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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我不习惯睡别人的床。”

  “你必须习惯我的床。”他的口气不特别强硬,脸色也不格外狠戾,但很清楚的让她知道,她得听他的。

  “好吧,不过,睡醒后我就走。”

  “随你。”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窗外大雨依旧滂花,雨声渐沥,室内点着柔弱灯光,一股储懒的气息诱人入眠。

  她躺在柔软适中的床上,鼻翼嗅闻着被单洁净的清香,睡意快速地袭近她。

  ***

  不知过了多久,寒意像成千上万蠕动的虫子爬满她的全身,她拉紧被子,本能地往身旁温暖的胸膛捱近。

  晤,这样好多了。

  有人温柔地伸手抚摸她的背脊,好轻好暖,让她顿觉无限写意。

  再靠近一点,晤,这味道有些儿熟悉,什么东西刺刺的,呀,有人在哈她的痒,好坏。

  好想睁开眼,可她真是太累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来。

  “贺棣桓,我知道是你,”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别闹了,你的胡须扎得我好痒。”

  实在分不清是梦是真,总之这感觉还满甜蜜的。他不再逗弄她了,大概睡着了吧,耳畔一下接一下飘进他呼吐有致的气息。

  搂着他壮硕的臂膀,她再度沉入黑甜的梦乡……

  这一觉且睡到日上三竿才乍然惊醒。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着十一点十分,已经这么晚了,她没去上班,也忘了打电话回家,爸妈肯定急死了。

  仓卒跳下床,惊觉身上居然光溜溜的,她忙又躲进被子里,手脚碰触到的,竟是另一具赤裸裸的身躯!

  老天!这是……

  完了,完了,她跟他难不成已经……已经那个了?她一点记忆也无,她该不会连怎么失身都不晓得,太可耻了。

  而那厮正睡得如此香甜,像啥事也没发生过。

  七手八脚穿好衣服,庄依旬惶急地把贺棣桓叫醒。只见他老兄打了一个夸张的哈欠,顺势就把她揽进怀里。

  “抱着你的感觉好好。”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是不是趁我迷迷糊糊时做了不该做的事?”

  第九章

  贺棣桓被她紧张兮兮且大小怪的责问弄得一头雾水。

  “你是指我有没有在昨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他咧开嘴笑得一脸坏相。

  “损毁了我的名节,亏你还笑得出来。”庄依旬霍地推开他环抱着自己的双手,到书桌上拿来纸和笔。

  “你做什么?”

  “草拟结婚证书。”她一阵龙飞凤舞,两张一式的证书已经写好了,递子他。“咯,在这上头签名,并盖上手印。”

  贺棣桓先是难以置信的瞅着她,复又瞟向纸上的内容——

  结婚证书

  本人因一时贪恋应依旬小姐的美色,情不自禁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为表示本人之诚意,自即日起将告知诸亲友,与应依旬小姐结为连理。

  空口无凭,特立下此据,誓言一生一世对应依旬小姐忠心耿耿,深情不渝,共偕白首。

  立誓人:

  勉强同意人:庄依旬

  中华民国九十一年八月十二日

  “老天?”贺棣桓险险笑岔了气,这女人连结婚的必要条件都搞不清楚,就想逼婚?“这张结婚证书,我不能签。”

  “你非签不可,要知道我是个个性保守、深具中国传统美德的良家妇女,万一你始乱终弃,叫我以后怎么办?”她摆出誓死如归的表情,非要他就范。

  “越说越离谱了。”他把她拉到床沿坐下。“不管你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有一件事情必须澄清的是,我爱你并非贪图你的美色,更非一时的情不自禁。”

  ”只是文字嘛,你爱怎么修改都行,但,婚还是要结的。”就算他是现代柳下惠,也不能光着身子跟她同床共寝呀。

  “要告知请亲友?”老天保佑,她千万别把这张滑天下之大稽的证书印在喜帖上,否则他宁可一头撞死。

  “不必。”庄依旬把大腿借给他当桌子,要他别再推三阻四,赶快签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

  “不怕我将来变卦?”贺棣桓握着那管原子笔,玩过来玩过去,就是不肯干干脆脆把名字填上去。

  她一脸严肃的摇摇头,牵着他的手,在空格上下贺棣桓三个字,才阴险的笑着说:“除非你想在全国各大报纸的头版,连续三天看到这张证书的全文内容。”

  “什么?”他急着想抢回那两张纸,但她已逃开,把纸张整整齐齐的折叠好,放入皮包内。

  ”你过来。”他低沉着嗓音命令她。

  “大丈夫一言九鼎,莫非你——”

  “我说过来。”他忽地起身,猿臂一揽,将她抓起重重掷上床。“既然你已经定了我的罪,我是否该完成犯罪事实?”

  “什么意思?”她的脑筋突然打结。

  贺棣桓以一记深吻解开她所有的迷惑。那索求来得如此锐猛而饥渴,犹似要一口将她生吞活剥,永生永世纳为怀抱中的禁育,任他予取于求。

  庄依旬给曲在他健硕的胸膛中,羞涩地承迎着他。说来惭愧,她这个传统保守的良家奇女子,期待这一刻,竟已期待了好久。

  是的,她是存心通婚的,像他这么难得的好男人,她怎可轻易错过。

  当他进入她的身体,那因撕裂而产生的剧痛从下腹传至脑门时,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两性交欢是这么美好又吸动人心,莫怪乎许多女子宁可成为爱情的奴隶,也不肯离开那最初的男人。

  贺棣桓汗流扶背地从她身上滑至一旁,庄依旬在激越的喘息中,窥见一抹满足的笑靥,深深地镌刻在他弯起的唇角。

  两人静静地拥躺了十几分钟后,她不免担忧的说:“你妈妈一定要以为我是个放荡没有教养的女孩。”

  “害怕?”他侧着身子,双眼惊艳地望着她激情过后,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的容颜。

  “当然,她毕竟是我未来的婆婆。”

  “不是未来,是现在,忘了你已经把自己签给了我。”他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嵌进怀里,再次尽情地爱个够。

  庄依旬再次迷失了,她无心抵抗他,甚至希望这一切能绵延恒久直到海枯石烂。

  太阳不知何时落至山的那一边,绚丽的彩霞染红了半个天际。

  情欲的满足无法取代肉体的饥既当两人怀着铺轭的饥肠,像做错事的孩子轻手轻脚走下楼时,松了口气的发现贺妮黛并不在家。

  “我去冰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随即,他露了一手好厨艺,前后才十来分钟,即煮出两碗香味四溢的什锦面。

  “哇,好好吃哦!以后一家之煮就让你当吧。”庄依旬大口大口地吃得浙地呼喀,直喊过后。

  “没问题,我包办煮饭烧菜,你呢就负责洗碗、拖地、擦桌于、洗衣服、带小孩,兼服侍我妈妈。”

  她睁大两眼,暗暗咽下两口唾沫。

  “那,我可不可把朱嫂也一并带过来?”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吧?

  “不行!”哪有女人这么懒,又严重缺乏妇德的。

  吃完面,贺棣桓立刻把碗筷推到她面前,让她就地实习。

  大门在这时候哎呀地开,是贺妮黛回来了。

  “妈,你上哪儿去?”他妈妈平常很少出门,几乎是足不出户。

  “去给你们买结婚戒指。”贺妮黛喜孜孜的说,眼睛直盯着庄依旬。“你们都已经这么要好了,也该尽快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一办。”

  边说着,她边打开挂在手腕上的皮包,取出两个红丝绒的首饰盒,递予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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