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翻了下白眼,有点受不了她,「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凤青贝勒又不是低能儿,你以为说嫁就嫁啊?真受不了!」
「要不然你说怎么办嘛?等二阿哥的婚事一忙完,接下来遭殃的一定是我,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那个拿我当替身的男人。」朝阳懊恼得嘟起嘴唇,可怜兮兮的看著宛儿,「宛儿……你替我想想办法,我真的已经梧鼠技穷了。」
宛儿停下工作,站直身子望著朝阳,「其实仔细想想,你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当替身就当替身嘛,你岂不落得轻松,用不著当他的感情俘虏。」她认真的道。
「你怎么这么说?」朝阳瞅著她问。
「既然逃不了,就认命点喽。」她没想太多,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
「宛儿——」朝阳再也忍不住,愤怒的大叫,「我是你的主子耶!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落井下石?!你到底是不是我这边的人?是不是连你也要逼我?」
宛儿被这突发的怒吼给震住了,半晌弄不明白朝阳为何突然生气,她不过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罢了,格格为何反应这么大?又没叫格格一定要跟著做。「格格,我没有啊!」宛儿的眼睛睁得硕大。
「还说没有?!难不成我听错了?」朝阳愈讲愈觉得悲哀,鼻子一酸,竟然哭了起来,她吞噬著泪駡道:「我好可怜哦,连丫鬟都背叛我。好,我顺你们的意,我自动消失,我离家、我出走,等你们想起我,偏又找不到我的时候,看你们怎样,你们这些没心肝的人!」语毕,她跑到衣柜抓了两件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格格,不要啊!」宛儿连忙冲过去拉住她,「算我说错话好了,你别冲动,我替你想办法就是了。」
「真的?」朝阳止住了眼泪。
宛儿认命的点点头,「真的,谁叫你是我主子呢?」总觉得这辈子她是吃定自己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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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好了,格格不见了!」宛儿慌慌张张冲进正堂。
正堂里正在与凤青议事的硕王爷,应时著急从椅子站了起来,「格格?格格怎么会不见?」
「奴婢不清楚,只是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说格格要离家出走,我一看见字条,便立刻赶来通报王爷,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宛儿说著说著,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她的心跳得好快啊,总觉得随时会被识破一样,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字条呢?」硕王爷问。
「在这里。」她很快的把握在手中的字条递给硕王爷,额头上的汗滴已经淋漓不已。看在别人的眼里,或许会认为那是出于「著急」,但谁又知道那根本是吓出来的。
硕王爷快速把字条看了一遍,届时只见他脸色沉怒,绿黑了大半,旋而迸喉而出的是当场破口大骂,「气死我了,竟敢威胁我,她有没有把我这个做阿玛的放在眼里?」
宛儿心跳不知已经漏了几拍,整个人因这出乎预料的怒吼,给吓得缩成一根「人柱」了。
不至於吧?自己念给格格写的,明明是足以赚人热泪、感人肺腑的凄绝词句,怎么王爷看了非但没有感动,反而像是山洪爆发一样,气得快抓狂?她……到底有没有照我的话写呀?宛儿不由得怀疑。
凤青走到硕王爷的身边问:「王爷,怎么回事?」他的现身顿时让宛儿瞪大了眼睛。
天啊!他怎么在这里?宛儿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这份后知后觉,让她的计画又添了一个未知的变数。虽然她很不愿触自己的楣头,可是她有预感这个计画——必败!
「这个逆女竟敢威胁我,如果不解除婚约就再也不回硕王府,要我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真……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格格她这样写?」宛儿下巴都快掉了,一张嘴张得奇大无比,自己没有叫她这样写呀!
她的反应看在凤青的眼里不由得一阵质疑,他不动声色的道:「王爷,不如这件事交由我处理吧?」他请示於硕王爷,似乎有把握解决此事。
硕王爷思索了片刻,继而点头同意。
凤青对他微微示澧,遂转身面对宛儿,「我们见过几次面,你是朝阳的贴身丫鬟对不?」他直勾勾看著她。
「是……是的。」她结结巴巴的回答,他的眼神教她害怕,好像就要被他看透了一样。
「你应该不识字吧?」
「是……是的,奴婢不识字。」宛儿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一问,倒也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凤青的眼眯了起来,酝酿著不可知的危险,「你是怎么发现格格离家出走的?如果我没记错,你说你是因为发现了字条,所以知道格格离家出走,既然你不识字,为什么知道那是张告别的字条?」他一针见血的道出宛儿语句的矛盾,声音在瞬间变得冷硬。
宛儿顿时睁大眼睛,惊悸了起来,「我……」完了,当初计画没想到这点,现在她该如何自圆其说?「我……我猜的。」她惟一想到这个藉口。
「是吗?如果我说我不相信呢?」
宛儿为之一震,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结。
「从实招来,朝阳在哪里?」凤青寒著声音命令她,笃定她说的话是谎言,直截了当逼问著朝阳的下落。
「我……我不知道!」宛儿还在搏,她不能就这样出卖了格格。
凤青瞪视著她,见她依然不肯透露,双目一瞟,门外两名侍卫立刻街进来押住她。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宛儿惊惶失色的看著他们,本能的想抽回被压制的双手,却怎么也没办法。
凤青再一不意,侍卫倏然抽出配剑,一时间刀光剑影。
宛儿直觉脖子一阵冰,惊鸿一瞥,才赫然发现双剑已经密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此时只要他们轻轻一割,她必会血流如注,当场身亡,「不、不要……」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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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你确定要将这步棋下在这里吗?」朝阳缓缓的以扇子扇着风,上扬的嘴角挂著一丝得意。
「这个……这个……」对坐在她面前的老翁,手中著一只黑棋,脸上呈现难以抉择的犹豫表情,「我想想……」
「老伯,甭想了,你的棋已经是一著死棋,愿睹服输,照规矩来!」她笑嘻嘻的说,自动自发为自己斟了一杯水酒,在老翁还没来得及阻止前一饮而尽。
她的动作看在老翁的眼里,简直像掉了一块肉似的心疼。真是阴沟里翻船,原本想在他面前现一下自认精湛的棋技,显显威风,没想到五盘棋下来,自己非但输得七零八落,就连赌注也快被他喝得精光,不行,得阻止他,否则就剩渣了,「贝勒爷,时间不早了,不如咱们到此为止吧?」那老翁盯著自己的酒。
朝阳鬼灵精的看出他的意图,一把抢过酒瓶道:「不行,大丈夫一言九鼎!咱们说好对弈对到酒喝光为止,现在酒还没喝光呢,怎么可以收棋?再下一盘!」依言,她开始收回白棋与黑棋,准备重开棋局。
「不要啦,我甘拜下风,行了吧?」老翁著急的看著她,左手来右手去,急著想从朝阳的手里抢回自己的宝贝。
朝阳存心逗他,频频躲过他的手,就是不让他拿回去,「好吧,我勉为其难答应你。不过这酒嘛……对你老人家的身体不太好,晚辈自愿替你冒这危险,把它喝光!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