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步上夏娃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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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是需要学习与努力的。”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学习与努力去沟通。”

  “你应该试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放弃。”薛利克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人心。

  “这不是我今晚来此的目的。”纪羽蝉别开头,表现出拒谈的态度。

  “羽蝉,先别给自己下任何定论,有很多疑似症状其实是心理影响生理。你今天显然尚未做好心理准备就进行治疗,所以今晚就到此结束,下个星期再继续。”薛利克合上病历,十指交叉,手肘搁在桌面,直视着她。

  纪羽蝉摇摇头,淡然道:“我是家庭主妇,随时随地有空,不过最近我借住朋友家,所以更闲了。”

  薛利克没有多问,只道:“那下周二晚上回诊没问题吧?”

  “可以给我一张你的看诊时间表吗?我想自己斟酌时间。”纪羽蝉没有应允。

  “OK。”薛利克从抽屉取出一张蓝色单子交给她。“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他开玩笑的吧?每天病人那么多,他会记得她?恐怕下次回诊,他已当她是新面孔了。纪羽蝉心想道,并没对他最后那句类似玩笑话作任何回应,便起身默默退出。

  薛利克的视线追随她离去时的纤纤背影,穿过了门板,久久无法收回,眼眸深处隐隐跳动着莫测深意……

  “怎样?”见纪羽蝉出来,梁深怡马上起身迎向她。

  下一位患者旋即随护士进入诊疗室,整个候诊处顿时显得空荡荡。

  “没说什么,他叫我下礼拜再来一趟。”纪羽蝉耸了下肩,一语带过。

  “那我们去缴费,回家喽。”梁深怡挽着她。

  “他也没拿缴费单给我。”纪羽蝉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

  “咦?报了个称呼而已,连挂号费都省啦?有特权的人果真四海吃香。”梁深怡撇撇嘴。

  “咱们能沾个边就很不错了。”

  “呵。”

  两人走出电梯,往停车的位置走,即便已是医院休息的时间,停车场几乎是满满的。

  唉,人进步,车数也跟进,小小一个台湾,活人跟死人争地盘,眼看车子又来与活人争地盘!“竞争”似乎是生存法则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要不要买个宵夜回家?”离开医院后,梁深怡边开车边问。

  “好啊!晚餐是‘气’饱的,这会气消了,肚子还真有点饿。”纪羽蝉将注意力放在车窗外排排店家。“吃披萨如何?”

  “恩。”梁深怡将车驶进路边,由纪羽蝉下车去买。

  当她们回到家时,已近子夜。而台北虽是个不夜城,但纯住宅区仍显静谧。

  附近新旧建筑物并立,十米宽的马路上,伫立着几盏路灯。梁深怡住的是高级大楼,自然有地下室的车位供停。

  甫进门,管理员便以对讲机向梁深怡通报道:“梁小姐,大厅这里有位姜先生等你很久了,你要不要让他上楼或下来见见他?”

  “姜先生?”梁深怡与纪羽蝉相望一眼。纪羽蝉摇了摇头,她立刻说:“伯伯,麻烦你请他离开,我没空见他。”

  语毕,她关掉对讲机的声控键。

  纪羽蝉拿起披萨咬了一大口,对丈夫找到这里来接她的行径无动于衷。

  “这次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啦?”梁深怡挪揄,也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大口。

  “因为我受够了,继续容忍等于姑息他们母子俩联手折磨我,我不再那么傻,除非他离开他妈妈,否则我是不会跟他回去的。”纪羽蝉语调平静的说。

  “好!”梁深怡鼓掌。“总算变聪明了。”

  “我从来就不笨。”纪羽蝉白她一眼。

  “是,你一点都不笨。”梁深怡有些不以为然的附和她。“既然你想避开他一阵子,那我倒有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想不想试试?”

  “什么方法?”

  “我下星期要到英国十天,你跟我一块去吧?”

  “英国?干嘛?”纪羽蝉对那国家并不熟悉,只联想到皇室、博物馆和黛安娜。

  “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party,顺便度假。”

  “哦?你这女强人也会想到要度假?”梁深怡可是个把工作当生命的女人哪!

  “我又不是机器人,当然得休息啦!而英国那个好朋友是我小时候的隔壁邻居,他们全家移民后我们仍一直保持联络,不过并非每年她生日我都会过去,是听说她可能要结婚了,我才想该去看看她。”

  纪羽蝉考虑着。

  “你只要在周末之前告诉我答案就行了。”梁深怡拍拍她的颊。“我这两天可能会挺忙的,因为得把手边的工作告个段落,你自便啊。”

  与毕,梁深怡不是进房,而是进工作室里挑灯夜战。

  纪羽蝉不明白她为谁辛苦为谁忙,她家的经济状况是小康之上,根本毋须她如此拼命嘛,真是令人费解的工作狂。

  纪羽蝉从来不知道姜明勋居然是激进派分子。以前他在追求她时,用的是柔情攻势而非紧迫盯人,婚后的生活则随着时间变得像清淡无味的白开水,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兄妹还来得贴切些;除了房事外,他就像兄长管教妹妹一样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妹妹却无权过问兄长在外的一切。之前她把这视为理所当然,但现在她并不这么想,她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她想反击。

  然而,她万万料想不到,像姜明勋这么温吞的男人竟会在她必经之路“堵”她!

  她父母亲在国外,好朋友也不多,所以他知道她能去的地方极有限,但她以为昨晚让他在梁深怡家吃了闭门羹后,依他的性子应会气个两天不想见她,可事实却与她的认知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差异。他突然从路旁冒出来,一脸胡渣、眼白布满血丝、发乱衣服皱,看上去像是个为情所苦的深情男人,把自己搞得邋遢不已,却能轻易勾起女人潜藏的母性特质……

  难道他昨晚没回家,在这里守了一整夜?

  他不上班?

  老天!谁教他这一招的?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纪羽蝉不由自主的动手整整他歪七扭八的衣领和乱七八糟的头发,谴责的语气中有丝心疼与软化。

  “我们必须谈谈。”姜明勋说,但声带似乎因干渴而显得沙哑。

  “你昨晚没回家?你妈会急坏的,而且你无缘无故旷职,她可能会非常不高兴。”一想到牛妈乖,纪羽蝉的口气又冷了起来。

  “现在不谈她。”姜明勋逼近她,两人的脸就在咫尺。

  “不然谈什么?我觉得再怎么谈结论还是一样,除非你舍得下你妈?”纪羽蝉撇开脸。

  “羽蝉,公平点,你为何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一想?将心比心,倘若有一天,我比你早走了半辈子,你辛辛苦苦养大我们唯一的儿子,栽培他成器,可是,因为他娶了个你不喜欢也合不来的媳妇,所以你很不高兴,处处想找她麻烦;反之,你的媳妇也很受不了你,但你希望儿子因此抛下你和他老婆去过自己的生活吗?你会希望自己从此变成个无依的独居老人吗?”

  “我并不是要你抛弃你妈,只是分开……。”纪羽蝉甩头,冷静了三分。“这番话你干嘛不说给你妈听?老是要我忍耐和妥协,她却依然故我,长此以往,修养再好的人不崩溃都难!”

  “你以为我没有吗?我做夹心饼干很久了,老人家总是固执些,僵持的两方总得有一人先让步,情况才可能改善呀。”姜明勋哑着嗓子,疲惫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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