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又一个后悔!这些话不该从惹烈月的嘴里说出来。
扬沉吟了一会儿,笑容又回到他脸上来,这回他不但是笑,还是她最怕的那种坏坏的笑……
“要我证明你当晚有多醉吗?小月月,你知道,我很乐意贡献出我这威猛无比的肉体,无条件的让你现场测试一下你当晚的酒精浓度?”
他的坏坏笑容,迫使她沉默。
“很好,别再让我听见你说你那个清晨醉了,就算你真的是醉了,也不准说出口!那个清晨对我来说,太特别,特别到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连你都不行,懂吗?”
很不情愿的点了头,等他一收回迫人的气势,她的冷静,悄悄的又长了新尾巴给她捉。
“你也同样作了选择,不是吗?”
“那当然!”他可没像她一样,小气的抗拒老半天,怎么都不肯坦然面对两人之间的强烈吸引。
“你说我要为我的选择负起责任——”惹烈月逼近他问:“那你呢?你就不该为你的选择负责任?”
“我当然会为我的选择负责任。”扬气定神闲的回答。
“请问一下?你是负了什么责任?”惹烈月眯着眼睛问。
“你看不出来?”扬不解的问。
“不好意思,我最近眼睛脱窗得很,实在是看不出来你负了什么重责大任。”惹烈月恨声道。
如果责任来、责任去还不能逼退他,她真的是……没办法了!
虽然听不懂眼睛怎么脱窗?不过听她的声音,她很可能又想咬人,所以,这脱窗问题就跳过,先告诉她他负的责任。
“快说!”就不信他能说的出来。
“缠着你。”
“什么?”
“紧紧地缠着你!”扬加重语气再说一遍。
她当然听见他说什么了,问题是,缠着她?这是什么重责大任?
惹烈月脸上出现了生平第一次的目瞪口呆!
第五章
那个男人!
那个野男人!
那个听不懂人话的野男人!
惹烈月趴平在冷冰冰的玻璃桌面上,拚命在冷玻璃上搜捕着那不见踪影的冷静。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比惹红日还番的人!
她后悔!后悔在工作契约上签下名字,原本她以为她可以应付他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是她应付不了的,从来没有!
都是那个清晨!
那个清晨彻底破坏掉她的判断力,她以为,只有正面对上他,才能解决他无所不在的问题;她以为,只要时间一拉长,他就会跟着她慢慢冷静下来;她以为……
她的以为全错了!
他总是到处存在,然后左手拿着工作契约当盾牌,右手拿着一个“缠”字四处侵入她的生活,时间愈久,他愈没有冷静下来的迹象,反倒是她,跟着他愈来愈热……
“绝对是蟑螂!”他的前世一定是蟑螂,因为没有人可以这么打死不退兼无孔不入。
“小月月,你睡饱了吗?”扬一听惹烈月出声,马上笑嘻嘻的问。
“我还没醒!”这话彤星可以说,悱辰可以说,连惹红日都可以说,就是冷静自持的她不能说,偏偏一碰上他,她就全说了……
冷静、冷静!冷静到底跑哪儿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只人形蟑螂?”老天爷是哪里看她不满意,要这么对付她?
她从不让父母担心,念书第一名、比赛第一名,爱护姐姐、照顾哥哥,连柔柔这内定的嫂嫂她都尽心维护,更别说那五岁的小姑姑,家里不管是老的、小的,或多或少都依赖着她安静的付出,这么努力,她还不够优秀吗?
她喜欢为家人存在,所以努力的把一切做到最好,冷静是她生活里的必备条件,可是……
“你!”惹烈月猛然弹坐起身,狠狠瞪着眼前近到不能再近的笑脸。
他可恶的摸她胸部!
“你不是还没醒?”扬无辜的说:“我想爱你,你小气的就是不让我爱,小月月,是你逼我‘丧心病狂’的,相信我,我也很‘三声无奈’的。”
强拉住正要咬上他的嘴,惹烈月憋着气说:“如果你买不起成语辞典,我不介意送你一本。”最好整本塞进他那张乱七八糟用成语的疯嘴!
他三不五时在很气人的话里冒出了两句叫人发火的怪成语,气得她只想咬他……
不准咬!惹烈月一再对着自己下命令。
“送我成语辞典?好啊!不过我已经有十三本了,不如先你到我房里看看,省得万一送重覆了那就浪费了,走吧!”他兴冲冲的想拉人走。
惹烈月气恼的避开,忍不住大声起来,“我说过我不是小女孩!这样就想骗我进你房间?”
“被你看出来了?”他笑的没一点尴尬。
“闭上你的嘴!离我远一点!”明知道他根本闭不上嘴,更别说离她能远到哪里去,谁知道他——
“遵命!”扬用手指在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后,还当真噤了声退到门边的椅子上坐着。
那椅子是这诊疗室中距离她最远的距离……
惹烈月跟他对视许久,看着他又是挤眉,又是努嘴,要不就是皱皱鼻子,他五官灵活的不像话,就算是不出声,光是坐在那儿,就够刺激人了。
“我错了!”她不得不承认错误。
蟑螂只是小小的、黑黑的、刺刺的、丑丑的,永远打不死,有缝就钻,四处存在,它会不停的刺激着你,逼得你一定要它死,你才能活。
而他、他……他比蟑螂更恐怖!
先是大的不像话,然后不停的变色,极可恶的随身带电,最糟糕的是不丑!
这已经不能说是单纯的刺激,因为他根本是打不死、踩不扁、砍不断、赶不走的……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停停停!”惹烈月生气的一连对着扬喊了三次停。
扬用手指比着自己的鼻尖,满脸疑惑。
“就是你,闭嘴!”
扬这下子不张嘴都不行了,因为他不喜欢被人冤枉。
“小月月,我没说话。”他明明就把嘴巴闭的紧紧的,哪里还有嘴能闭?
“你有!”看着紧握的双拳,头一次,她真正体会到,惹红日为什么会吼“人也女马白勺”!
“我?我说了什么?”不会吧?他不过是在心里想要替她把前面的钮扣给解开几颗,顺便把她裙子后面的拉链给往下拉一拉,当然如果她同意,前面这张桌子又大又方,正好……
“我叫你闭嘴!”他的脸……惹烈月满脸通红的别开视线。
“小月月,你真的听见啦?”扬满脸暧昧。
惹烈月怒视着扬,握紧双拳不出声,但这根本就憋不了多久,因为他的脸、他的脸……他的脸“人也女马白勺”的太淫荡!
“算你狠!”愤怒的扯掉身上的白袍,捉了手提包跟钥匙,管不了下午早就预约好的病人,她夺门狂飙而去。
好大一声的关门声后,安静不到一分钟,就又听见扬的声音——
“小月月,我哪有你狠?给了我甜头尝,害我上了瘾,这会儿又莫名其妙地死不让我吃了你,我多痛苦啊!”扬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揉着胸口,又接着自言自语,“这小月月也是医生,她应该知道的吧——这上了瘾的人,要是瘾老是止不住,这理智是会……很快死光光的。”
他的理智在无边的情海里已经奄奄一息,不知道CPR急救一下能撑多久?
扬笑兮兮的叹口气后,开始接手惹烈月下午的病人,这一忙,又是两个星期……
扬习惯的紧跟着惹烈月进她的诊疗室,然后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