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明白他爱逞强的性子,倒也不去戳破他一听就知道是胡诌的借口,“无妨,你人能到场就足够了,不过我可是十分好奇你最近到底是在忙些什么?为什么连你父亲专门为你所举办的洗尘宴也缺席,害我兴冲冲地想介绍洁丝敏给你认识,却落了个败兴而归的下场,你——”
汉米敦被追问烦了,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的女人病了。”
“你是说……”他有心仪的爱人了?
“没错!就是你所以为的。”
“这真提太好了!”卡尔还以为平时不喜女色的汉米敦是个同性恋呢,想不到上天仍是眷顾着他,居然也让汉米敦找着了自己所钟情的女人。看来尘兰顿世伯是可以放心了。
“那你有带她来吗?她人呢?为什么我没瞧见?”
“别找了!我并没有带她一道前来。”
卡尔神情微愠地直瞪着他说:“为什么你不带她来让我瞧瞧?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可以——”
“她病了!”汉米敦硬生生打断他,一脸极想揍他出气的模样,“我从一开始就说她病了,莫非你是聋子不成?”
“嘿!”卡尔汕笑着,“我一时高兴过了头,忘了嘛!别气。”
对卡尔而言,虚长他几个钟头出生的汉米敦就和他的哥哥一样,虽然他常和汉米敦抬杠斗嘴,但他们之间亦兄亦友的融洽情谊依然是坚不可摧;因此,一风闻未来的大嫂患了病,卡尔不免要多嘴关心一下。
“为了弥补我的失言之过,不如我先将科特借给你,要他好好为嫂子诊治一番,你觉得如此?”
汉米敦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如果是科特的话就免了。”他直觉地讨厌科特,从小的时候便一直是如此。既然他不喜欢,又怎么有可能会把自己最宠爱的女人交由他来治疗呢?
“奇怪?科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令你如此讨厌他?”
卡尔疑惑极了,虽然平时他与科特的感情并不是很热络,可他好歹也是自己的异母大哥,卡尔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蒙上了不白之冤。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还有什么为什么。”他讨厌科特是天性使然、且毫无一丝道理可循的。
“是这样子的吗?”可怜的科特,看来汉米敦不仅仅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而己,还可以说是非常地厌恶。不过算了!
卡尔也懒得去追根究底,就当作科特这倒霉鬼和怪名远播的汉米敦处不来好了。“不说这个了,趁着大伙儿皆齐聚一堂的难得机会,咱们今晚就干脆来个不醉不归吧!来人,拿酒来,我要好好地跟公爵大人喝几杯。”
“不了!卡尔,”汉米敦放心不下府邸中的女人,“我不能久留,还有人正在等我回去呢。”
卡尔明白他的意思,也颇能体会那为所爱而忧心的感觉。
他一个颔首,“记得,你欠我一回。
“那有什么问题呢?改天一定补偿你。”汉米敦一个转身,旋即又不晓得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卡尔去下一句“恭喜”后,翩然离去。
卡尔一愣,随即漾了笑,对着已经消失在门外的他说了声“谢谢”。
接着,他一个旋身,眼尖的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方雪茉正与刚抵达的安东在谈话,卡尔阴邪一笑,立刻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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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安东。”
安东望着方雪茉太过灿烂的笑容,心中的警钟大响,“有事吗?怎么不见卡尔陪在你身边?”
“他与朋友在谈话,你看,”方雪茉遥指着不远处两道人影,“就在那里。”
安东顺着她的素指一瞧,正和卡尔说话的那个人不就是他连日来要寻找的汉米敦吗?
安东笑逐颜,才刚要举步向前就被身后的方雪茉给拉住了衣角。“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啊!他就要走了,可恶!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再不放开他的话,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我想请你帮我送封信。”她爱卡尔,即使她答应了卡尔要做他的妻子,但她仍是割舍不下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最起码她得捎封信回去告诉他们,她是幸福的。
“免谈!”该死!他居然真的走了,都怪她。
“拜托,如果你不帮我,那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帮我的人了。”
安东回头怒视这个只会坏事的大祸水,自从认识她之后,各种大大小小的灾难随之而来,不是硬被人威胁做些苦差事,就是让卡尔那个混蛋给套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就连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汉米敦·辛吉尔·亚艾罗理公爵也全因为她从中作梗的缘故而失去了踪影!
“很抱歉!我无能为力。”说完,他转身要走,决心不淌这浑水。
“你可以的,”方雪茉急忙拉住他,“求你帮我,只是送封信而已。”
“放手!”安东动作粗鲁地抢回他的衣角,见她一脸非达到目的不可的坚持,他缓和了脸色,“我最近很忙。”
“无所谓,我不急的。”
为了能顺利送达这封信,方雪茉可以说是委曲求全,外加低声下气。
安东故意刁难她,“那如果我一直都没有空呢?”
“胡说!你别想骗我,”方雪茉压根儿不相信他敷衍了事的鬼话,“我知道的,你是不是不太想帮我?”
“你……”一抹臊红悄悄占据了他两颊,那是一种被人识破后的难堪心虚,安东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干笑说:“OK,就这么一次,你耍我把信送给谁?”
方雪茉深吸一口气,“我要你把信送回二十世纪,我的家人手中。”
什么?!安东被吓得不轻,但仍十分镇定地装傻说:“小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卡尔把一切全告诉我了。”
卡尔那个混帐!他答应过要保密的,居然还……可恶!
“对不起!”方雪茉一脸歉意,自从她决定要留在这时代,她便一直想办法要与二十世纪的家人们取得联系,而安东的秘密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披露出来的,“是我硬逼他说出来的,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除了卡尔与我之外,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秘密。”
“卡尔也是如此对我说的,结果呢?”
“我都道歉了,你还是不能谅解吗?”
“如果我捅了你一刀,再来向你说声对不起呢?”
“你要是不肯帮我的话,那我就要……”若不是情非得已,方雪茉实在很不想使出这一招,“把你的秘密公诸于世。”
安东诧然地圆睁着眼,是谁刚刚说不会将他的秘密透露给第三个人知晓的?“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要帮我才行。”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可恶!她怎么净学卡尔的这些小人招术?
方雪茉从不认为自己威胁得了他,“一派胡言!这不叫威胁,是交易!用你的小秘密来跟我交换我的小小要求,以物易物,很公平,不是吗?”
安东忍不住低咒一声,“见鬼的哪里公平了——”
他正想破口大骂时,火药味十分浓厚的视线赫然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便一直站在方雪茉身后玲听这一切的卡尔对上,他张着大嘴,整个人像是被冻僵了般呆愕在原地。
“你怎么呆掉了?你说话啊,安东。”方雪茉困惑地说。
告诉她,说你答应会帮她把信送回去!这也是我的希望。卡尔以唇形示意安东。他十分不愿意见方雪茉因为思念家人而日渐消瘦,如果这么做能让她觉得安心些,那么他愿意央求安东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