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吻棒还是血好?”黑魇戏谑道,声音粗嘎得不像他的。
“都好。”关茧的嗓音也忽然变得磁性。
“没能分辨吗?那就再一次……”
话未尽,四片唇瓣又紧紧地接在一块——
关茧从来没有这么震撼的感受,她被一团温暖的空气紧紧包围,安全而愉悦,他灵活的舌尖挑逗着她,引发她体内一股热气,使得身体逐渐发烫……
然后,他放开了她。
她一时间还无法完全回神,眼神朦胧地呆望着他。
“这次的待遇与上次有着天壤之别。”想起上回那巴掌,黑魇故意挖苦她。
坦白说,他对于自己的反应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竟会对她的唇产生依恋,吻得欲罢不能。一惊觉这点,他才忙不迭地放开她。
“什么?”
“你没动手打我。”
“为什么要打你?我觉得这个吻很棒。”关茧喃道,还是没回神,不由自主地又往他身上靠。
他的吻能够令一个女人如此陶醉,迹近迷失,他不知该不该得意?因为严格说来,他似乎也同样沉醉。
不过,他因此而发现到“吻”实在很好用,日后她若再无理取闹,呵,就拿这个让她闭嘴。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谁?”
打从她突然出现在他生活中,并不讳言地说出她的目的后,他一直采半信半疑的态度,也特地请了个中情局的友人帮忙调查过,但到现在为止竟毫无消息,甚至连她叫什么、出生地等等一些最基本的资料都查不到,简直匪夷所思!
她就像个不存在在这世上的人口,飘忽而难以捉摸,偏偏此刻她又如此真实地在他怀中。
“我是谁重要吗?”
“我知道你是要取我性命的人,但这些日子以来,你只像个幽灵般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眼前,你口头上的威胁从未造成我实质上的伤害,而且,上次你还救过我,所以我怀疑你真正的目的。”
“你不是派人调查过了?”她挑高一边眉斜瞅他。
他微愕,继而坦承:
“没错,但你的一切是个谜。”
她耸耸肩,没作回应。
“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省得哪天突然去见阎王,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有些自嘲。
“关茧。”听到那些死字,她不自觉地皱眉。“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不准你随随便便说要去见阎王。”
他学她耸耸肩,意思是那并非他所能决定的。
“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她离开他胸膛。
他拉住她的手。
“你总是这么来去无踪,究竟,你都是怎么来?怎么走?”
“不干你的事。”
“但这不公平,为什么只能你找我?我想见你时怎么办?”
他的话令她怔忡,不禁回头,但眼神交会的刹那,她吃惊的连忙避开,仓猝离去。
“关茧!”他大声叫唤,但眨眼却不见她芳踪。
关茧一回“绯园”,旋即被段爱拉了去。
“嘿,做什么啦?”她边跑边问。
段爱没答话,只是一路将她拉到房里。
“‘教授’新的任务下来了。”
“来就来,干嘛那么神秘?”关茧咕哝着躺进段爱那张意大利进口的名贵沙发里。
“但你知道这回任务的目标是谁吗?”
“反正不会是大好人就对了。”关茧心不在焉地漫应,她的心思还停留在方才司徒黑魇的吻中,当时的悸动,到现在还难以褪去。
“是你的司徒黑魇呀。”段爱将“教授”发来的传真丢到她脸上。
闻言,关茧整个人跳了起来!
“什么?!”
“这回的任务由你和屠影合作,目标是司徒黑魇,最迟一个月交差。”
“怎么会……”关茧看完“教授”的传真,不禁呆愣住。
“你刚刚又去找他了对不对?我明白你的心思,所以将传真给藏了起来,没给屠影他们知道,让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我……”关茧为难地锁紧眉头。“我得去问问‘教授’为什么?”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冲动地转身欲往外跑。
“喂,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段爱急忙捉住她。
“别拦我,我得去问问‘教授’为什么要杀他呀。”关茧一脸认真。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问完后还能活着回来吗?”“教授”的命令向来是不容忤逆的,连疑问都不准有,只能乖乖地完成,若关茧执意去做这种事,那无疑是自找死路。
关茧沮丧地坐回沙发,自言自语着:
“不然我该怎么办……”
见她异常的反应,段爱眉头不禁锁了起来。
“茧,你对他……不会是认真起来了吧?”
这话令关茧一愣,想起了他的冷傲、他的霸道、他的吻……她旋即挥手试图打掉脑海的画面,置之一笑道:
“怎么可能!”
“茧……”段爱不由得担起心来,瞧她那模样,没有才怪。
“别开那么无聊的玩笑,我先回房了。”关茧避开她的视线,跑了出去。
“完了……”段爱看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喃喃叹息。
为了给因为自己的撞击而失忆的女孩一个交代,司徒黑魇经过一番努力,最后却只从医院交给他那个事发后在她身上发现的小皮夹内找到两张仟元钞和一张身份证,没有其它的了。
而因为那张身份证,所以他现在知道她叫殷绮柔,二十三岁,未婚,按照居住地址前去寻问时,那个应该是她家,里头却没有人认识她,方圆百里内皆如此。
这实在很奇怪。假设她和家人有心结,所以家人不认她因而撒谎还情有可原,可是如果整条街的人都这么说,那就表示问题根本在她身上了,但这种改造身份证的事似乎又不是她会做的……
总之目前是一团乱,她成了个像婴儿般人生一片空白的人,而他——
唉,迫不得已,他只能先将她带回家安顿了。
其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会产生很多问题的,但眼前似乎又无其它可行方法,于是,为了避嫌,他重金将那看护她几天的欧巴桑给顺道请了回家,专门侍候她。
“你暂时先住在这房间吧,如果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只能请你多包含,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做了。”黑魇略显无奈地说。
他住二楼,再怎么隔离,也只有一层楼的距离。一楼没有房间,只好请她睡三楼的客房。
“不,请别这么说,过意不去的人是我,谢谢你愿意收留我。”殷绮柔用柔柔的嗓音说。
如果她面对的是其他男人,相信没有人会抗拒得了将这般柔弱的她揽入怀中好生保护的欲望,偏偏黑魇不吃这一套。各式各样的美女他已经看得麻痹,就算西施、貂婵再世,恐怕也难令他动心。再者,柔弱的女人向来不合他脾胃。
“那好,之前照顾你的欧巴桑就睡你隔壁房,你有什么事找她就好。”
“这样麻烦你,真不好意思。”殷绮柔垂着脸说。
“没办法,暂时只能这样。如果你想起什么,不必告诉我没关系,自己回家去。”司徒黑魇一点都不掩饰他的莫可奈何。
殷绮柔暗暗气结,但仍对他露出好抱歉的笑容——
“嗯。”
黑魇没再说什么,径自下楼去。
瞧见室内泳池里灯火通明,屠影便往那走了过去,打算一探究竟。
周末夜,“绯园”里通常是空的,因为大伙喜欢藉这个人潮往市区聚集的时候去找寻可以下手的目标解解馋。说明白一点,“周末夜”与“觅食夜”是画上等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