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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不用来找我,我已经搬家了。

  祝你平安

  友方资昌笔

  “方、资、昌!”房依香睨著手中的信,愤恨不已地在瞬间撕了个粉碎。

  无法控制的怒气冲昏了她,在她咒骂的同时,屋内的东西全被她扫落在地,无一悻免。霎时,物品碎裂声四起。

  可是越摔,她的心越无法得到平复,转念一想,她从衣柜上的置物箱中拿出一本相簿,不由分说地将里头的照片一张张撕碎。

  “方资昌,你竟敢背叛我!”她的声音因情绪不稳而颤抖,可是,每撕一张照片,她就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撕裂了,眼眶也不自觉涌上一股热气。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她,他居然说他无法忍受她?

  她会将他当成出气筒,是因为她已将他当成家人;她时常把他揍得鼻青脸肿,是因为他老是不懂得适时满足她的需求。

  这样,她何错之有?

  可是他竟然在她离开台湾的那一年就另结新欢!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愤恨地将相簿往窗外一扔,希望能从这样的发泄中找到平静。

  她转头瞪著房内惨不忍睹的景象,还有梳妆台上那面破成两半的镜子中所映照出来的自己,心中的怒气怎么样也无法消除。

  他那封分手信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耻辱,但当她想找出那封信泄愤时,却发现早已不见它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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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大医学院附属医院急诊室一大清早就已经挤满了伤患。护士们来回穿梭,脸上挂著战战兢兢的表情,随著伤患而来的大批警察,更是让急诊室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房依香才从公车上下来,就被急诊室的景象所吸引。

  “喂!你过来一下。”她拉住正想逃离的警卫,不客气地喊著。

  警卫犹如见著了煞星一般,浑身抖个不停。房依香在北大医院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她是名副其实的护校毕业生,可是从她第一天进入北大医院服务开始,就带给北大医院无限的梦魇。

  她到急诊室的头一天,就将昏厥的病患气得从床上跳起来,然后破口大骂地嚷著要转院急诊。

  又过一天,她立刻被转调到门诊部,但是,头一个患者进门没多久,就被她气得拂袖离去,当然,她又面临了转调的命运。

  接著,她来到外科住院病房,将护理站的人员和病房的患者搞得鸡飞狗跳,最后在外科医护人员与病患同仇敌忾地抗议后,她被赶到了内科病房。

  可是,她还没到内科便传出住院医生有意离职及病患想自杀的消息,房依香终於被踢到了阴暗地下室里的太平间。

  才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她的恶行就已人尽皆知,医院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脾气非常不好,甚至已达刁钻古怪的境界。

  急诊室那位昏倒的病人,是被她量体温的方式吓醒;而门诊部的患者,则是被她打针的方式气跑;至於外科病房的病患则是恐惧於她粗鲁暴躁的对待方式。

  但偏偏她是市立护校第一名的毕业生,也是北大医院副院长的侄女。

  否则,她这种堪称绝种的护士,根本不可能在北大医院生存。

  总之,她在阴冷的地下室待了一年的时间,令众人庆幸的是,她在太平间工作无须面对任何病患,更无须经常和其他医护人员打照面,北大医院终於恢复了往常的安宁。

  但是对於她的出现,大家都是能避就避,因为她的拳头一样很有名。

  房依香冷不防地朝警卫挥出一拳,让他无从招架。

  警卫为保能够全身而退,即使心中充满不愿,但也只能乖顺地垂首来到她面前。

  “那里在干嘛?”她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盯著警卫。

  警卫连忙答道:“东京第一警署昨晚破了一件大案子,可是他们的署长受了伤,所以才会一大早就聚集这么多警察。”

  “哦?”房依香眼睛一亮,“除了署长,还送了谁来?”

  “整个第一警署的人,除了署长外,没有人受伤,倒是那些毒贩有不少人受伤,为了方便看守,所以也安排在这里急诊。”

  对啦!她就是在等这句话,所有的人都关心署长受伤,她可不同,她的目标正是那些犯人。

  机不可失,她昨天受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正愁没有出气包呢!

  “房小姐?”警卫对她表情的转换感到诧异。他还记得不久前,她的脸部扭曲,还险些打断了他的鼻梁,但现在她竟然兴高采烈地哼起歌来?

  完了!警卫脑中的警铃大作,盯著房依香朝急诊室狂奔的身影,连忙追了上去。

  “房小姐!副院长说你除了地下室,哪里都不能去啊!”警卫做著最后的挣扎,但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她顺利进入急诊室,来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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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室里外全被黑压压的人群淹没,房依香打量了一会儿,知道这个署长深受众人关切,不过,这也正好如了她的意。

  所有人都只关心署长的状况,那些犯人肯定不会受到太多的注意。思及此,她理所当然地穿越人群,来到急诊室最内侧。

  犯人身边都有几名警察盯著,她连忙戴上识别证,顺利地通过警察,来到犯人床边。

  嘿嘿,眼前这个犯人的手脚全都包了起来,就连脸也被纱布裹住半边,看起来活脱脱像个木乃尹,看来,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那人一见她来,立刻张开嘴,含糊不清地道:“偶好痛……你可不可以……帮偶打止痛针……”

  闻言,房依香仔细地打量著他的伤口,显然是受到了枪伤,但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你想打止痛针?”她挑起眉,不怀好意地看著他。

  “素啊……很痛……偶的脚……”

  “可是,我们护士用药打针都得经过医生的指示。”她心不在焉地调整他的点滴,提醒他医生忙得很,正在为署长做急救处理,根本没空理会他。

  “不管用什么方法啦……偶痛死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脚,用露在外面的眼睛瞪著她。

  房依香随即眯起了眼,将点滴的剂量调到最大,并伸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褥,若有所思地考虑著该从哪里下手。

  他的左脚受了严重的伤,所以已经打上石膏;右脚则只包裹了脚踝,看起来应该是扭伤,而他的双手则动弹不得地被固定在胸前……

  她点了点头,很快地决定了准备“加害”的地方。

  当然,他不可能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他只会觉得身体的新陈代谢变快,心跳也会加快,就像是做了剧烈运动一样。

  “我不能替你打针。”她转过身,递出了毛巾,“不过,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你不会那么痛,你要不要试试?”

  “罗唆,快点啦!”他不耐烦地大吼。这家医院真是没血没泪,居然连麻醉药都没有打就将他腿里的子弹取了出来,痛得他哭爹喊娘的,真是可恶!

  “好。”这可是他说的喔!“你确定不想咬著毛巾?”

  “偶干嘛咬毛巾?偶要止痛啊!”

  “好吧!”她睇著点滴即将滴尽,将被他拒绝使用的毛巾包住他的右膝,在他充满疑惑的注视下,用一只手压住了他的右膝,另一手则捧住他的右腿。

  “你、你在干嘛?”他瞪著她,突然发现她身上并不是穿著护士服,而是行政人员制服时,想表达质疑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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