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医生。」
「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阙宇震和医生讨论完病情,道完谢。朱涵寂突然迟疑的开口问:「我们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她?」
「她现在已经入睡了,暂时先让她休息,你们也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再来探望她比较好。」
「哦,好。」
他们再次向医生道谢。
他低头看着朱涵寂,笑着低语:「现在妳可以放心了吧?」
「嗯。」朱涵寂又恢复活力,笑眯着眼。她突然抱住他,仰着小脸,柔声低语,「余震,谢谢你,我好高兴是你在我身旁。」
阙宇震的心咚地一跳,他好想吻她,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只能伸手将掌心贴抚上她的粉颊。眼中是满满的柔意情痴。
朱涵寂看见他眼里的跳动火花,她才不管时间地点对不对,踮起脚,就在他唇上重重一啵。在他错愕时,咯咯笑着跑开。
「小魔鬼!」阙宇震笑骂一句,也追上前,在走道中央抓到她。她笑着求饶,想到两人现在是在医院,才止住了笑,阙宇震牵起她的手离开。
当晚,阙宇震整夜温柔的跟朱涵寂做爱。他用他的爱意治疗了她心底残存的恐惧,而她则奇迹似的得到了完整的治疗,在他怀中闻着他的气息,安稳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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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涵寂这两天每到下班时间便会拖着阙宇震到医院探病,陪陪毕贞妮。每次都是她和毕贞妮闲聊着,而阙宇震则提着他的手提电脑,一边处理诉讼公文,一边笑着听她们的对话。
毕贞妮的家人部在南部,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并没有通知亲友。每天就是盯着窗外的天空,一脸的忧愁,就像此刻这样。
朱涵寂看了她一眼,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阙宇震今天有场诉讼案,所以只有朱涵寂一人来到医院。
她将手中的向日葵插进瓶中,并且把枯萎的花丢掉。
「哼--我早就告诉余震说,他给我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他当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是个有体力的工作狂哦。看吧!他这下就害妳累出病来了。」
说来也奇怪,想她朱涵寂的生活准则是--平生无大志,玩乐最重要!可是怎么她身旁净是一堆有志向、有抱负的工作狂!?像她老爸朱庆麟和大哥黎冠廷也属这类人。没想到,她将要嫁的也是这类人。
朱涵寂想了想,笑着摇摇头。
毕贞妮一听,以为她是在为她住院一事而责怪阙宇震,急忙解释。
「不,工作量我还能胜性,我不是因为工作量负荷不了而发病的。我是因为--」她倏地停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一脸的惊慌及逃避。
「因为什么?」朱涵寂微笑的站在她床边问道。
「我--」毕贞妮抬头见到朱涵寂歪着头,纯美的脸上笑容可掬的望着她。她说不出心中的话。
她是那么的美好、纯真又善良,家世背景又与阙宇震同样显赫。而她……她与她根本是云泥之别,她神色悲凄的苦笑。
突然她听见朱涵寂悠悠一叹,她抬起头,看见朱涵寂望着窗外的蓝天,她用她那独特的稚嫩甜美的嗓音轻轻说着:
「妳知道吗?我第一次遇见宇震时,我以为他是妈咪曾经跟我说过,当我长大时,就会有一个像爸爸一样好的白马王子来接我的人。那时候,妈咪到了天国,我以为她是怕我寂寞,所以就先帮我把白马王子带来给我。所以那时候爸爸跟我说要跟我玩一个躲猫猫的游戏,我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找到他三次,他才会带我回家。而这段时间要我乖乖待在阙家时,我没有哭,乖乖的就跟宇震走。因为我相信,宇震就是妈眯帮我找到的白马王子。」
朱涵寂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回头,脸上是幸福的甜蜜笑容。
毕贞妮看着甜美的她,因为她的话而震惊不已。
她知道,朱涵寂早就看穿了她的心。
她来自一个平凡的家庭,自小就明白贫富差距的无奈和挫败。所以她为了能出人头地,她一直很努力的力争上游,没有嬉笑的青春少女时光,她的回忆都是在熬夜唸书中度过。
一直到三年前遇见阙宇震之后,她封闭的心被打开来了。她爱恋着他,即使他一直没发觉,但只要能每天在事务所见到他,跟他说上一句话,她便觉得生命有意义。
她本以为她只要躲在一旁,看着他便能心满意足,可是,她错了。这一个多月来,她每天看见他和朱涵寂两人交换的甜蜜眼神,同事们又时常传言着他们好事将近。她的心变得好痛苦,每一天到事务所成了一种折磨。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这秘密藏的很好,没想到朱涵寂却能--
「妳为什么要--」毕贞妮故作困惑,笑得有些颤抖的开口。
「妳是想问我为什么能看出妳爱上宇震的是吧?」朱涵寂直言点破,她笑得坦然,在毕贞妮惊慌的眼神中,她直言道:「因为妳看他的眼神。人的情绪也许很容易掩藏起来,可是,眼神不行,细心一点的人都能看见的。」
毕贞妮被她一言点破,心中又是尴尬又是不平的羞愤。她深深吸气,沈着脸,也不看她一眼。
朱涵寂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她叹息,凝视着她躲避的身影。
「我四岁的时候,就注定要成为宇震的新娘。我一直被他照顾着,被他好好的保护着。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学着如何去成为他完美的妻子。我也知道宇震的条件很吸引人,从小就有很多女生来向我示威,想将他从我身边抢走。我无法遮住全世界女人的眼睛,要她们别欣赏宇震的好。可是,我知道我有自信能一直拥有他的目光。因为我爱他的心,不输给任何想得到他的女人。所以,只要是属于宇震的,我就会誓死捍卫它。」
毕贞妮抬头看着朱涵寂。好半晌之后,她释怀地笑了,真心的说道:
「我终于明白阙律师为何会爱妳至深了。妳虽然长得甜美动人,可是妳说出口的话,却又是那么敏锐的一针见血。妳是那么的纯真诚实,就像他喜欢穿的白色衣服那般,纯白无瑕,是没有任何颜色可以代替的。」
朱涵寂笑得幸福而甜美,但没多久,她又恢复她那爱张扬的得意个性,她一手扠在腰间,骄傲的皱皱鼻子道:
「咦,妳也看出来他很爱我哦!?我也是这么觉得耶!嘻嘻--」她小手摀住嘴得意的笑着,但一会儿又扠着腰嘟起嘴,忿忿骂道:「可是啊!他就是爱装假仙的不敢跟我说……」
她抱怨连连,毕贞妮被她逗的哈哈大笑,两个原是情敌的女人,在这刻奇异地成了朋友。
阙宇震站在病房门口,神色怜爱而柔情的笑了。他一直站在这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此刻的心情涨着满满的骄傲与爱意。
他并没有进去打扰两位刚建立起友谊的新朋友,他悄悄地关上门,转身走了。
朱涵寂步出毕贞妮的病房时,看见阙宇震坐在不远处的休息椅上。他抬起一只手,眼中充满着炽热而深情的光亮,对她潇洒的招呼道:「嗨!」
老天!他好帅!
朱涵寂朝他缓缓接近,阙宇震也站起身带着一脸柔情的笑朝她走来。他们在半路相遇。
哇--我的白马王子!
她仰起头,小脸上的笑容光亮,深情地凝视着他。
然后,她突然回过神,拉住他的手转身朝病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