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句子让门内两人同时一惊。又是一个熟人,偏偏他们两人没人识得。
雷煜开口替贝安安问出她不能问的。「你是谁?」
「我是谁?」贝心心不悦地看著他,「我是你所诱拐的无知少女的姊姊。」
原来是姊姊呀!贝安安认命地开门让她进来。
「姊姊,你怎么会找到这来?」
「我不勤奋点找,你会告诉我们你在哪吗?」贝心心不悦道。「不过要不是连凯斯帮了点小忙,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跟人家同居。」她瞪了雷煜一眼。
「是他?!」该死的家伙!贝安安暗自诅咒著。
「跟我回家去。」贝心心命令著。
「我不想。」贝安安理不直、气不壮地拒绝。「我和煜生活得很好,我不要回去。」
「你是不想和这家伙分开是吧?」贝心心几近嫌恶地瞪雷煜。「那没有关系,你先跟我回家,等他来提亲之後,你再明媒正娶的嫁过来。虽然他们家比我们是差了些,不过既然是你喜欢,爸爸也不会太刁难。」
「我差了些?」雷煜忍不住插嘴。「哪儿差了?」
「煜。」贝安安安慰地握握他的手,「别生气,姊姊不是那个意思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贝心心是什么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贝心心直言无讳。「不过这不单单针对你。任何男人在我爸眼中,都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你也是一样。」
「姊。」贝安安叫得毫不扭捏。「请你和爸爸说,就说我在这儿过得很好,请他原谅我。」
「不行。我还没跟爸说你跟男人同居,万一让爸知道了,他不气得抓狂才怪。」贝心心有时真觉得会被这执迷不悟的妹妹气死。
「还有你!」她转向雷煜喷火。「你算是什么男人?什么便宜都要占,半点责任也不肯负,把我们安安吃乾抹净了,还吐不出一句承诺。这算什么?」
「这话你确定该对我说吗?」雷煜可下会呆呆任人攻诘。「将安安吃乾抹净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你怎么不去对连凯斯说?何况安安都不说话了,你又何必代人出头?」
「你……」贝心心一时语塞。
贝安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悄悄放开了握住雷煜的手,离开他的身旁,
「安安!」贝心心决定不理会那可恶的臭男人。「你听到他说的话了,他压根就不想跟你有结果的,这种男人你还会继续跟著他吗?」
「他-向待我很好的。」贝安安低声说著。
「以前你也说过连凯斯待你很好。」既然雷煜早已知道连凯斯的存在,贝心心也不再有所颤忌。「结果是怎么个好法?除了你之外,他也待别的女人好,根本是雨露均沾嘛,害得你为他伤心自杀。而现在这个雷煜,和连凯斯根本就是同类人,你还要继续傻下去吗?」
「他们是不一样的。」贝安安替雷煜辩解道。「在我走投无路时,是煜救了我,没有他的话,我根本就不知河去何从。」
「而你就用身体去感激他吗?」她鄙视雷煜道。「如果他真是好人,就应该拒绝你才对。而如果他接受你,那就该给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分。」
「我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怎能这样要求他?」贝安安自嘲著。「我对煜没有任何期望,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安安……」雷煜被她搞糊涂了。这番话她是说给谁听?是她姊姊?还是他?
「和-个使你如此自卑的人在-起,你真的会快乐吗?」贝心心可不相信。「在他面前,你永远矮一截,只因为你曾有过不光荣的过去,你永远对他卑躬曲膝的,这种日子有什么好?」
「你够了吧?」雷煜插嘴道。看贝安安的睑色越发灰暗,似乎有所动摇,他可忍不住了。「人家都是劝合不劝离,怎么你是反其道而行?拆散我们对你并没有好处。」
「但我确信对安安好处极大。」贝心心坚持道。「何况,你们根本就没真正『合」在一起,你不是嫌弃我们安安之前有过别的男人吗?」
「我没有这样说过。」雷煜矢口否认。
「但你的确介意连凯斯的存在吧?」贝心心毫不放松。
「哪个正常男人不会介意?」雷煜冲口接道。「不过我不会因此怪安安,那不是她的错。」
「说得真好听。」贝心心讽刺地笑了。「那你为什么不肯和安安结婚?」
「姊姊,」贝安安静静地打断她。「我真的落魄到必须由你出面逼婚,我才能嫁得出去的地步吗?为我留一点尊严好吗?姊姊。」
「好吧。」贝心心妥协道。「你的事我暂且不管,不过得跟我回家。」
「为何一定要把安安带走?」雷煜不满道。这女人一来就像只疯狗似乱咬人,他才不会把贝安安交出去呢。
雷煜似乎忘了,先前他还曾希望贝安安能搬出去,好还他一个清静的生活。
「我不跟你说话。」贝心心把贝安安拖到门边,用眼神瞪著雷煜,示意他不可靠近。
当然雷煜是不甩她的,但贝安安的示意他就不得不理,所以只好待在原地看她们俩窃窃私语。
「安安,你的事我可以不管,不过前提是你得跟我回家。」
「你这么坚持我得回家,一定有个好理由吧?」贝安安谨慎地问道。
「要你回家还需要什么理由?」贝心心发现这个妹妹真是愈来愈没心肝。「你就这样不留讯息地失踪了一个多月,让我和爸爸担心得要命,现在你还要问我理由?」
「是我的错。」这也是她一直牵记在心的隐忧。「可是我有必须离开的理由。」
「我知道。」贝心心的语气软了下来。「连凯斯伤透你的心,是不是?」她温柔地看著贝安安。「可是你这样仓卒地逃到另一个男人怀里真的好吗?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心情先沉淀下来,再开始另一段恋情也不迟啊。」
「我无法在那儿待下去。」贝安安意有所指的说。
「其实你要什么,只要说出口,爸爸和我都会尽量为你做到的,下想待在医院或是下想见到连凯斯,这些都是可以处理的,你何必离家呢?」
「那我想见煜呢?你们会让我见他吗?」
「你真想要的话,谁会阻止你?」贝心心反问,带著一丝疑惑。「在医院时你就认识雷煜了吗?」她可不知道她何时和他有交情。
「不……」贝安安的回答有些狼狈。差点就被识破了,她心中-惊,「离开医院後我才认识他的。」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舍不得离开他了?」
「嗯。」她是不舍、不愿、也不能啊。
「那我和爸呢?」贝心心伤怀地反问。「我们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光阴,你倒是狠心地说走就走,一句话都不说,狗儿都比你有良心。」
这几句狠话说得贝安安无地自容。是啊,她一直只顾著自己的父母,就不管别人的父母怎样了,她真是自私得可怕。
「爸……还好吧?」她一直没提到母亲,贝安安也就略过,以免自找难看。
「现在才想到要问是不是晚了点?」贝心心嘲讽道。「当你和情郎双宿双栖时,你想到我和爸爸正在为你著急难过吗?想著你也许正在哪个地方挨饿、受冻,甚至害怕你也许出了意外,而忙著在各家医院探听送诊名单。这些你都没想过吧?」
「真的……对不起。」她只能说这句话。
「那你跟不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