,有这个石膏碍手碍脚的,连拿书都很困难。”
“那……看电视?”
“都是一些烂节目,我才不要看。”
邵茵叹气,邵纬简直像小孩一样。
“那你想做什么?”
“说了你又不会答应。”
“说说看嘛!”
“我要出去。”
“不行。”
“我就知道。算了,让我无聊死算了。”邵纬气馁的躺平身子。“我要睡觉了。”
“可是你才刚睡醒啊?”
“不睡觉做什么?”
“我陪你下棋。”
摇头。
“玩大富翁。”
再摇头。
“玩扑克牌。”
又摇头。
“不然,我念报给你听。”
“你不是念过了吗?”
“可是,还有其他报纸啊!”
“算了。”
“你这么想出去?”邵茵思索着。“这样好不好?我陪你到附近公园走一走。今天天气还满不错的。”
邵纬马上从床上坐起来。
“我们走吧!”
“原来你是装的,不行,算我没说。”
“好茵茵,别这样嘛!再躺下去我真的会变木乃伊,”邵纬扶着上石膏的手故作不动状。“你看,像不像?”
“谁叫你骗人,不管。”
“好吧!那我只好继续当个木乃伊啰!”邵纬直挺挺的倒回床上。“如果有人在台发现一具木乃伊,我告诉你,那一定是我。”
“好啦!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行不行?”邵茵噗哧笑了出来。“走吧!”
“哇!茵茵,你真是世界上最好、最漂亮、最可爱、最有同情心的看护兼情人。”
“知道了,你早就说过了。”
“那我们走吧!”
看他那么高兴,邵茵知道这几天真的把他闷坏了。
“你慢慢走嘛!”邵茵小跑步追上邵纬。
“对不起,突然被放出笼子有点迫不及待。”邵纬放慢脚步。
“看你说的,好像我是残忍的狱卒一样。”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两人并肩走着,邵纬沉思的表情让邵茵不禁为之担心。
“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个新闻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这么优闲的散过步了。”
“是啊!记得小时候,你总是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到处跑,上学、玩耍,从没放开过。有一次有个男孩取笑我是跟屁虫、爱哭鬼,不愿意陪我玩,你还和他打了一架。结果,回家时,因为衣服都扯破了,还被爹地骂了一顿。”
“是啊!不过,后来妈咪又偷偷的拿糖给我们吃,”邵纬回想着。“帮我们擦药。
而且还夸奖我懂得保护妹妹,很乖。”
“嗯!我还记得,那时候有很多女生很喜欢你,老是偷偷的要我转交情书给你、但是你都看也不看就还给人家,有许多女生都哭了呢!”
“没办法,我早就被一位小精灵迷住了,怎么还会对其他人有兴趣?你呢?我怎么没有看过你被小男生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