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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君无戏言?”上面的金额她可以自由填上,爱填多少就填多少?

  他不做任何承诺,只是抿嘴浅笑

  “好,那我现在就要去兑现,除非我拿到了钱,否则那刀子还是我的专属物。”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温柔挣开他的钳制,飞快的套上外出服,拎起包包。“我二十分钟后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奇怪,这门怎么打不开?

  他说过,这门上有个暗扣,只要往把手上一按,就可轻易开启,这会儿怎么按不开呢?

  易昊勤仍端坐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研究那把短刀,而门外则断续传来方若筑的吵闹声。这一大一小,两相夹攻,她更慌了。

  春寒料峭的,可她竟急出一身的汗水。

  “咯!”开了,这扇可恶的门,那么难搞。

  “温柔阿姨!”方若筑一把抱住她,“抓到你了吧,这回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逃走的。”

  “呃,我、我……”被方若筑缠住后,她回眸瞟了一眼易昊勤,那家伙连头都没抬起来一下。

  “这次我不跟你玩官兵捉强盗了,我们来玩大老二。”她喜孜孜的说。

  少唬人了。“你这么小就会玩大老二?”

  “对呀,我爸爸教我的。”方若筑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她房里。

  ”好,玩五次,三胜两败,输的人要负责去张罗零食和饮料。”对付小孩比对付大人要容易多了。

  “不要,输的人要学狗叫,然后原地爬二十圈,然后……”

  她不知道温柔从小就是玩大老二长大的,可是打遍黑凤帮无敌手的赌后。

  五把牌玩下来,小妮子果然一路惨输,输得她快翻脸,噙着眼泪,威胁着要犯滥成灾。

  “来,愿赌服输。”已经快累垮的温柔,实在没剩多少力,气跟这小鬼头厮混,若非为了找机会逃逸,她真想霸住那小床,睡他个三天三夜,日月无光。

  “不要!”耍赖是全世界小孩的最佳利器,“我不管,你再陪我玩五把。”

  “不学狗叫也行,阿姨快饿死了,你先到厨房拿点吃的来。”

  “你保证不会又不见?”有了一次经验,方若筑已不大肯相信她。

  “大丈夫一言九鼎。”这阵子,她似乎把说谎当饭吃,信手拈来,没一句是真的。

  “你不是大丈夫。”她以为小孩那么好骗?

  “对,我跟你一样都是小女人,小女人也可以一言九鼎呀。”

  “什么是一言九鼎?”

  她阴阴的笑道:“就是,说话算话的意思,你说话算话吗?”

  “我,一言九鼎。”方若筑稚气天真的笑开来,转身蹦蹦跳跳的下楼去。

  温柔拖着超疲惫的身躯,才走两步,就歪跌在方若筑的小床上,呼呼睡去。

  jj jj jj

  美丽的女人该有什么样的颜色?

  见多了艳冠桃李、丰姿绰约的女人,易昊勤对眼前八爪章鱼似地横陈床铺,了无女性该有的娇羞柔媚,脸色素净又略嫌苍白的温柔,竟让他衍生出异样的情感。

  方梦寒走了以后,他心中便开了一个老大的洞,而今却不知不觉地给填补上了。

  当他凝望她时,想起她说过那些该打入天牢的话,心口不由自主地揪紧,隐隐的怒火跟着窜升。

  几年来,身畔从来不乏名嫒淑女围绕,给尽他想要的浓厚情意以及赞叹承欢,没有一个像温柔——什么优点都没有,还口出狂言,不知好歹。

  但,她却是最希罕的,希罕的原因是因为他要她。

  他把手抵在她心口,压住她,令她呼吸困难起来,见她蛾眉轻蹙,他竟有着莫名的快感。

  真如一头嗜血的兽,爱与不爱都要带点骇人的腥味。

  那把小刀静静的躺在茶几上,锋利的刀柄辉映着窗外的皎月闪着光。

  不知在床前坐了多久,缅怀了多少前尘往事,他抑郁的心竟在搂着她柔软的胴体时,得到片刻的慰藉。

  是什么时候沉沉睡去的?他已经不清楚,这些年连做梦都不曾,终日如夜鹃般机敏警戒的他,很少能如此这般安详甜美。

  他甚至未能察觉伏卧在咫尺的人儿,已悄悄睁开如子夜星辰般的眸子,环顾四周。

  温柔其实早在半个小时前已然由黑甜梦乡中幡然转醒,只是她一直不动声色,沉住气息等候他离去或入睡。

  是他将她从方若筑房里抱回这里来的?他还要她就表示她的身份尚未曝光。

  午夜一点钟,更深露残、万籁俱寂,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一个翻身,她像猫似的无声滑落地板,摸到披挂在沙发椅上的衣裤,和口袋中的数张钞票,毅然潜往楼下,往大门落荒而去。

  很幸运的,易昊勤并没有在别墅里外布上重重警卫,让她轻而易举逃逸无踪。

  逃出生天回到市区住处的她想起前几天白皓匀和山井叔没命的连环Call,她一通也没能回,她拿出手机跟他们联络。

  “喂,白大哥。”才响两声就接起来了,这家伙晚上不睡觉的吗?

  “什么都别说,现在立刻赶到吉林路和民权东路口和我会合。”

  出事了?

  白皓匀焦急的口气让她感到非常不安,他那人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笃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才会让他急成那样。

  她迅速招来计程车直奔他所说的地点。

  白皓匀用最快的速度替她付了车资,一抵达,再将她塞入另一辆车中。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山井叔。”他在街口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朝前飞奔而去。

  “现在?”最近大家都流行半夜不睡觉,到处乱逛吗?“不嫌太晚吗?”

  白皓匀疑惑的瞟她一眼,“山井叔没有告诉你,伯母上星期六遭检察官约谈,审讯一直进行了十二个小时,最后竟然被收押禁见。”

  “什么?!”温柔脸色大变,“为什么被约谈?能不能交保?”

  “我只约略知道和易昊勤有关,详细情形恐怕还得深入了解。”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伯母现在人还在地检署,山井叔和立明叔他们正在想办法救她出来。”

  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真是疏忽得不可原谅。

  “是因为我妈妈突然遭到约谈,才让你延迟返回台中的?”连一个外人都比她关心家里的事,想想实在有够汗颜的。

  他淡然地点头。“那只是原因之一,你才是让我决定留下来的主因。”

  “嗄?”这家伙该不会为她思凡了吧?“真对不住,我现在没空跟你谈恋爱耶。”

  他敞开嗓门大笑,“你想太多了,你不施脂粉、长发飘逸的样子是很迷人没错,可惜缘分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不会动情的人,再怎么样还是产生不了感觉。我们俩注定了这辈子只能是朋友关系。”

  “我哪点配不上你?”论品貌、学历,她也都不差呀!妈妈曾说过,白皓匀之所以隐居到山林里去种花植树,一年半载不肯轻易下山见人,是有个特殊的原因。唔,这小子想必曾经感情受创,才会做出异于常人的行为。

  “你很好,所以才能让易昊勤鬼迷心窍,爱不释手。”他目光一闪,不肯把话说得明白。

  他居然隐瞒到现在才说。“你认识易昊勤?”

  “如果我不认识他,那么我留下来就没有意义了。”

  这男人超爱打哑谜,她问一句他答半句,折磨人嘛。

  “很要好的朋友?”既然人家惜言如金,她只得一点一滴慢慢问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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