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伸得像长颈鹿都疫死了,他还不打开。
“不贵,但非常可爱。”他故意吊智子胃口。
“你废话少说。”她等不及了,抢了过来打开它。“哇!真的好可爱,这娃娃头好眼熟,是你的哪本漫画书的女主角?”
他摩挲着她的发。
“是你啊!像不像?”
智子哈哈大笑,真的是她?那是一个漫画造型的娃娃头戎指,黄金制的,好别致哦!
“我现在就可以戴上它吗?”好期待哦!
“可以,我帮你戴,这只是给你当玩具玩的,等结婚再给你更特别的,钻宝石的那种。”他轻轻帮她套上。
她太开心了!眼中闪着泪光。
“这个够好,真的,我好喜欢,你不要一下子给我太多快乐,留着慢慢给,我怕幸福来得太快,一下子就用光了,那就太惨了!”
“你尽说傻说。幸福怎么会用光呢?只会越用越多!”秀雄在这一刻是真心地喜欢智子,这个守护着恶棍的纯洁天使。
☆ ☆ ☆
出院后,智子听话地离开伊豆,搬入秀雄二哥的宅第,听说小雪也住二郎那儿,这下可热闹了。
智子和秀雄坐在二郎客厅等他们,总管小泽太太泡了好香的薰衣草茶出来。
智子仔细打量着客厅的装潢。“很中国啊!”
小泽太太笑着答:“太太是中国人,客厅是她最近改装潢才变成这样的,她和先生还到上海搬了不少旧东西回来。”
秀雄打量着这整组的古董沙发及屏风,研究的结果是价值不菲啊!
屏风上镶满玉石玛瑙制成山水风景,花绘彩鸟,实在是漂亮。
他才开玩笑说要搬一些二哥的精品回去,他们三人就穿着浴袍出现了。
智子眼睛猛然一亮。天啊!这简直像在拍广告片嘛!
男的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女的美艳动人,身材高挑,小雪站在他俩身边,他们俨然像一家人。
小雪一见智子就奔上前来拥抱,又亲又揉的,弄得她满脸口水。
“你想死我了,对不对?你不说我也知道。”小雪仍是一脸顽皮慧黠的模样。一手搭在智子的肩上,就对她二伯二伯母说:“喂!老公,老婆,我的智子啦,我的哟!不是我爹地的。”
秀雄骂她:“你越来越不三不四了,什么老公老婆,要叫二伯,二伯母。”
小雪翻翻白眼。“哎哟!人家二伯跟伯母都没讲话,你真是的,一点都不幽默!”
“二哥,小雪没给你添麻烦吧?”
中森二郎扬声大笑。
“她是我和薇薇生活的调剂品,有了她我们的生活更加有趣。”
小雪鬼里鬼气地说:“我来这里做苦工啰!每天都帮二伯洗澡刷背,帮伯母化妆弄头发,帮小泽奶奶煮饭烧菜,生活多有意义啊!比在家里好玩多了。”
秀雄讪笑。“你是嫌在家里当千金小姐太轻松了是不是?”
他们父女向来唇枪舌剑惯了,见了面不吵会难过啊!
“在二伯家做苦工我很乐啊,总比在家里一天到晚跟你的众多女友吵架甚至打架,要有意义多了吧?至少我要写作文的时候不用撒谎。”
“你啊!这么不喜欢当我女儿,那把你送给二伯好了,免得一天到晚惹我生气,你以为当你老爸不辛苦吗?”
小雪眼瞪得好大,双手插腰。
“哎哟,我以为你养我是你的乐趣啰!若你不喜欢养我,为何不把我送给美美阿姨算了。”
她可X了,爬到中森二郎怀里,命令他。
“喂!老公,把我买下来;秀雄,你要卖多少钱?”
秀雄气炸了。“你越来越没教养啰!我好歹也是你爸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前帮你包尿布喂奶,你稍微尊重我一下行吗?”
小雪嘟着嘴,拍拍二郎的手。
“你弟弟很古板啰!人家外国人都直接喊爸妈名字的,他都不准我喊,说我不尊重他。”
二郎宠爱她极了,但见秀雄快发飙了,只好说:“好久没见爹地了,你给他点面子吧?上前亲亲他,爹地就不生气了,好不?”
小雪偷瞄秀雄一眼,他脸还沉着,阴森极了。像要吃人似的。
她慢慢地走到秀雄面前,嘴嘟得高高的,身子左右摇摆,拉着衣袖晃个不停。
“好了,你越来越小气,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啦,我知道。”她亲了秀雄的脸颊,挥挥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不要太爱我啦,我允许你分一点点的爱给智子,只准一点点哦!”
秀雄紧紧地搂住她,爱怜无限。
他和二郎到书房谈了好一会儿话才走,智子也正式地展开没有秀雄的生活。
刚开始的头三天,她努力地适应他们夫妻的作息。
薇薇习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而二郎酷爱运动,早上一早起来会出去晨跑,吃过早餐之后开始写稿,他是侦探小说家。
他的人和秀雄的个性相差颇大,非常的和气,待人斯文有礼。
渐渐地她早晨会跟着二郎作息,二郎写稿去了,她就和小泽太太研究烹饪,下午和薇薇逛花市、打壁球,傍晚去接小雪下课。生活好不惬意。
这天二郎刚脱稿,心情好极了,他酷爱潜水。“你会游泳吗?”二郎问道。
智子兴奋地说:“会,以前在学校还是校队,不过没潜过水。”
两人一搭一唱地说定了,便兴致勃勃地前往。
途中她问他:“秀雄也潜水吗?”她以为他除了画漫画和玩女人没别的嗜好。
二郎表情一怔,眼神闪烁,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以前是高手,不过很久不再碰潜水。”
“为什么?”智子见他明明话未说完,犹豫着该不该说。她即刻乱猜。“和黛芙妮有关?”
他有点惊讶,怎么她一猜就中,所有秀雄的过去都和她有关,而智子知道的部分实在太少了。
“他告诉过你多少?”
智子苦笑。“其实等于什么都不知道,我晓得的零星画面拼凑起来,占不了他记忆里的两页。”
他幽幽地叹起气来。
“我家人对于他和黛芙妮姊妹的事也是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清楚,我知道的不多,但都悲惨得叫我难以忘怀,两个画面,我永生难忘,我想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我怕你心里有疙瘩。”
智子激动得大叫。“不,我要知道,能不能求求你告诉我?”
第八章
海风狂扬起飞沙,她和二郎站在大岩石上。
听海浪撞击岩石的吼叫声,二郎娓娓道来,她竖耳倾听,在风声、水声、海鸥
叫声里低声诉说的他的声音。
智子的心里是急迫的、鼓噪的、既兴奋又不安。
“我回家的时候,见到秀雄跪在武馆前的广场,那年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在漫画界刚扬名,所有青少年时期的旧作,全被出版社抢着出版,才刚有机会赚大钱,我见报章杂志大幅报导他,才准备恭喜他,因为他也熬了很久,约四年的时间,终于出名了,运气不算太坏。”
“他为何下跪?”她知道秀雄的老家在北海道,他父亲是札幌非常出名的武馆总教头。
二郎的语调充满了同情。
“我那时并不明白,只见大雨里秀雄跪着,我父亲拿着皮鞭抽打他,雨如墨般泼洒在他俩身上,我家是父权至上的家庭,所有人围在武馆大厅前的走廊看着,没人敢上前去拦,那天还是我父亲的生日。后来还是我母亲上前去抱起小雪。”
“小雪?他是为她挨打的?”智子心想应该是,古板的家庭怎么能容许孩子莫名其妙地带了婴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