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步上夏娃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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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极力隐藏心慌。

  明明记得相约十年后,他却在十天后神通广大的在她眼前出现,他为何而来?

  想起梁深怡暧昧的口吻,莫非她已知晓一切?

  梁深怡不是个会迟到的人,由此看来,她是不会出现了,而她口中的“他”正是面前这男人没错吧?那他又有何企图?

  他点了一杯跟她一样的咖啡,纪羽蝉注意到前来的那位女服务生笑得像花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那种崇拜偶像似的心态她怎么也搞不懂。

  直到咖啡送上,他啜了一口,才道:“我来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纪羽蝉微微撇开脸,他灼灼的目光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我不喜欢一个人醒来,而你是第一位害我如此的女人。”紫魈眉头微蹙。

  “你为了这个原因特地千里迢迢跑到台湾来?”她只觉可笑。“现在你透过深怡见到了我,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打算追求你。”

  纪羽蝉愣住,咖啡含在口中忘了吞,要说话时却被狠狠呛了一下,难受得脸红眼泪流。

  “没事吧?”紫魈吓了一跳,坐到她旁边帮她拍抚背。

  “我想……深怡应该告诉过你我已经结婚了。”纪羽蝉往旁挪了一小下身子,勉强用沙哑的声音说。

  “那又如何?”

  “你——”纪羽蝉瞠目结舌。

  “我希望日后能在每个早晨与你一同醒来。”紫魈目光炯炯的注视她。

  “不可能!”纪羽蝉急急喊着,又引来旁人侧目,即忙不迭压低音量:“请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但你过得并不快乐不是吗?何不换换口味,过点不一样的生活?”紫魈对她眨眨眼,蛊惑道。

  “谁说——”该死,梁深怡那个大嘴巴。“很抱歉,我不晓得梁深怡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我本人对我目前的生活并无不满意。”

  她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伦敦那一夜真的只是一次自我探测,她从没想过会与“外遇”这名词有所牵连。

  然而,事情演变至此,是她始料未及,她怎么也想不透他为何而来。

  “是吗?”紫魈勾勒出一弯漂亮的唇形,不由分说,强占了她的朱唇!

  不管众目睽睽。

  熟悉难忘的感觉一下子全涌了出来,纪羽蝉的脑细胞暂告罢工,沉溺在他的深吻中,不能自己……

  良久,他松开了她,笑道:“你的身体比你诚实。”

  他以此宣告他的决心,对于她的反应,他十分满意。

  纪羽蝉羞愧难当,红潮似乎由脚底窜升到脑门,把她可耻的回应昭告天下般,令她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怔愣数秒钟,她选择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第七章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完全没料到会有如此的后续发展,像他那样多金又英俊的男人,身边必定美女如云、唾手可得,单单共度一夜者应不计其数,为什么他却对我说出那些话?

  是看我傻、好玩吗?

  可是……怎么办?他特地千里迢迢由伦敦飞来台湾找我,除了震惊、惶恐,我竟还有一些些感动和欣喜,但这是不可以的,我已为人妻,不该再对别的男人心猿意马,我早就没有那种资格了。

  可是……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回应他那个吻呢?

  我迷惘了。

  每个人都会有某种程度的自知之明,我一直以为明白自己要什么、做什么,但现在,我却对自己产生了困惑。真实的自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究竟是人前那个温柔娴淑、文静乖巧的纪羽蝉是真正的我?还是那个在床上与陌生男人翻云覆雨,发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淫荡叫声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我?

  我是我,但我居然没办法分辨哪一个是真实的我,我好迷惑,谁能告诉我?

  纪羽蝉直奔梁深怡的公司,但她正忙着开会。纪羽蝉在会议室门外就听见了她那洪亮又尖锐的嗓音正滔滔不绝,似乎正在对下属做精神训话。

  她不禁莞尔,一旦梁深怡穿上制式套装,便成了百分百的女强人,真有魄力啊!工作中的她永远精神十足,仿佛什么都打不倒,才刚收假回公司,马上便又进入状况,让她打心底佩服。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会议才结束。门一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出——

  纪羽蝉站在门的角落旁,梁深怡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看见了她有些讶然。

  “你怎么来了?”

  纪羽蝉瞪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喽。”

  “咦?我可不是善男信女,从不做那劳什子的‘好事’咧!”

  “别顾左右而言他,你把那个男的带回来干嘛?想害死我呀!”纪羽蝉质问道。

  “哪个男的?”梁深怡还装傻。

  “就是那个——哎,我忘记他的名字了,你自己带回来的人不可能不晓得。”纪羽蝉忿怒的跺跺脚。

  “司徒紫魈?”梁深怡笑得有些儿诡异,将她拉进办公室。“我没带任何人回来,是他自己要跟的。怎么?一个男人为何会害死你?莫非你做贼心虚?”

  “谁心虚了?”纪羽蝉将身子往小沙发一掷。

  “我说羽蝉哪,你太不够意思了,问人家有没有艳遇,自己却藏私暗爽。”梁深怡挪揄得够彻底。

  “喂,你好粗鲁。”纪羽蝉嫌恶的皱眉道。

  梁深怡是公司内高级主管,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约有四、五坪大,室内几净窗明、摆设简洁不紊,一如梁深怡的个性。

  她冲了一杯即溶咖啡,递给纪羽蝉,继而坐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羽蝉,其实我满高兴听见这样的事。你一直太压抑自己,总是不敢表现出真正的情绪来。关于你和司徒紫魈,姑且不论谁主动,但至少你对他有所心动是事实;坦白讲,我个人对他的评价比对姓姜的高。”

  纪羽蝉沉默的听着,然后用力甩甩头。

  “好奇怪,我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结果却好像反而被你游说,到底那司徒紫魈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居然让你如此帮着他对付自己的好朋友?”

  “羽蝉,你说得太严重了吧?”梁深怡对那“对付”两个字颇为感冒,又不是仇人。

  “总之,我希望他别再来烦我。”纪羽蝉心里乱糟糟的。

  “那可不是我管得着的了。”梁深怡耸耸肩。

  对于纪羽蝉的顽固执拗,她真是甘拜下风,脑筋死得跟石头一样硬。

  “算了,在这件事上,我们两个挺难沟通,只要你别帮着他就行了,我不希望咱们的交情因此有芥蒂。”说完,纪羽蝉放下咖啡杯起身。

  梁深怡重重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懂你死守着那个鸟笼做什么?”

  “我只是对我自己的选择负责。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说相处不是很愉快,但已有家人的情分在,不是说割舍就割舍得掉的。”

  从小到大,纪羽蝉便是个少有失误的乖孩子,理所当然,她更不愿自己的人生被烙上“婚姻失败”的污点,即使不尽如人意,但她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选择错误。

  人生中的经历是循序渐进的,当然不可能一帆风顺,生命中总会要插些大大小小的意外或错误,差别在于当事人的反应,先知先觉或许避得掉,后知后觉便得承担后果。

  她不幸为后者,总得遇上了,才会开始思考解决之道,或者木然的置之不理。好比她的婚姻明明不乐观,她却固执的视而不见,以为这样便能平静的继续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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