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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原来,小妈并不无知。

  丁梵妮这才了解自己与他的一举一动落入小妈眼中,小妈没开口并不是因为她不懂,也不是因为她迟钝,只是不愿自以为是地批评、训诫。

  “大智若愚”指的就是小妈这种人,是吗?

  不过,对于小妈说他爱她的那句话,她可有异议!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互不相识,更别论有“进展”那回事,这桩婚姻,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因为父亲挪用公款,司徒赤魑借各取所需之名于是订下的一笔交易,并不是父亲编的那一套“喜欢”、“聘金”等等的谎言。虽然她不愿相信心目中的好父亲会自编自导出这种戏来,但既定的事实,她已无力去作其它的挣扎或辩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幸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司徒家”并不如传言中神秘、诡谲、冷漠,实际上,他们仍像一般家庭一样生活着。简而言之,大家都同样生为人类,只是社会地位不同,及一些以讹传讹的推测,才形成了这种隐约的阶级现象。

  “可是,小妈,在他们成长过程中,若不是有您这位”小妈“,他们怎能个个如此成器呢?相信赤魑这十多年来能将心力放在事业上,必定是因为他晓得您会把家中的弟弟们和一切处理妥当,令他无后顾之忧。所以,小妈不只是他们第二个母亲,更是他们的助力、倚靠和生命的支柱。”丁梵妮有感而发。

  小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瞟她一眼,埋首于拌馅之暇,道:“瞧你把我说得好伟大!其实,我只是尽本分而已。”

  “我是实话实说。”

  小妈抿抿嘴。

  “唉,即使他们九兄弟都已经长大了,但他们在我心中永远都还是孩子,我视如己出的孩子。现在,赤魑完成了终身大事,我算了了一桩心愿,这孩子辛苦了这么多年,是该多为自己的未来想想了……梵妮,不要嫌小妈多嘴,小妈希望你能多体谅体谅赤魑,好不好?”

  “我--我会的。”丁梵妮有点儿不确定又有点儿心虚地应。

  “大家相处了这么多天,你对这个家的人事物都还适应吗?”

  “嗯--小妈,这十多年来,难道你没想过要结婚吗?”丁梵妮憋不住,仍是把这疑问脱口而出。

  人皆免不了有七情六欲,就当年而言,她还很年轻,如何能如此无私地将一生奉献给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们呢?

  小妈摇摇头。

  “没想过,大概我天生对那事少根筋吧,一心一意照顾这些孩子,倒没注意外头有什么男人是可以托付终生的。再说,我也怕我的爱不够分给他们兄弟以外的人。”

  丁梵妮感动地注视着小妈,心想这般伟大的胸怀几乎可媲美上帝了。

  血亲固然是不可抹灭的重要一环,但人与人之间还是贵在“真心”吧!尤其是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那一种。

  比较起来,也许司徒赤魑比她更幸运些,虽父母双亡,可还拥有小妈,而她呢?父母健在,却分隔两地……唉!

  “别净谈我,梵妮,告诉小妈你觉得赤魑怎么样?”小妈意有所指地问。

  丁梵妮一时没听出话中玄机,从善如流地答道:“很好呀!他是个稳重的男人,让我非常有安全感,也满温柔体贴的,虽然偶尔有点严肃,但我知道那是工作关系所致。我想,能嫁给他是我的福气。”

  “你真的这么想?”小妈已经露出欣慰的表情来了。

  “嗯。”为让她深信不疑,丁梵妮还坚定地点点头。

  “那么,你们打算何时生个小家伙?”这可再露骨不过了。

  没料到有此一问,丁梵妮心跳脱了半拍--

  这问题她连想都没想过哪!

  “这种事得听其自然,急不得也强求不来的,是不?”司徒赤魑的声音赫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丁梵妮瞬间僵硬得犹如一尊石膏像--

  天!方才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咦?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小妈备感意外地问。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我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于是赶回来瞧瞧。”司徒赤魑解释,目光却紧盯着因惶然无措而死命垂着头的丁梵妮。

  “担心,我看你这是在查勤吧?电话找不到,就索性亲自出动找人了,是不?”小妈存心打趣道。

  “小妈,你别在我的小妻子面前扭曲我纯正无瑕的人格行不行?”他的眼光始终是追着她的。

  “你少在那儿舌粲莲花的!既然回来了,就过来帮倒忙呀!”小妈使唤道,果然是妈妈对孩子的语气。

  司徒赤魑闻言露出个委屈可是又不敢不从的模样,实际是,他正好需要一个媒介促使他与丁梵妮谈话的机会。

  “一起跟梵妮擀饺子皮去!”小妈将一根圆杆儿塞进他怀中。

  故意可怜地脱掉西装外套,撩高袖子后,司徒赤魑站到丁梵妮身边,有模有样地学起她的动作。

  丁梵妮下意识地往旁挪了两步。

  司徒赤魑偏头看她,似在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恍如大梦初醒地晃晃脑袋。

  一想到昨夜,红潮就难以遏止地染满她的颊,害她没勇气与他对视,不发一语地持续手上动作,她没回应他眼神所提出的问号。

  “前天,我到南部去视察分公司业务。”司徒赤魑沉稳的嗓音道出类似交代的话语。

  这是解释吗?丁梵妮不以为然地想。真为公事出差到南部,有必要如此来去匆匆,甚至对大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分明是搪塞的借口!如果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在试图安抚她,那么抱歉,他失败了。

  “为何不说话?”他有点受不了这种沉默。

  “我应该说什么?”她反问。羞赧褪尽,反而代之的是溢了满胸的不平。

  “你在气什么?”他又反问。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

  “气我昨夜不顾你意愿要了你?”司徒赤魑兀自下此定论。

  “不--”可恶!他总有教人难堪的本领!杏眼悄悄一瞪,她说出自己真心的想法:“我没生气,那事……我早有觉悟,应该的。”

  “觉悟?”司徒赤魑瞠目结舌。“原来,你把‘那事’看得如此不堪,当成义务一般?”

  “我没有把它看得不堪,你为何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它难道不是一项义务吗?”夫妻间的义务。困惑的丁梵妮在心中补充道。

  司徒赤魑望着她天真的容颜,转而吁叹一口气。

  是呀!这场交易婚姻,“性”理所当然成了一项义务。然而,对少不经事的她,他究竟在期盼些什么? 

  默默地擀着饺子皮,他竟莫名地跟自己生起闷气来,但随即有一个一个声音反驳他--

  不不,她的观念是错误的,他有责任导正她才对呀!若得生活一辈子,那么就得教她“性”与“爱”是并存的,是同等重要的,而非单单只是义务。

  “它不是义务!”司徒赤魑坚定地说。“它--是经由感情神经驱使而产生的行动。”

  “是吗?”丁梵妮质疑道。“假如那事一定得有感情成分存在,那报纸社会版上的强暴事件岂不无理得很?”

  “别把两者相提并论!”司徒赤魑低吼。

  她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认为他--该死!她脑袋瓜里的逻辑到底是如何运转的?

  “赤魑,你在凶什么?”小妈侧目询问。

  “没有。”司徒赤魑顿感挫败,闷闷答道。

  丁梵妮被他一凶,尴尬地笑笑:“真是,咱们怎么会扯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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