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佩深呼吸,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最近常作恶梦。”
“也许你太紧张了。有没有发觉自己最近选的色系很奇怪,和以前的风格差太多? ”老师睇着她。
“有。”她低下头不敢看她的书。
“是想转换风格?其实你以前画得很好,要对自己有信心。”
素佩原本想说她不知不觉就使用了上面的色系,并没有刻意转换风格,但她想老师 一定不相信。
“有问题的话,一定要提出来同我讨论。”
素佩点点头。
“好了,把画收一收可以回去了。”
素佩起身。嘉佩见老师还在,只敢在外面探头探脑的。
“谢谢老师。”
嘉佩见老师走了,赶紧冲进来。
“怎么了?”
看素佩一张苦瓜脸,马上知道。
“挨骂了?”
素佩摇摇头。
“是我不好,我最近不知怎么了,作画时总有一些奇怪的脑波干扰我,使我老是不 由自主的就选上一些奇怪的颜色作画。”
“是吗?我看看。”嘉佩将画纸摊开。“唉啊!糟透了,你为何把水果的颜色颠覆 成这样?你有看过不紫不蓝的苹果吗?看起来像太空船,木瓜上了桃红色,你是不是疯 了?”
素佩哭丧着一张脸此刻更显得愁云惨雾。
“是不是受了罗卡蒙的影响?”
“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嘉佩看她快哭了,只好安慰的说:“相信,当然相信。”
“我最近常作些奇奇怪怪的梦,梦见自己被吊在一颗魔树上动弹不得,那棵魔树上 长满了彩色会发光的叶子,魔树动不动就用它的叶子打我的脑子,把我打得昏头转向, 每打一次我的视线就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那片叶子上的颜色。”
嘉佩愈听愈不对劲。
“你不是中邪了吧?”
“可能是。”
“那怎么办?下礼拜就要考试了。”
“唉,我看我是没希望了,到时候再同大家挤联考好了,保送甄试我看也别去了。 ”
“嘿!你怎么这样,这么轻易就被打倒,哪像我们席家的人?这次考不上没关系, 保送甄试再去;考不上,再同大家一块挤联考也不要紧,你成绩还不坏,总会考上的。 ”
素佩作了一个快昏倒的动作。
“好了好了,下次昼正常点,也许是你的情绪长期紧张,才会失常的。放轻松点 。”
嘉佩拍拍她的肩膀。
“我去打工,你要回家还是同罗卡蒙去散散心?”
“我回家好了,我想我需要休息。”
嘉佩有点意外。
“看来你并没有被恋爱冲昏头啊?”
“谁跟你说我在恋爱?我和罗卡蒙只是普通朋友。”她轻哼一声。
回到家,光奇竟然也在。
她问他。“今天不上班?”
“我和人家调班。你看这花长叶子了。”他很高兴。
“我房裹的那颗种子没动静,也不知是不是死了?”素佩心想,她最近什么都不顺 ,连种花都不发芽,糟糕透了!
“你要不要把它挖出来种?”
“我看不用了。我快考试了,不宜动土,免得考得一塌胡涂。”她还有心情说笑。
光奇大笑。
“那我看你最近也少吃蛋好了,免得抱蛋而归。”
素佩瞪他。
“你这种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已经够伤心了。”
佩奇佩奔出来,汪汪汪的叫。
素佩抱起它回房去,连晚饭都不出来吃。
她母亲问光奇。
“素佩怎么了?”
“模拟考考差了,心情不好。”
“你看她到底有没有希望?”她问儿子。
光奇忍不住大笑。
“妈--我又不是主考官,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何况考术科这种试,本来就很主观, 你的画大家欣赏就录取了;不欣赏,画得再好也没用。”
“那你觉得二姊的书如何?”
“她啊,素描比水彩好些,画石音像又比书水墨画好些。”
“有没有希望?录取率那么低。”
“妈,人家这种试本来就是给书书画得好,功课并不好的人考的,二姊同人家抢 名额,抢得过是侥幸,抢不过是理所当然,那么多美术奇才在考,你别抱太大希望。二 姊功课不错,到时候挤联考总会考上的。”
“看来不止我一人不看好她。”他母亲皱眉头。
“你讲小声点,她刚刚才对我发火而已。”光奇吐吐舌头。
京佳坐在卧室裹看电规。
窗外又下雨了,是毛毛雨。
她看到雨,看到闪电,总会想起雷公,他好一段时间没来找她了。
她竟然有点想他,真是奇怪。
最近常常作梦,梦见自己回天上去,和那些仙女们玩游戏。
昨天她终于梦见她们口中的红姊,她比她想像的慈祥多了。
她的穿着和瑶池的那些仙女不太一样。她穿了短裙,赤着脚,一身不规则的蓝纱若 有似无的披在肩上,很性感。脖子上数了一条红色心型宝石,闪闪发亮。
京佳问她。
“你就是红心姊姊?”
她微笑,眼神裹有一种甜味。
“我是红心两人,你的姊姊,你记得吗?”
京佳其实不记得,但她实在喜欢她,于是说:“我记得,你的穿着比较现代。”
红心咯咯咯的笑,她整个人甜得像一杯苹果汁。
“我们的工作常常得在云上穿梭来穿梭去,这样穿比较方便,上庭见大帝就不一样 了。”
“怎么不一样法?”
“要端庄,穿大帝送我们的仙女服。”
“仙女服长什么样子?”京佳很好奇。
“当然是从头包到脚。”
“哦--明白了。我好久没看见雷公,他在忙什么?”
“他最近忙着挑选小两人。从你走了之后,我们的部门很缺人,雷公说你顽皮归顽 皮,但办事效率极佳,动作快速,你走了,绿心、紫心被调走,我们忙不过来。”
“雷公身边有多少个两人呀?”
“七个,红、橙、黄、绿、蓝、靛、紫,但现在只剩四个。”
“哦--那不是彩虹的颜色吗?”京佳很好奇。
“是啊,我们七人全站在云上时,身上的宝石发出的光芒就是彩虹的颜色。”
京佳终于了解。
“绿心、紫心为何被调走?”
“因为姥姥病了,她们俩自愿去照顾她。”
“怎么病了?”她担忧的问。
“还不是为了你,姥姥最疼你,听雷公说你的蓝心宝石被魔王之子夺走了,很担心 。魔王之子还扬言要娶你为妻,他的妻子去世多年,他一直悒悒寡欢,遇见了你,简直 惊若天人,他爱上你了。”
京佳大惊。
“不可能吧!我又没见过他。”
“可是他见过你,他迷恋你,你可知道?”红心握住她的手。
京佳忍不住要叫出声。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呢?我不要做他的妻子,我不要--”
她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怎么了?京佳,你作恶梦了?”
有人抱住她。
她躺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别怕,京佳,我就在你身边。”
她睁开眼睛,是永真。
“你怎么在这?”
“我?哦,天亮了,你忘了?你昨晚说要去逛花市的。”永真温柔的笑。
她突然想起,笑出声来。
“对不起,我的确忘了。”
“作了什么恶梦,这么可怕?”
京佳望着永真,他总是以深情而专注的眼神看着她。
“没什么,一个说出来会惹人笑话的梦,不值得提。”
“好吧,那我出去了,你换件衣服。”
京佳点点头。
换好衣服出来,莓莓正吵着要吃冰淇淋。
永真骂她,“一大早的,吃什么冰淇淋?”
莓莓嘟着嘴,一脸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