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爱她吗?从今以后?”她并不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他点头。“我会爱护她,但那不是爱情。”
“我以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怕的。”她心凉了半截。
“这么说,你很爱峻海吗?”
她微笑。“我原本是这么认为,因为他给我快乐,但现在又怀疑了起来,爱情不可 能只有快乐,最近时常想起你,想知道一切重来的自己会选择谁?这是个非常困难的游 戏。”
“可惜,我想我是没有机会了。”震宇心知肚明。
“是的,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曾经我非常爱你,现在的我是这么冷静,想不出来过 往任性的自己会为了你背叛家庭,我为过去的自己深深感动,为我们的爱情感动着,我 会永远记住这件事,有个人普深深爱着我。”
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
偏偏皓石在此刻发现了惊人的消息。是由当时设计谋财的船夫透露给他的。
由于皓石的介绍,船夫得以转业,成为屠家买卖矿石的代表。
那天实在由于酒喝多了。他无意中说出当时其实是受人指使。
皓石当时不以为意,以为他在说醉话。
“什么事受人指使?”
“我收了钱,所以故意恐吓提小姐,现在页后悔。”
“收了谁的钱?”
“鹿祥山庄的小姐。”
“什么?此话当真?”皓石震惊。
“少爷,你如同我的再造恩人,我不敢说谎。”
“当初为何不说?”
“小的不敢。”
“那何必现在又提此事?”
“因为我听说龙少爷已决定和变痕小姐订婚,她终于达到她的目的,而提小姐已决 定嫁给峻海,我以为现在说,一切已无影响。”
皓石再三按捺,还是忍不住找上爱痕。
爱痕的心情好,并不介意见皓石。
皓石望着清秀可人的爱痕,她在微风中走来,气质是那么温婉动人。
爱的力量是如此可怕。
“找我?有事吗?”她曼妙的姿态,站立风中。
“其实我不该来的。”他叹气。
“你已经来了。”她有不梓的预感。
“是的,我并不想迫害你将到手的幸褔。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己最清楚你 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爱痕苹果般的脸颊逐渐变色。
“你在胡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终于达到你要的目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身体颤抖,手脚发软。
“我并不想检举你,但你因为这件事而后悔自责过吗?”
她气得咬牙切齿。
“我不想和你谈论此事,你根本没有证据。”
“你要证据?我并不想要官府办你,你只是一时的妒意才做出这样的事吧?”
“你走吧,若不走,我唤家仆赶人了。”
“我走,这就走,恩绮就要嫁入周家,我要你知道,从今以后,不准你动她一根寒 毛,若让我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爱痕的心情全被皓石搞砸了,原本她是多么开心能当震宇的新娘。
自从皓石来过之后,她的心忐忑不安,很怕震宇知道这事之后不能原谅她。
犹豫再三,她跑到提家探望恩绮,想确定她是不是全把过去的事忘了。
恩绮已逐渐习惯提府的一切,和嫂嫂学绣花,日子仿佛就这么过下去。等待出嫁的 她,心平静如湖水。
爱痕的出现,令恩绮单纯的心又复杂起来。
她问嫂嫂。“这人是谁?”
嫂嫂摇头。“我不认得。”
“是我的朋友吗?”
嫂嫂笑。“除了皓石,你没有别的朋友,你不喜欢跟女人做朋友,以前的你对朋友 挑剔,除了丫鬟哪有什么朋友。”
两人在窗口偷偷凝望爱痕,恩绮隔了好一会儿才进大厅。
爱痕亲匿的唤她。“恩绮,还记得我吗?”
恩绮摇头。“你是谁?”
“我是爱痕,你真忘了我?”
她点头。“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你不是家裹的亲戚,你是谁?”
“我是震宇的未婚妻。”
她听到这话,放大了眼睛,仔细的注视她。
“我们以前见过吗?”她记起锡儿的话。
“见过,你还住过我家的山庄。”
她有点明白了。“原来如此。是震宇要你来的?”
爱痕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想来看你。”
“谢谢你。我很好,恭喜你们。”
她虽平静温和的望着她,却看出她眼中的警戒逐渐消失。原来她一直被人当成仇人 般恨着,她现在才知道。
爱痕走后,皓石来看她。
她对皓石提起这事。
皓石紧张的问:“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你怎么这么问?”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她对你没安什么好心眼,你少见她。”
“皓石,你知道了什么事而不好告诉我吗?”
“没什么。”
***
天气不稳定,恩绮着了风寒,整个人轻飘飘的,头重脚轻。
这天家裹的女眷全到庙裹去还愿!
因提摩的身子逐渐好转,这和恩绮住在家裹,天天陪着他,大有关系。
而男人们全到江大人家做客去了。
家裹只剩恩绮和几位丫鬟。
恩绮从楼上走下来。由于人着了风寒,身体不舒服,精神有些恍惚,一不小心从阶 梯上跌了下来,人昏过去。
丫鬟们在阁楼上聚赌,虽听见声响,却不当一回事,继续玩乐。
直到天黑,几位婆子正想上阁楼唤人下来摆碗筷,道才发现恩绮倒在地上。
紧张极了,婆子的嗓门大,一叫囔。“不好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啊!”
这群聚赌的丫鬟才急急忙忙的奔了下来。
一见是小姐,可担忧了。
大伙把人抬到卧房去,忙着叫人去请大夫。
心想,等少奶奶和爷儿们回来,可有骂挨了。
大家都苦着一张脸。
大夫还没进门,提胜的老婆提大奶奶就回来了。
没人敢吭声说去。
接着女眷们全进了门,有人嚷着要水,有人嚷着:“怎么天色暗了都不晓得点灯。 ”
去请大夫的丫只一进门就大叫。“大夫来了,快,快,请到西厢房去。”
这时提胜的老婆才发觉不对劲,问道:“出了什么事?”
婆子不敢相瞒,怯怯的说:“是恩绮小姐,不小心从楼上跌了下来。”
提大奶奶可紧张了。这恩绮是提摩的心肝宝贝,好不容易提摩的病才痊愈,这会儿 恩绮若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又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她急忙的跟着大夫的后头,亦步亦趋的。
大夫把完脉,开了药方给提家大嫂。
“她身子虚又着风寒,要小心顾着身子,外伤的部分不碍事,待会儿醒来,先给她 喝粥,喝完粥就让她吃药。”
大夫要提家大嫂出来。
“她以前伤过脑,这回又从高处跌下来,也许对她失忆的事有所帮助,也许会更加 恶化也说不定。若她醒了有什么不对劲,你就叫小厮来叫我好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提家大嫂又担心了。
守着恩绮怎么也不敢离开。
又怕提摩回来知道这事生气。心裹忐忑不安。
还好恩绮醒了过来,睁眼看见她就叫:“大嫂。”
她见恩绮醒了,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我可真怕你醒不过来。”马上吩咐厨娘端碗粥过来。
“你别动,躺着好。”
“我想喝水。”
丫鬟马上倒水过来。
提家大嫂将恩绮的身子撑了起来,垫了两个枕头,让她靠躺着。
“大嫂,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从楼梯上跌了下来,吓坏大家了。”
“我怎么含在家裹?”
大嫂一听这话可紧张了。“你不在家裹该在哪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