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答应。她必须回台湾。」摩依莱愤恨的高声反对。
「翡翠屋里由我作主,」西斯摩暗示著,只要结了婚,他会故意看不见摩依莱的所作所为,留下黑焰雪只是权宜之计。
「好吧!」摩依莱这才咬牙忍下,等她成为女主人,再光明正大的赶走那个小白痴。
「错了,三年前翡翠屋就由我作主,不再是你了,爸爸。」海地司对他们心底的盘算非常清楚。
「我到底是你父亲!三年前的约定我不会承认的。」西斯摩决定否认到底,在没有人证的情况下,他不认为会危及他的诚信。
「我不需要你的承认。」海地司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他冷冷的看了卡斯特一眼。
卡斯特拿起带进门来的真皮文件夹,摊开里面一页又一页的影印文件,拿到西斯摩的面前,简短的解说:「根据总裁母亲的有效遗嘱,翡翠屋日前已经登记在总裁的名下,你已经不再是合法的居住者。」
「不可能!翡翠屋是我送给你母亲的礼物,不是你的!」西斯摩急急翻阅著卡斯特所递上的文件。
「我母亲将这份让她痛不欲生的礼物给了我。她在翡翠屋里拥有过你的爱,但也在翡翠屋里失去你的情,我之所以迟迟没有过户,是因为我不以为还能让翡翠屋里充满爱情,让徘徊在屋里苦苦寻找失落爱情的母亲,能再次感受到爱情的抚慰。不过现在,我终於能安慰我母亲凄苦的灵魂,因为,我的爱情比你坚定。」海地司充满爱意的眼神,紧盯著在他怀里开始眯起眼的宝贝。
「你不能这麽做。」西斯摩不能想像,万一他不再是翡翠屋的合法拥有者,他会失去一切,包括家族的尊敬。
因为在翡翠屋落成的当天庆典上,他曾亲口说过,不被翡翠屋认同的亲族,将失去法拉维欧家族的所有支持,所以能受到翡翠屋的欢迎而在屋里自由进出,是莫大的光荣!而今,他的裁定权被剥夺,他竟由主人成了客人?
「相信我,我能!而且我会这麽做,只要你有任何危及火焰儿的小动作,我会毫不留情的将你逐出翡翠区,这次—我不会再像三年前一样,给你任何机会在我的爱情里投进阴影。」
说到三年前的约定,因为西斯摩长期的错误决策,导致法拉维欧家族过度扩张,盲目地跨足了不熟悉的旅馆业及航空业,再加上景气持续的不景气,连年的亏损,几乎拖垮了以钻石批发起家的家族体系。
偏偏转投资的油田又状况连连,无法正常出货,巨额的赔偿金,一度让西斯摩以为会走上宣告破产之路。不得已,他只能向外求助,而对象就是没有靠家族力量,在全球知名企业担任执行长,年薪超过百万美金的海地司。条件是,只要海地司能在一年内解决财务困境,西斯摩将无条件退休,同时不得干涉海地司的婚姻自主权。
一年後,海地司真的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先是顺利的以高出市场的价格,成功地标出航空及旅馆的经营权。
再不久,在石油公司的其他废土地上,居然勘查出新的油源。
紧接著海地司将转投资的标的,转往他拿手的高科技产业,拜景气复苏所赐,到现在,才短短的三年,法拉维欧家族的资产净值,跃升为亏损前的二点一一倍。
可是,三年来,西斯摩从没有遵守过约定,他既没有从家族事业体系中退出,也从没有停止过干涉海地司的婚姻自主权,只不过是把一切化明为暗,西斯摩以为,海地司不敢违背他这个做父亲的。
其实,海地司一直没有明显的动作去逼退西斯摩,一方面是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寻找让他心动的画里春神;另一方面,他悄悄的布局,在没握有超过一半股权的情况下,他不会愚蠢的和西斯摩正面冲突。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就定位了,为了黑焰雪,海地司不再等待。
「你只要敢娶她,我会让董事会把你从总裁的位子拉下来!」西斯摩亮出最後底牌。
「哈哈哈!」波乐克斯笑得夸张,指著西斯摩半天说不出话,等接收到海地司的不悦眼光,才收敛起笑声,免得吵醒了睡著的黑焰雪。
「我说,主人的爸爸,你真的该去拉拉眼皮了,你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你只有百分之九的股权,昨天不是才开过新的董事会?你早就不是董事了,充其量不就是个股东而已。」
西斯摩跌坐在椅上,不信的以更快速度翻阅著手中的文件,「你怎麽可能会握有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
「连你的爱情都能因为茱丽儿的出生就轻易改变,还会有什麽是不能改变的?金钱和权力不会比爱情多上几分可靠,只要有一点的不留意,同样都是血淋淋的背叛。」
这点是海地司才刚悟出的道理,差一点,他也犯下相同的错误,只知道撷取爱情的甜美,忘了爱情也需要细心灌溉。还好,在她的纯真引导下,对她满心的怜惜,让他及时省悟。
同时,海地司更明白对黑焰雪的爱,像是天上的星星,每数一次就多一颗!
西斯摩大力阖上手中的文件夹,努力平复著激动的心情,如今,他没有选择,只有妥协。不过,他不会低头的,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对他来说牢不可破,更何况还是个东方来的低能女人,别想他会接受。
「我同意你们的婚姻,在婚礼上我会给予祝福,不过,摩依莱不能走,你离开翡翠屋太久,不明白茱丽儿不能没有摩依莱。」
虽然法拉维欧家族定居於南义大利,但是罗马出身的他们,信奉不能离婚的天主教,这也就是为什麽不论海地司有多少女人,西斯摩都不会过问,唯独婚姻例外。眼前西斯摩只想留下摩依莱,婚礼之前或许还有机会。
「她可以留下,同样的警告,不用我再多说一次吧?」海地司抱起在怀中等到睡著的黑焰雪,准备离去。
「你确定你爱她?不是报复我对你母亲的态度?」西斯摩怀疑的问著正要离开的儿子。
海地司停下脚步,回头注视著西斯摩,直到西斯摩心虚的把眼光移开,「或许,你就像波乐克斯说的,老到无法看出我眼中的爱情?还是,你的心跟著我母亲一起自裁,死了人对爱情的感觉?更或许,你不曾有过爱情?」
在西斯摩的怔忡中,摩依莱的妒嫉下,海地司一行四人掩上书房门离去。
「卡斯特,你听见没有?主人赞美我哦!这个主人的爸爸还真是老到有够顽固,连爱他的老婆都给顽固死了,还不知道变通?真是奇怪!那种人还能生出主人这种儿子,还真是稀奇。」波乐克斯缠著卡斯特说个没完。
卡斯特被缠烦了,才开口阻止噪音蔓延,「有什麽好奇怪的,你母亲不也生出你这麽个异形?」
「你!」又是一句话堵死!波乐克斯只好闭上嘴,免得气死自己。
海地司若有所思的吩咐著:「记著,从此刻起,你们两人轮流不管是明著还是暗著,全天候跟著火焰儿。」
才说完,黑焰雪就醒了。
「蓝眼珠,我怎麽睡著了?你们说完了啊?」她努力眨著覆上一层雾气的眸子,想让自己更清醒。
「火焰儿,想睡就睡吧,我抱你回房间会睡得更舒服些。」海地司一个微微侧身,跟在身後的卡斯特和波乐克斯立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