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把她抱了起来,另一手游移在她薄薄的衣内,令她全身燥热。
智子虚软地问:“你要把我带到哪去?”明明心里已知道他的企图。
他笑得猖狂。“天堂!你没去过的地方。”
智子挣扎着想从他怀中跳脱,但没办法,他的手臂箍紧而有力。
智子虽渴望他的爱抚,但理智告诉她,不行,他对她不是认真的,她不要当他的玩具。
智子痛苦地挣扎在理智和爱欲之间,她泪眼婆娑地说:“你放过我吧!我不要爱你,你这魔鬼——”
他温柔地解开她的衣扣子,吻得密密麻麻,烈火般的眸子直盯着她,手却不停地更探入,令她浑身一阵酥麻。
“你说你不要我,我马上就离开。”他的浊重喘息声在她耳畔。
“我——不要你……走。”她身子轻颤一下,紧紧地拥着他,明知他极有可能在做戏,她仍无法脱离他给的爱情魔咒,她是那么强烈地渴望他,渴望到连她自己都心痛的地步。
爱原是这么苦涩,苦涩中的甜蜜令她宁死也要落进他的陷阱中,宁死也要……
第五章
清晨,在全身舒坦却又酸痛中醒来,睁开眼,脑子顿时清醒,这房间不是她和妹妹的,是秀雄的房间,昨晚……老天啊!昨晚她做了什么呢?
羞愧、脸红、甜蜜又刺激的记忆一一浮现,智子忍不住要尖声大叫!
“啊——”她哀声抱头大叫,那惨痛的叫声发自内心。
秀雄一听见就奔了过来。看见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他眼神荡着笑的涟漪,爱怜地到她身旁急切地拥住她,给她一个绵长而细腻的深吻。
“怎么了?睡醒了没看见我害怕?还是作噩梦?”
智子狠狠地推开他,乱了魂似的惨叫。“不是啦,你这恶魔,你强暴了我。”
他睁大了眼,以无法置信的目光瞅住她。
“你胡说什么?昨天是你要我别走的,是你渴望我拥着你,是你……”
“住嘴,你给我住嘴!”智子用手掌捣住他的嘴巴,不想再听下去,太可怕了。听他再说下去肯定会说是她自愿栽在他手里的,虽然这是事实,但潜意识里她完全不能面对这个事实。
他波眼转盼间,那无穷的笑意似要淹没了她,智子把被子高盖住头,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这个大坏蛋,我恨你,恨你恨你啦!”
他圈住了躲在棉被底下的她,不断地劝着。“好了,我说过要娶你的。”
智子抬起头来,心慌意乱地说:“可是你不爱我,我不嫁给不爱我的男人。”她满头乱发地从被窝中钻出来,懊恼得想死掉。
突然传来冰冷不带感情的女声,那声音具穿透力,像针一般穿透智子的心脏。
“别丢脸求他了,除了黛芙妮,他对女人从来不心软的。”
智子波光似箭盯住她,范伦汀娜大方地站在门口,嘴上带着讥诮。
她锐利的话穿爆了智子的心脏。
智子的眼眶顿时红了,连忙想找衣服,快点离开这里。
但偏偏四周都看不见她的衣服,昨晚也不知被那畜生丢到哪去了。她紧围着被单,起身就想找衣服。
秀雄怒声似雷,气得脸白唇青的。“你上来做什么?这是我家,请你走动时先报备行吗?”
范伦汀娜抽着菸,穿了件黑色的紧身洋装,依着门波光妩媚地笑。
“我来接小雪去上课。智子,有骨气的女人是不会求他爱你的,否则你永远只是他随手可取的玩具,玩了就扔。”
智子站在床上找衣服,表情苍白难看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秀雄沉着脸高声吼叫。“你说够了没?快滚,我家不欢迎你这种女人,你给我滚!”
她见他生气可开心了,格格格地笑着转身下楼去。
智子急着跳下来,捡起自己被丢在地上的衣服,快速地穿上。
秀雄急忙想安慰她。“你不会被她激走吧?告诉我你不会,你知道我需要你的”。
智子寒着脸说:“不,你只是需要个对付范伦汀娜的工具,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爱、上、我、的。”她痛彻心扉地说完,只觉得心早已被掏空了。
她瞅着他,想等他的答案,但他不说话,低着头沉思,眸子根本不敢看智子。
智子紧握拳头,逐字加重音节,清清楚楚地从牙缝中迸出话来。
“我永远也不会答应嫁给你,在你始终封闭的心灵里,只容得下黛芙妮一个女人,我不要成为守候在你心窗外等爱的女人,永远不要。”
智子神色凄绝地奔下楼去,奔出秀雄的家。
雪下得好大,她打着颤,不是因为天气冷,而是心寒,内心的雪下得比天地间真实的雪还厚。
泪还未滴到地面就已成霜。
到了公司,大家都好忙,拍卖季来临了,没人有空注意她,失了魂的智子,恍恍惚惚地做着手边的事,不说话也没食欲吃饭。
她不在乎范伦汀娜怎么说,但秀雄的默认伤透了她。坐在道具室里发愣的智子,不知不觉泪又沾湿了衣领。
突然有人开门进来,她没抬眼就哑着嗓子问:“要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他没回答,默默地走到智子身边蹲下。
她没看见他的人,只见一只好大好可爱的笨狗,棕毛吐着舌头,黑碌碌的眼瞅着她。
智子接过了它,看见了它的主人是吉田敏。
讶异的智子,绽着伪装的笑容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温柔地笑着,眼波中闪着灿光。
“离别后,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让你有热恋的感觉,这狗你喜欢吗?”
智子抱着它,静静地摩挲它的棕毛,感动地点点头。“喜欢,喜欢极了。”
他起身,看了一下手表。
“我一点半要开会,刚从客户的聚餐离开,这中间只有半个小时。”
她从伤痛中回过神来,看了一下表。
“都一点二十分了,你不怕迟到?”她惊慌地站起来催促他。
哪知他脱下外套,笑容似骄阳。
“我用跑的应该来得及。总要为你做点傻事的。”他吻了一下她的唇。
智子傻住了,直瞅着他,他是那么认真,认真得叫她惭愧。
“晚上陪我吃饭吗?”他温柔地问。
智子点头,好喜欢他的认真和专注,喜欢他真诚的拿她当一回事看待,喜欢得落泪,智子看着他跑下楼去,动作敏捷,笑开了嘴。
他是故意的,存心要讨她开心。
这么大的男人,早过了做傻事的年纪,就为了给她有热恋的感觉,也真难为他了。
因为他的傻事,智子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起来,看着狗熊那顽皮的笑容,她决定抛开因秀雄而来的烦恼。
下班前拨了通电话回家给母亲,告诉她她会晚一点回去。
母亲笑眯眯地问:“跟阿敏吧?你昨天没回来我好担心,打电话去问他,他干笑了两声,叫我原谅他也别怪你,这孩子可爱得紧是吧?我骗你爸爸说你到同学家住,你别紧张,妈妈不是老古板,你也这么大了。”
晴天霹雳!!智子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阿敏为何不问她,为何还……
她支支吾吾的,妈妈还以为她难为情!天啊!智子撑着头,脑子轰隆隆的,真是糟透了!
挂了电话,心好乱。他打了电话来问她,决定晚餐吃什么了吗?
她中餐没吃,晚餐应该吞得下一头象的,但他笑眯眯的,也不问昨晚她为何没回去的事,智子反而心虚。
人空洞得毫无食欲,只说:“你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