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参见十六阿哥。”为首的统领佩刀行胤礼。
“放肆!连我的别苑也敢擅自进入!”他喝道。
“属下乃奉太子之命,请十六阿哥见谅。”
侍卫依旧翻遍白云别苑,胤礼只好在内心胤祈祷,胤祥和若雅能平安离开。
拨开密长的杂草,胤祥自一座山洞中爬出,回头伸手拉了若雅一把。
两人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眼睛仍不停地检机四周有无伏兵。
这里不知是何处,分不清东南西北。
眼前一片荒烟蔓草,火红的夕阳渲染无垠的天际。
若雅紧紧依偎着胤祥,身子微颤,抖着声音问:
“我们---要去哪里?该怎么办?”
“天无绝人之路,总有法子的。”胤祥慢慢扶着她站起来。
白云别苑是回不去了,恐怕只有暂时沦落隐藏一阵子。
可是两人身无分文,能挨多久?
夜幕渐渐低垂,好不容易走到市街,可是店家却都相继关门休息,连要个馒头的机会都没有。
夜风袭身,若雅哆嗦着身子,错缩在客栈前的石阶。
“胤祥,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吧!”
“可是天黑了,总得找个栖身之处。”胤祥张望着前头,只见一盏盏的红灯笼都熄了。
若雅捶着弓起来的腿。“我们两个都没有银子,谁肯收容我们?算了吧!餐风露宿,我也只有认了。”
堂堂的皇子和格格,尊贵荣宠的身分,竟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胤祥愈想愈不甘心,重重一拳击在石柱上,忿恨的道:“这一切都是胤祈害的,这笔帐我一定要讨回来。”
若雅此时只想着如何生活下去,饥肠辕辅的她也不敢告诉胤祥,因为胤祥一定也和自己一样饥饿。
黔驴技穷之际,一名汉子推着一辆油车经过,粽香味四处飘逸若雅咽了咽口水,胤祥爱妻心切,忍不住上前去,乞讨食物。
“你…你不是十三阿哥吗?怎么会向我要粽子?”贩夫惊奇的叫出来。
被认出身分,胤祥惊窘万分,正想带着若雅逃开。
“慢着!”贩夫却唤住他们,拦向前跪了下来。“十三阿哥、福晋,你们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那天冒死请求你们,不要买走我家祖产的人。”
胤祥、若雅眼睛一亮,果然是。
两人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太巧了吧!
“你请起。”胤祥扶起下跪的他。
“那天多亏阿哥大人大量,没有降罪于小人。”阿昌语气诚恳。
胤祥拍拍他的肩,没有多说,转身要走,毕竟一个阿哥沦落向百姓要粽子,实在是很丢脸。
没想到阿昌又唤道:“城里张贴了捉拿十三阿哥的告示,虽然我不明白您在宫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我相信您这样一个好人,优秀的皇子,一定是冤枉的。”
胤祥感到脊背一热,一股力量鼓舞着他,他缓缓回过头来,手里拉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若雅眼眶泛泪,感动的回应地。
“谢谢你,你的这番话会一直支持着我们。”
“十三阿哥、福晋,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到寒舍来吧!”他似乎有心帮助他。
胤祥和若雅相视动容,因为他们确实无处可去。
如果此时为了面子、地位,而拒绝了他,那他们的路势必会更难走。
大丈夫能屈能伸,胤祥甩开锦袍,单膝着地,感激地道:“你的恩情,我日后回宫,必定加倍回报。”
“十三阿哥不用这样,我是敬佩你和福晋的为人。”阿昌慌了,连忙扶起阿哥。
若雅一颗起伏难安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第七章
李昌的家是一个小四合院,地理位置非常幽静,房子十分整洁,李昌的妻子萍姑贤慧能干,虽是村妇,却把家照顾得很好,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也教养得彬彬有胤礼。
行善之人必有损报,凤胤祥和若雅就这么住下来。
白天,李昌下田耕种,晚上还的外出卖肉粽,实在很辛苦。
可惜胤祥他们夫妻落难,否则定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若雅闲来无事,坐在简陋的桌前,学着包粽子,可是粗手粗脚地,老是折不好粽叶。
“萍姑你真是手巧,包的粽子好吃得没话说。”她羡慕道。
“你喜欢吃.就多吃几个,蒸笼里还有。”萍姑伶俐地系上粽绳,转身要到灶房。
“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很饱了。”面对萍姑的热情、恩情,若雅实在太感激了。
“福晋你不要见外,住在这里就当成是自己的家。”萍姑含笑道。
她的两个孩子在庭院踢石子跳格子,再放眼望去,胤祥正跟着李昌,学着翻锄耕种。
这样的田园生活,恰然自得。
若雅反而爱上了这样轻松没有压力的平民生活。
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只希望一切的灾难赶快过去,柳妃娘娘手安无事。还有太子妃不知道有没有受她所累?若雅的心牵挂不已。
跋扈的太子胤祈,在找不到若雅的情况下,到大牢拷打柳妃出气,烛用无情地滴在柳妃鲜洁的手背上,痛得她从眼角挤出泪来。
“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儿子媳妇,他们丢下你、不管你。”胤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柳妃紧咬着牙关,任凭他凌虐,只要胤祥儿和若雅平安就好。
她等着皇上回来,还她一个公道。胤祈这个太子作威作福不会太久的。
看她不讨饶、不叫苦,胤祈变本加厉,咆哮道:
“来人哪!给我上夹根,我就不信整不死她。”
两名太监左右开弓,当真将柳妃的十个手指,都上了夹棍,一阵紧收,柳妃痛得哀嚎。
“啊!”
“哼!”胤祈从鼻孔里喷气,得意的道:“我就不信你骨头多硬!只要胤祥一天不回来,我每天变一种把戏整你,等他回来,我看你已经白骨一堆!哈…”
他狂笑嚣张的嘴脸,令柳妃好很。
“帝王之家怎么生了你这样的败类!”她啐骂道。
“你说什么?”胤祈不悦的扬手掴她,重重的力道,打得她七荤八素。
“住手!”太子妃匆匆赶至,痛心疾首。“太子辱打是阿玛的妃子,伦理何在?”
“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准你来了?”做析勃然大怒,他和凤英夫妻间,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凤英昂首仗义直言。“我要去禀明皇后娘娘。”
“你敢!胳膊往外弯的贱货!”胤祈暴凸着眼珠子,伸手又是一个耳光,命令下属道:“把她也给我关起来。”
凤英这个太子妃也被抓进大牢里,狼狈不堪。
柳妃和她关在一起,歉疚地道:
“都是我连累了你。”
“娘娘你不要这么说,我嫁了胤祈这种丧心病狂的丈夫,我才对不起你。”凤英泪如雨下,心如刀割。
“可怜的孩子,命运太捉弄你了。”柳妃和她抱头痛哭。
漫漫长夜,大牢里的阴晦充斥、峰螂、老鼠也骚动起来。
两个原本金枝玉叶的女人,根本无法成眠。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谁来解救她们?
若雅穿了一身素净的竹布衫裤,梳着如意小髻,脂粉末施,手上挽只小竹篮,心神欣悦地走在田埂上。
“胤祥!”她甜甜地笑着,从竹篮里取出一小碟点心。
“这是我跟李嫂学着做的松糕,你吃吃着。”
“好。”胤祥蓬首赤背,俨然一副庄稼汉,小麦色的胸膛肌肤淌出汗珠。
若雅温柔地为他擦拭。“累不累?”
他笑着摇头。
另一头的李昌和妻子也一副思恩爱爱的样子,在大树底下乘凉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