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微笑地看着她。“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可是…”香莲这会儿真是后悔莫及,她自己的安全不要紧,反正她是贱命一条,但格格是金技玉叶,不能有丝毫损伤啊!
“香莲.走嘛!陪我去散散心。”若雅强拉着她。她无可奈何地下了床。“那你什么时后回宫?”
“再说吧!”若雅坐在镜子前,梳弄自己的辫发。
铜镜中竟浮现做样的幻影,她努力挥去,不愿去想他。
北京城的繁华街市,很快令她忘却烦恼。
人山人海,小饭叫卖声不断,珍珠玛瑙、古物字画、绣缎布匹,无不齐备。
若雅和香莲换上平民百姓的衣着,轻松惬意地混在人群中。
“好漂亮的耳环!”若雅惊奇地挑看一副透翠欲滴的翡翠坠子,爱不释手。
“小姐好眼光,你戴起来就像一位高贵美丽的格格。”小贩吹捧着。
若雅和香莲噗啡一笑,她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格格。
“好,我买了。”
“谢谢小姐。”小贩乐得还以为自己的美言奏效了。
架着一大串糖葫芦的老爷爷,从若雅身旁走过,她好奇的被吸引过去,同时有三、五个孩童一直缠着卖糖葫芦的人。
“老伯,买一串糖葫芦。”若雅看着鲜红晶莹的糖葫芦,忍不住亘咽口水。
“好。”那人拔了上头的一串给她。
她舔得津津有味,那几个没钱买糖的孩子,羡慕的盯着她。
“你们也想吃啊?好,我请客。”她大方地买下整大串的糖葫芦。
小孩子开心地欢呼,老爷爷卖出所有的糖,也笑得合不拢嘴,真是皆大欢喜。
香莲忙着一路付银子,紧紧跟着格格。
助人最乐,若雅心情好极了,对着琳琅满目、稀奇古怪的玩意,觉得新鲜极了,每一样非得把玩一番。
而店家对于这位出手干脆、不杀价的千金小姐,也都非常热络,视为财神爷。
原本沉甸甸的银子,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只剩几个碎银。
这下还得了,格格这个败家女,香莲紧张地小声对她说:“格格,不能再花下去了,我们快没钱了。”
若雅一愣。”那么快就没钱了?”
“你以为我这个袋子是聚宝盆啊?”香莲跺脚道:“银子是不会生小银子的。”
“哦!那……就用这个去换银子吧!”若雅脱下阵子上的金链子。“反正这东西戴起来好重!”
“嗯。”香莲还真是见“金”眼开,立刻拿去当铺典当。
日正当中,若雅不文雅地以袖扇风,娇惯地嚷道:“热死我、渴死我、饿死我了。”
连说三个不吉利的字,香莲吓坏了,扯着她的袖子。
“拜托——格格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那你就负责替我解热、解渴、解饿!”她霸道的说。
哎哟!真是上辈子没烧香,这辈子才投胎侍候她。
没辄了,只好带她走进一间茶馆。
肩上披着白巾的店小二,殷勤的上前招呼。“姑娘,喝什么茶?”
“我要西湖龙井。”若雅一双大眼珠子溜呀溜的。
这间茶馆不大,生意倒是挺好的。
店小二陪笑道:“现在初春的茶是上品,都是最鲜嫩的“一心二叶’,制出来的茶叶香醇馥郁,喝下去通脾润肺。”
“那你快去弄来。”若雅口干得很。
“是”
店小二俐落地来回,倒上热腾腾、色质优美的龙井茶。
“我还要吃天津熬鱼、笋茸鼓琶虾、千金鸡、栗子白菜。”若雅一口气说完。
店小二瞪大眼睛,怪哉,这姑娘是什么来头,胃口这么刁,这些名菜可是贵得很,一般人吃不起。
香莲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照我家小姐的吩咐去做。”
有钱好办事,店小二鞠躬哈腹地退去。
有钱好办事,店小二鞠躬哈腰的退去。
一桌子的佳肴立刻呈上,若雅大快朵颐,不过却是一边吃一边嫌。
”这个鱼火候熬得不够…这个虾炸得不够酥脆——鸡肉太老了——栗子太硬——”香莲低声道:“格格,咱们出门在外,你就将就点吃。”
“香莲,这间的菜太难吃,以后我们不要来了。”
她口无遮拦地,店小二虽站在柜台旁,可是却清楚的听见,眉头纠结成一团,脸色涨成猪肝色。
莲低着头,真不晓得待会儿该怎么走出去,
祭完了五脏庙,若雅愉悦地踏着较快的步伐,手足舞蹈,一边转着囵图,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午后,街道上的市集人期散去,她门就往郊外走去,沿途欣赏风光。
猎猎的山川已是芳菲满甸,照眼欲燃的红紫,铺天盖地的绿色,琴弦似的溪流,明镇般的水田……
无不给人一种勃勃的生机。
看着格格快乐的模样,香莲颇感欣慰,她协助格格出宫是对的,只要她快乐。
而若雅她真的快乐吗?
其实她只是在逃避对他的思念。尽量不去想他。
长痛不如短痛,孤独总比受伤还好。
可是她总不自主地去想,现在胤祥是不是心急如焚地在找她,还是…在跟那个女人燕好!
哎呀!她生气地捂住耳朵。
“格格,怎么了?’”香莲关切地问。
“我……我没事,只是好无聊。”若雅不愿吐露心事。
“姑娘如果无聊,咱们兄弟俩陪你解解闷。”两个登徒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持着把扇,不怀好意地靠近她。
“神经病!”若雅怒瞪着他们,香莲惊恐地拉住她,示意离开。
“我们是想跟姑娘你做个朋友,请教芳名?”这两兄弟一胖一瘦高,一麻胜一暴牙,粗鄙地教人生厌,他们身上的华服根本不配。
“也不照照镜子……”若雅嘟略地,显出不屑。
两兄弟恼羞成怒,擅拳持臂地欺近。
“你说什么?装清高吗?就算你是朵牡丹花,爷们也让你落瓣儿。”
“放肆!竟敢对本格格口出秽宫,你们不要活了!”若雅从小到大可没这么被污蔑过,她峨眉倒坚,插手叱道。
“格格你不要逞强了,咱门人单势薄,还是快走吧!”香莲手脚发抖。
“真是个格格!什么女人我都玩过,就是没碰过格格,这下可以尝尝鲜了。”两人露出淫秽、狰狞的嘴股,动手动脚起来。
若雅东闪西躲,主仆二人花容失色,慌乱地逃跑。
那两人色胆包天,穷追不舍。
“格格你快走!”香莲呼喊,自己却停下脚步,和坏人搏命。
若雅踉跄跌了一跤,惊吓过度,腿都软了,方才的傲气都没了。
她回头一看,那两人正压住香莲,动手剥她衣裳。
不!
她不能让香莲代替她!
祸是她闯的!
“香莲!”若雅含泪奔上前,勇敢地挥着木棍,朝两名歹徒的背上,奋力打下去。
歹徒哀嚎一声,反力将她击倒。
她不甘示弱,狠狠地朝他手臂咬去。
“格格小心!”香莲披头散发,上衣敞开,站起来扭打,她对格格不顾自身安危,回头救她,实在太感激、太感动了。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这两个怀人毁了她们清白的身子。
女人泼辣起真是不得了,咬、喘、踢、掐,痛得他们惨叫连连。
“臭婊子,不要怪老子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两人发狠地摔打她们,若雅和香莲粉顿音一块紫一块,已经无抵抗之力,任人宰割。
千钧一发之际,尘土飞扬,有大批人马过来。
为首的正是十六皇子胤礼,他看不请她们的容貌,见义勇为地喝叱:
“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