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万分恐惧,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害怕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嗫懦地道:“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不可以这次不要……”
“不要什么?”他饶富趣味地盯着她涨红的俏脸。“圆房。”她蚊纳般地出声。这样露骨的字眼,教她一个闺女,怎么说得出口。
胤祥仰头一笑:“哈……谁说我要和你圆房了?”
她杏眸圆睁,惊喜的问:“真的可以不要‘那个’吗?我们就做一对相安无事的夫妻!”
“什么相安无事?我只听过相敬如宾。”
“相什么都好,只要你不要侵犯我。”若雅雀跃不已。
他俊逸的脸庞布满了怒气,想不到她真的不愿意和他做名副其实的夫妻,自尊心不禁受创。
“为什么?难道我长得其貌不扬?”他问声问,向来只有他拒绝女人,哪有女人不喜欢他的道理。
若雅垂着头,丧气的道:“你很好看,可是中看不中用。”
这又是什么道理?说他不中用,是指他性无能吗?他再一次受到创伤,第一次有股冲动,想征服一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中用?你又没试过。”他邪佞地逼近她,自动脱了外袍。
她踉跆一退,跌坐在绣榻上,好像被吓唬住了,双手护住胸前。“你不可以……刚才你承诺不会……”
她这娇弱的模样,和之前的伶牙俐齿判若两人。
胤祥又把外袍套回去,泰然自若的道:“我酒喝多了,有点热。”
“那我帮你扇风,你千万别脱衣服。”若雅机灵的为他摇扇。
看他面如关公,酒气冲天,万一真的对她酒后乱性,那…听说初夜都很痛,她不是得受皮肉之苦吗?
她还是认分点,努力的捩扇,手酸了不打紧,只要他不侵犯她。
“行了,我不热了。”他抓住她的皓腕,双目赤红地盯着她,他讶异自己的欲念强炽张狂,几乎要融掉冰封的心。
若雅手中的团扇掉了,不安地扭动着,试图想说些话来躲避他炽热的眼神。
“那……那你渴不渴?”她顺手端起桌上的龙凤玉杯,殊不知那正是两人该饮的合包酒。
他接过仰头一饮,更觉得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这是酒,不是水。”他苦笑。
“啊!我搞错了。”她手忙脚乱地在屋子兜了一圈,四处找水。“水呢?水在哪里?”
“不用忙了,我出去了。”他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跨出门槛。
望着他硕长的背影,一室寂然.若雅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感,
他讨厌她吗?否则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柔软的锦被床褥,舒服得令她不想起来,尽管脑子已经清醒,她还是腻在床上翻滚。
“格格。”香莲这丫头又进来“骚扰”她,捧着热水毛巾,来回三趟了。
“你叫魂啊!耳朵都长茧了。”若雅鼓着腮帮子,盘腿坐在褥子上。
“日上三竿了,新婚第一天,人家贝勒爷一早就策马入林,你还睡的不知不觉。”香莲昨晚以为贝勒爷和格格圆了房,没想到今儿个一大早,就听见太监小如意说贝勒爷睡在书房里。
她急忙到格格房里一看,那条白色的贞操带竟然还好端端地悬在帷旁,可见格格依旧是完壁,贝勒爷根本没碰她。
这传出去还得了!唉!她家的格格未免也太逊了,不是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吗?怎么格格没有色诱成功?
若雅洗完脸,坐在明镜前,香莲站在后头为她梳髻。
“贝勒爷去溜马了吗?怎么不约我去呢?”若雅最喜欢到户外踏青,知道胤样一个人去,有点惋惜。
“格格,你那么爱睡,贝勒爷若是等你睡饱,那时间都浪费掉了!”香莲掩袖轻笑。她这位宝贝格格“睡功”可是一流,连上花轿也呼呼大睡,众格格中,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若雅鼓着腮帮子,怒瞪她道:“臭香莲,你竟敢取笑我,胆子肥到滴油了!”
“奴婢不敢。”香莲赶紧憋住笑意,大红丝帕一扬。
“哼,我要去马厩看我的爱马‘娜亚’,不理你了。”她孩子气地道。
出嫁之前,她把所有的宠物全“打包”好,打算一同陪嫁过来,本来福晋不肯,说什么贻笑大方,不成体统。后还是拗不过她,只好秘密托运。
若雅来到马厩,“娜亚”一看见她,兴奋的猛甩尾巴,昂首嘶鸣。
“娜亚!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她开怀地抚着马脸,拍拍它身上柔亮的鬃毛。
“唉,我现在是人在皇宫,身不由己了,宫中的繁文褥节那么多,光是一个婚礼,我就累得要死,以后还有皇上、皇后、皇额娘一大堆人要拜见,恐怕没时间陪你了。”她叹着气、自言自语。
胤祥贝勒溜马回来,把马儿拴在外面枝干,任它吃草,发现马厩里有人,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若雅和她的爱马在“耳鬓厮磨”。
她肯定是爱动物的,才会和马如此亲近。
爱动物的人多半心地善良,胤祥站在阴暗处偷偷观察她。
她的确是与众不同的格格。
若雅继续和马儿说话。“我告诉你,我那个贝勒爷丈夫,长得不难看那!只是有点霸道……”她露出不屑的表情。说他霸道!他如果真如此的话,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胤祥存心想吓吓她,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往她背后大声一吼。
“哇!”
若雅惊吓之余,一个重心不稳,竟扑倒在马槽里,连“娜亚”也吓了一跳,倒退几步。
“若雅,你没事吧!”胤样没想到她这么“不堪一击”,连忙伸手拉起她。
若雅狼狈地爬起,发间、鼻翼、衣裳,全沾粘上饲料,糗大了。
胤样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混帐!”若雅觉得丢脸极了,成亲第二天,他就给她“下马威”,实在太过分了。
她不甘心地予以反击,挖起马粪朝他身上没去,一边怒骂:“你这个坏胚子……”
胤祥东闪西躲。“丢不到、丢不到……”
“你站住不要动……”若雅气急败坏地叫着。
胤样有心让她,真的站住不动,一伦马粪硬生生地丢到他胸前,情况惨不忍睹。
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若雅拍拍手上的污脏,开心地笑出声:“嘻嘻……活该。”
胤祥垮着一张脸。“早知道你这么泼辣,我就不该娶你。”其实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是逗着她玩。
她的自尊心却受损,挺直腰杆说:“我才不想嫁进皇族呢!要不是怕连累阿玛、额娘,打死我都不进宫。”
“你以为我想娶你!要不是父皇下旨,我额娘又苦苦哀求,我宁可过以前的生活。”两人舌枪唇剑。
若雅有点不服输,她脸红脖子粗地争论:“那你可以抗旨啊!你抗旨又不会罪诛九族!”
“我想我大不了娶个花瓶回来摆!”
“你说我是花瓶?”她忿忿的站起,脸颊因气愤而泛着酡红。
看她激动的俏模样,他的唇逸出一抹笑意。
“哈……”
“你还笑,我……我不理你了,大坏蛋!”她气呼呼的说。
他起身抓住她的柔荑。“若雅,你别走,我和你说笑的。”不晓得为什么他就爱和她抬杠。
“哼!你根本瞧不起我。”她余怒未消。
“我……我哪有?”他真是哑巴吃黄莲。
争执间,太监小如意快马来报,他俐落地翻身落马,束揖跪地。
“奴才欧禀贝勒爷,柳妃娘娘召见少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