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生气了!
若雅俯身望着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心软。
也许破坏自己的形象,让他讨厌,它自然就会离她远一点。
“下来!”他又在喊她。
若雅故意不理睬,更加往上攀爬,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只不慎摔下来的小雏鸟,她好心想把它送回鸟巢里。
她已经看见窝了,里面还有三只张着嘴叫饿的幼鸟,羽翼未丰,等候母鸟衔食物回来喂食。
它们叫得那么大声,铁定俄坏了。
她把雏鸟安全护送返窝,心里好想下去抓虫子给它们吃。
可是这一下一上得花不少功夫,何况下面还有个赖皮鬼。
胤祥发现她怪异的举动,疑惑地问:
“你手上拿什么?上面有什么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一时失去戒心,兴奋地道:
“有小鸟呢!”
“小鸟?”年幼的他也曾爬这棵树,上去取鸟蛋。那时他是顽皮、好玩,还把蛋弄破了。
“嗯!有一只雏鸟掉下来,我把它送回去。”
她的心地真是善良,怪不得启胤祥宫的下人都喜欢这儿当差。
“你现在可以下来了吧!”他还是担心她的安全。
“不要,我想在上面欣赏风景。”若雅伸了伸腿,挪个好位子,高枕无忧地坐在树上,雪白的足踝凉快的前后踢晃着。
“太调皮了,着我怎么修理你!”他忍无可忍,双脚一蹬,倏然风旋,步伐稳健地踩树稍。
“哇!不要……”若雅大呼小叫,因为树枝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显得摇摇欲坠。“你太重了啦!快下去!”
她站得极为不稳,一颗心险些抖出来。
凤胤祥是有功夫底子的,他轻易地攫住她的手,往怀中一揽,适时抱扶她,两人翩翩降落到地面,毫发来伤。
若雅惊魂未甫,还躺在他的臂湾里,又差又怒地极打他的胸膛。
“放我下来,你这个登徒子!”
“嘿!什么时候我又变成登徒子了?我是你的相公耶!”他促狭地吻了她一下脸颊。
两朵红云顿时飞上她的粉须,娇羞的俏模样令人着迷。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里,胤祥很懂得保护自己,经常戴着冷酷的面具。
但是面对她,胤祥总会情不自禁地卸下筑起的心墙。
因为她的善良无邪,感染了他。
“若雅,我爱你。”他嘎哑的低语,头一次向她拍认自己的情感。他爱她,不愿再和她玩爱情的躲猫猫。
听见他清晰、真诚的告白,若雅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蛋儿更通红。
她的眼底蕴含一片水光,迷迷蒙蒙的,喃喃呢哝:“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若是负了你,愿下万劫不复的地狱,让佛祖惩罚我!”他举指发皙,句句铿然有力,代表他的真心诚意。
此刻的若雅感动得无以复加,这绝不是甜言蜜语在哄骗她,有谁会拿自己的生前开玩笑呢?
所有的担忧都只是自己庸人自扰,她实在太傻了。
“胤祥…”她紧紧攀附在他的身体,不让幸福流失。从今以后她要好好珍惜、把握。
天下的乌鸦也不是一般黑的!
她破涕为笑!
胤祥掬捧她含羞带怯的表情,深深烙印缠绵的热吻。
她瘫软在他的柔情里,没有反抗,只有沉醉…就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吧!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欢愉!
“那你爱不爱我?”他从背后圈住她,下颚摩掌她的发顶,自己都已经招认了对她的情感,当然得扳回颜面。
她娇羞的在他怀里磨蹭,语意模糊的说:“嗯……好像有......”
“什么?我没听清楚!”他竖起耳朵,不满意的追问。
“人家不知道啦!”她又耍赖的挣脱他的怀抱,一溜烟地跑掉。
若雅半跪在床塌上着中间,铺了条长长的红带子,她拍拍手,大功告成。爬下床,笑盈盈的说:
“以后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以红线为界线,你不得越雷池一步。”
胤祥蹙着眉,好不甘愿,还以为可以和她洞房了。“你不是答应我要回房睡?为什么还不堆我碰你?我们是夫妻,又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他提出严重抗议。
看他失望的神情像个孩童,若雅噗嗤笑出来,撒娇地说:“人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嘛!反正来日方长,你就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我可不能保证不会随时爬上去…”他捏了捏她俏皮的小鼻子。
“你敢!”她泼辣地吓唬他:“如果你爬上来,我就把你咔嚓了,让你跟小如意一样成为太监!”
他斜睨她。“好大胆的格格,竟然连十三阿哥的‘牲胤礼’也敢动!”
“牲胤礼?你那玩意儿叫‘牲胤礼’?哈哈……”她笑岔了气。
他突然伸出禄山之爪,抓向她的胸脯。“你敢取笑我,着我饶不饶你!”
“啊!不要,救命啊!”若雅连忙双手护胸,两人绕着朱漆圆桌追逐嬉戏。
若雅跑得娇喘吁吁,胤祥轻易的攫住她,两人恩恩爱爱楼成一团。
站在窗外的彩屏,看得咬牙切齿,手上的丝绢捏得紧紧的。
她暗自心想:不行,她不能再等待机会了,必须积极地采取行动。
可是贝勒爷和王妃,这阵子如胶似漆,她如何乘虚而人呢?
得略施小计才行,城府极深的她,立刻想到一个法子。
“什么?我阿玛他生病了?”若雅大惊,思亲心切的她,立刻差人备轿回醇郡王府,当然香莲也跟了去。
彩屏露出阴险的笑容,马上着手进行下一步。
胤祥下了早朝,必会经过一条南石白道,她刻意在那儿守候。
“贝勒爷!”她扬起轻柔的嗓音,分花拂柳地轻挪莲步。
“彩屏,你有什么事?”他滞留了脚步。
“淳郡王爷不舒服,王妃回家探望。”
“噢。”他颔首。“王妃有没有交代何时回来?”
“没有,王妃走得很匆忙。”
胤祥继续往前走,彩屏跟上他。
“贝勒爷,欲婢承蒙您的收留,无以回报,想献上一曲。”
“你会弹琴?”胤祥很讶异。
“才流学浅,只敬奴家知音。”她含羞带住。
胤祥喜爱丝竹乐曲,于是欣然的开口回道:“那我就洗耳恭听。”
“贝勒爷请。”彩屏欢宜的款待。
绘雨精舍,几丛修竹,附庸风雅,别有一番韵味。
珠帘牙榻,纱帐水罩,弯弯腿的花盆架,精致的雕花立柜。
胤祥坐在猩红色苏缎椅垫上,没想到一个婢女竟能把居所布宜得如此雅洁。
琴声悠扬,如静夜的风铃,扣人心弦。
彩屏一双纤纤玉手拨弄着筝弦,媚丽的美眸含情脉派。微风吹起丝慢,飘然挑情。
薰鼻的檀香,慢慢引诱他生理的变化。
胤祥甩甩头,觉得有些是眩,全身像欲火在燃烧,他抬眼看着彩屏;她的脸竟和若雅交叠在一起,迷蒙难辨……
销魂香起了作用了!
彩屏笑盈盈地举起白玉杯。“贝勒爷,琴音伴美酒是人生一大乐事,这是‘菊花冰麟酒’可以延年益寿,壮精健骨,奴婢敬您。”
“好。”胤祥一饮而尽,觉得杯中的美味,馥郁香醇,冰凉展齿,那香味从鼻头冲出来,令人欲罢不能。
可是黄汤入肚,他更感到燥热难当,不舒服的松开上襟。
“贝勒爷热吗?”她温柔地为他脱下外袍,扶他躺到牙榻上。“休息一下吧!”
他难受地揉着额际,白色绸裤底下的男性亢奋,彩屏看得分明,忍不住伸手触抚他的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