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丁未烯真不住要望之兴叹。只要她不说,谁猜得出来他们“曾经”是父女?
难得舍去PUB喝酒而改到咖啡馆喝咖啡的辛鸿雁,一进咖啡馆,就让他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他的脸色愈来愈阴沉。
之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过就是一对男女嘛!
“老哥,女的漂亮、男的成熟,私下的金钱交易与咱们无关吧?一地优闲的喝着咖啡,不明白鸿雁又怎么了。
心情不好不是早已成过去式了吗?干嘛,又犯了?
辛鸿雁阴的双眼朝他一膘,又很快地把视线移回那对男女身上。
被那可怕的眼神一看,之洲知道自己该团上嘴巴。
辛鸿雁生气了,而且是怒火中烧的那种非常生气。
他再一次偷偷的打量那对男女。
很亲昵哩!
哇,现在进行到金钱交易了。
之洲敢打赌,那个厚厚的信封里一定是钱,至少现金十万元。
咦!?居然都不想要的推来推去?
“真笨,那么多钱放口袋就好了,还推来推去。”之洲看不过去,忍不住“旁观者清”的代为发言。
辛鸿雁不说话,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们。
之洲于是有感而发:“说真的,还是现金交易最好,钞票上又没写名字,也就没有证据留下来。否则,名人是容不下任何丑闻的。”
辛鸿雁冷漠的双眼回到之洲身上,这次带有些许询问意味。
“那男的,是大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丁智成。”
之洲又喝了一口咖啡后才补充道:“对了,就是你们贵公司的广告商,女孩是谁就不知道了。”
辛鸿雁想了一下,公司委任的广告商?
再一次看向那方向,丁智成正亲密地搂着丁未烯,
亲昵的模样不但令他生气、更令他难受。
之洲撑着下巴,很认真的想找出这对男女令辛鸿雁目不转睛的原因。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就一男一女,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女孩长得好像你家于飞。”
再喝一口咖啡后,之洲突然僵愣在当场。像于飞!?
那不就——他看向辛鸿雁。
辛鸿雁看着他们的那张阴沉脸上竟出现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她、她是……”之洲觉得自己回干舌燥,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就是丁未烯。”辛鸿雁小声而清楚、字句分明的告诉之洲她的身份。
完了!完了!之洲在心里替丁未烯感到哀叹。
好不容易鸿雁对了未烯的态度有了转变,尤其是在日本之行后,他还以为他们的春天就要到了哩!
现在……丁未烯居然把钱收下了!他眼珠子看得差点掉下来。
毁了、毁了!之洲在心中替丁未烯掬了一把同情泪。
收了其他男人的钱,这下她在鸿雁的心中会被打入更加万劫不复的地位。
之洲在心中为未曾相识的丁未烯哀叹。
辛鸿雁蓦地起身,“之洲,走了。”他率先走了出去。之洲不明所以的东张西望。
要走了?咖啡都还没喝完就要走了?
咦!?什么时候连那了未烯也走了?
他连忙赶上辛鸿雁的脚步向外跑去。
辛鸿雁此刻的心情极为混乱、不安定,纷乱的程度令他自己也难以相信。
他独自开车跟踪着丁未烯,凝望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满是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收下那姓丁的钱?
为什么又做出这种令他伤心的事?
他待她不好吗?给的承诺不够吗?否则为何在他已
明白承诺要守护她一辈子之后,她又去接受另一个不相识男人的金钱哪。
难道她不知道,这会令他伤心吗?
他的情绪纷扰而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跟踪了未烯一路而来,竟终止在自家门口,这也算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你今天傍晚去哪里?”辛鸿雁默默的,脸色凝重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丁未稀打量着脸色始终暗沉的辛鸿雁,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古怪脸色盯着她,但她却始终摸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哪儿也没去哪!她故作轻松的想打破这种奇妙的气氛,令人沉寂得要窒息的凝视。
“你不是在我回来前一刻才从外面回来?”他往前靠一步更接近她,脸色始终是如冰般的寒着。
“喔!我去散步。”说完后她心中有着心虚不安的忐忑。
辛鸿雁那双眼此刻看来不带一丝情感,冷冷的,仿佛视她如陌生人般,他阴寒着脸指控她:“你说谎。”
丁未烯被他的话一震,但愣在当场。
“你——”他怎么会这么说?她不明白。
“你根本不是去散步,你为什么不敢讲实话?为什么不敢说你出去是为了去见另一个男人,一个姓丁的男人?”他咄咄逼近她,丁未烯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他捏紧的提了起来。
她甚至可以从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里望见隐藏的熊熊怒火。
“为什么不敢说实话?为什么?”他逐渐扯大声量吼问着她。
丁未烯被吓到了。
她没想到。
没想到前一刻还如冰般冷漠、冷静的辛鸿雁,在短短时间内,脾气有如山洪爆发般袭来,此刻他的脸看来凶恶而狰狞。
她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实话?他的呼吸因生气而显得浓重,所散发出来的怒火烧得丁未烯寒毛战栗。“是不是因为你收了他的钱,所以不敢说实话?”
“你看到了?”他的问话让她原本就不知所措的脸上,怔怔地添了慌乱,只能耳语般的自言自语。
“我看到了?对,我看见了,看见你收下他的钱,厚厚的一叠钱。”想到了未烯当时收下钱的样子,辛鸿雁忍不住心头一火。
“我可以解释。”她急急的扯着辛鸿雁,顾不得手臂
在他强而有力的紧握了可能会产生的瘀青及疼痛。“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他冷冷一笑,手一松把她用力一推。“解释什么?你想为你的援助交际做什么解释?”
“我没有。”
她泪眼盈眶地反驳他,但丁未烯心中已明白,这次的误会已是百口莫辩,辛鸿雁不会相信她的。
“你知道援助交际就像什么吗?”
他的声严色厉令人难以招架,丁未烯索性闭上双眼,
她受不了辛鸿雁看她的样子。
“援助交际就是卖春,像妓女一样,你懂吗?像妓女一样!”
“我没有……”
他的字句字字打在丁未烯的心上,让她即使是为自
己解释的言词都是那么地残破不堪。“我没有做援助交际,也没有卖春。”
“没有!?”他猛一回头严厉地瞪着她。‘哪你在东京呢?难道也要告诉我没有?那一次只是凑巧?”
“援助交际!?在东京!?”
辛于飞不敢相信的仁立在门口,以为自己有了幻听。
辛爸和辛妈同样出现在门口,脸色一样凝重。
辛于飞的问题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辛鸿雁望了他一眼后讥诮地道:“这下好了,当着你
亲弟弟的面前告诉大家,有或没有?”
丁未烯心碎了。
她心碎不是因为辛于飞和辛爸、辛妈在场,而是心碎于辛鸿雁的态度。
她垂首后轻摇了头。“我没有。”
“没有?那我给你的那一百万呢?”
他咄咄逼人的紧咬着这问题,丁未烯已心碎地毫无招架之力,她带泪含糊地道:“在东京,你确实给我一百万……”
“我那一百万是去买春的钱。”他冷漠而不带感情的逼视她。
未烯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崩溃在辛鸿雁伤人的态度里。“我承认我是想过用援助交际来维持我当时的生活,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