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房依香叫得比他还大声,觉得好气又好笑。她什么时候从看护升级成了夙川雷武的女人,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况且,她不过才来这里几天而已耶!“你少乱说话,本小姐还在平复失恋创伤的时期,就算要滥竽充数也不会找他!白痴,你准备回牢里去吧!”
正当她用力地想拉起他时,四周突然冲出了一群人,并将她包围起来。
见状,男子突然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现在所有黑道的人都认定你是夙川雷武的女人,我集合了所有夙川雷武的仇敌,你准备受死吧!”
眼看人越聚越多,房依香眯起了眼,毫不畏惧地道:“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手上!”
男子闻言露出邪恶的笑容,并以舌舔舐唇边的血渍。
她立即察觉情况不对。惨了,她怎么忘了一个长年吸毒的人根本对痛没有感觉!
房依香本能地拉著他往后一退,他却死命地僵在原地不动,同时也限制住了她的行动,突然人群朝她涌来,她根本无力抵抗,闪避不及地被刺了一刀……
好痛……腰间的疼痛感让她显些险些站不住脚,可是情势却容不得她稍作休息,眼前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根本无法应付。
“把她捉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
霎时,一阵嘈杂声四起,房依香不放弃地咬紧牙关,努力地找寻空隙想逃出去,却在此时听到了一声枪响。
人群被这突来的枪声吓住,开始做鸟兽散,四周一团混乱,让她根本分不清来者是敌是友。
房依香脚步纷乱地往里退,迷蒙中,她看到了一群黑衣人混在人群中……
“你受伤了?”一双有力的手扶住她不停往后退的身子,也让她全身紧绷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她吐了口气,转身迎上夙川雷武冷峻的俊容,质问道:“你为什么跑出来?你明明受了伤,为什么这么爱到处跑?”
夙川雷武的脸色变得铁青,她满嘴的蠢话,让他的怒火更炽。
“你知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事?”他的耐心被全然磨尽,视线触及她腰部的血迹,他的心不禁揪紧。
她被刺了一刀,难道一点知觉也没有?
这个该死的蠢女人!
“总之,我是护士,我有事没事自己最清楚!”才怪,她现在痛得要死。她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她一点也不知道被刀子刺到居然这么痛!
“你白痴啊!”夙川雷武忍不住大吼。
这次,房依香真的被他严厉的神情吓住,他拉开她抚著伤口的手,看著汩汩流出的鲜血,忍不住低咒出声。
“干……干什么?”她尴尬地想拉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死紧。
他不理会她的挣扎,拉著她往回走。
他不发一语的严峻表情将她吓得把满腹的疑问全吞了回去。
真奇怪,他这么生气做什么?
流血的人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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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我只是想下山采买食材,会遇上那些人又不是我的错!况且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还有,我东西都还没买耶!你出现刚好,我得向你拿点钱……”.
为了免除诡谲气氛所带来的紧张感,房依香在进屋后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一双眼更不敢往夙川雷武看去。
夙川雷武的盛怒让屋内的气氛变得相当诡异,他从抽屉中取出医药箱,然后用力关上抽屉。
“因为我身上的钱可能不太够……”好死不死,她才偏过头,就被他的瞪视吓住。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紧张,也第一次觉得他可怕。
慌张之际,她连忙从他手上抢过医药箱,“我是护士……我可以自己来……”
“闭嘴!”夙川雷武怒吼出声,吓得她差点掉了手中的医药箱。
她急急忙忙地将医药箱归位,不敢再有所动作。
他粗重的气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为清晰,他掀开了她右边腰间的衣服,审视她身上的伤口,眉头骤然蹙得更紧。
这一定是个可怕的经历,尤其是对一个女人而言。
但她居然还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说个不停……
他不懂,在看到她身上的伤后,他居然感觉到一阵惊慌。
身为东京第一警署署长,身经百战的他看过各种伤口,可是却从未像此刻一样不知所措。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房依香嗫嚅道:“我……我自己来……”
“你闭嘴!”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手上终於开始有了动作。
感觉到腰间传来烧灼般的疼痛,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大叫的冲动,却止不住额上直冒的冷汗,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想转移注意力,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他轻柔地为她上药,凝视她脸上因隐忍疼痛而不断冒出的汗珠,情不自禁地放柔声音道:“你的伤也许要缝合才会好得快。”
“我、我不要!”她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我会请冈崎过来看看。”他不理会她的抗议,专制地道:“我不想有人死在我屋里。”
她一愣,被激怒的瞬间牵引得她的伤口更疼。
“我才不会死……”即使她现在痛得头昏眼花,她也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请……那个人过来做什么……我才不要让那个奇怪的人医……”
“由不得你!”
“可、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要被人用针穿过来、穿过去,就开始发抖。她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皮肤像颗橄榄球一样布满线痕,那多难看啊!
“好了!”他将医药箱收好,转身催促道:“你必须休息。”
“等一下。”她喊住他亟欲离开的身影,“你怎、怎么不问我那些人……”
“我自会查清楚!”夙川雷武低沉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瞥见她的伤口,他的怒火更炽。他绝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房依香摇摇头又说:“可是那些人以为我是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他紧锁的眉头好似打了死结一般,眼中绽放出一抹嘲弄的光芒。
看到他轻蔑的目光,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失落感,虽然她不曾对他有过任何妄想,可是她却因他的态度而感觉倍受侮辱。
“你以为我想吗?”她偏过头,拉起棉被盖住自己苍白的面容,“总之,你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否则那些人会不断找我的麻烦。”
“麻烦?”她的指责令他想起了一件事,“是谁破坏了我的监视系统?又是谁擅自跑下山?”
若不是她,他早已从监视系统中发觉那些人的行踪!
房依香不稳的声音从棉被里传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怪我?”
“不然呢?”他冷声反问。虽然,他并不完全是这般认定,可是,他无法制止自己用言语伤害她。
“好吧!”她现在又痛又累,根本没有力气与他争辩,也不想再与他争辩。她一个翻身,忍著疼痛起身,收拾衣橱内仅有的几件衣物。
看著她紧咬下唇,不发一语地收拾东西,他不悦地拉住她。
“你干什么?”
她指著近在咫尺的房门说:“当然是回家啊!这不是你求之不得的吗?”
“你说什么?”
“放心,我会跟冈崎医生解释,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自己要辞职的!”
“辞职?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瞪大眼,心登时乱成了一团,更放不开她纤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