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佟艳雪手中的酒,豪爽地一口饮尽。
「司徒大人,真是恭喜您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他背後响起。
司徒萧旋过身,没注意到佟艳雪抛给卫子尘一记白眼後,迅速离开。「我想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司徒萧轻蔑地看着一身黑衣的卫子尘。「我记得我没请只狗到我府内呢,怎么会有狗不请自来呢?」
卫子尘勾起笑。「司徒大人才厉害呢,犯了这么大的罪,还可以这么得意的在官场上游走呢,这并非是只狗就可以学会的技俩,我想……」状似沉思一会,卫子尘拍掌恍悟。「应该是禽兽才可以这么不要脸的用尽各种方法立足在朝廷中,死赖着不走呢!」
「你!」司徒萧狰狞的表情瞬间又和缓下来。「不过你目前在我地盘上,你能耐我何?」
「又怎会不能耐您何呢,司徒大人。」凛冽阴柔的声音在司徒萧背後冷森地扬起。
司徒萧吓了一大跳。「哼!你能怎么样呢?」司徒萧立即冷静下来。「现在司徒府中,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大喊……」
「您想喊谁呢?」卫子尘轻松地将一个首级丢到司徒萧的面前。血腥地舔着自己的手。
司徒萧大骇。那颗血淋淋的脑袋,不正是……不正是司徒王府中的侍卫长的吗?
怪……他怎么会觉得……觉得浑身使不上力?
「感觉酥酥麻麻的吧?」卫子尘好好心地咧出个笑。「红颜祸水,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方才你豪爽的喝下佟二娘的酒,不出一刻,你将会全身发软,瘫软在地上,任我们宰割。」
「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司徒萧左瞧右望,盼望这时候会有人出现帮忙。「我可是朝廷里的显要,如果你杀了我,一定会惊动到皇上,到时候你们就吃不完兜着走!」
「啧啧,我好害怕啊。」凛冽笑咪咪的看着抖动着一身肥肉的司徒萧,瞬息无声地来到司徒萧的耳盼,一把泛着冷色的剑抵着司徒萧的脖子。
凛冽低哑地笑着。「谁说我们要杀死你来着?」凛冽浑身散发冷飒的寒气,「年高德邵的司徒萧,在儿子纳妾的婚宴上,不幸暴毙而死,这是不是会成为明个儿朝中最让人惋惜的事情呢?」凛冽咧开白牙,笑的好无辜。「或者,您喜欢『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这种方式呢?」凛冽慢慢折磨人似的继续加以解说:「司徒萧看中儿子小妾的美貌,忍不住色慾薰心,要对这可怜的女子出手,却被自己的儿子瞧见,一时大义灭亲,取了自己老爹的性命?」
「求求你,饶了我一条命吧!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司徒萧的腿果然如卫子尘说的一般开始摊软。他直直地跪倒在地,非常没骨气地求饶着。
「当年我爹娘有什么错,让你下这么毒的手?就因为钱吗?」凛冽举起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指着司徒萧的鼻子。「现在我也可以说,为了钱,我可以要了你这条狗的命。」
「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吧!」司徒萧浑身是汗地不住颤抖。「你杀了我也无济於事啊,是不是?饶了我一条命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要钱,钱都给你,看你要什么都好啊!只求大侠饶了我一命吧!」
「凛,别跟他废话。」卫子尘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过凛冽的剑。「我卫家世世代代只听命凛家。我也说过,就算下地狱,我也会帮你完成复仇的计划。」卫子尘勾起残忍的笑,「现在,就让我帮你这个忙……」
「等等!」一身红衣的司徒冀挡在司徒萧的前面。
卫子尘挥挥剑。「让开。」
「你知道我不会让开。」司徒冀笑的好狼狈,好苦涩,「我爹的确干下太多的坏事,但我还是没办法看着你们杀我父亲,即使他的行为也让我这个作儿子的很不耻……」司徒冀盯着一旁的凛冽。「记得你当时曾经承诺过我,说『将来有需要的地方,我凛冽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句话吗?」见凛冽颇有深意的笑,司徒冀依然不敢大意。「我希望你可以放过我父亲。」
「你疯了不成?」卫子尘嗤笑。「你要凛放过司徒萧这个老奸贼?你叫凛去死快点。」
不理会卫子尘,司徒冀看着沉默的凛冽。「凛,你的意思呢?」
食指规律地敲着左脸,凛冽闭起眼状似沉思。见凛冽这副模样,没人敢大力地呼吸。
正当一夥人以为凛冽已经睡着之际,凛冽突然睁开了炯炯有神的眼,漂亮的唇展出个漂亮的弧度。
凛冽将卫子尘的剑重新拿回到自己的手中。毫不留情地耍了个剑花,接着直向司徒父子戳去。
剑起剑落,这一切,终於划下了句点。
***
曲若水端坐在新房内。由於距离前厅很远,到处贴满「囍」的喜气洋洋似乎和曲若水的沉默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虽然她很想相信凛冽一定会来救她,但是随着时间的挪移,她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
令人泄气的,直到她被送入新房,依然不见凛冽有所行动。理智告诉曲若水,她真的该放弃这个丝毫不在乎她的男子了,但是她就是这么死心眼,就是认定凛冽一定会来,一定会带着自己离开这。
一阵开门声响起,曲若水没有失态地掀起红帕瞧瞧是谁进来,但她开始急促的呼吸声泄漏了她的不安以及惶恐。
如果……如果司徒冀现在就要来和她圆房,我一定会咬舌自尽。曲若水暗自捏紧了小手。
一双温热的大手将曲若水的柔荑紧紧握住。「水儿,我来了。」
凛冽轻柔地掀起红帕,晶莹的点点泪珠缓缓滚落曲若水的脸颊。
将她揽进怀中,凛冽亲吻着她的额。「对不起,水儿,这段日子让你吃苦了。」
「你为什么这么慢才来接我?」曲若水滴着泪,搥着凛冽的肩,她哭嚷着似个孩子。「我好怕你不会来,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我以为,以为你这回又是在骗我。」
「傻水儿,我怎么可能不会来呢?」凛冽啄吻她的泪,尽管她的泪落下似没完没了,但凛冽依然一滴一滴,轻柔地吻去。凛冽深情地与她的额相触。「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以後,再也不准骗我,听到没有?」曲若水恶声恶气地嘟起嘴,「还有,我要再怀个孩子。」
见凛冽不赞同的表情,曲若水立刻瘪下嘴。「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啊,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所以……嗯……水儿你等等……」凛冽想推开那娇软的身躯,却抵挡不住曲若水频频献上的香吻。「水儿你听我说……唔……」
凛冽决定决定放弃劝服曲若水怀孕的主意,化被动为主动,将曲若水放置在新床上。「水儿。」
曲若水被慾望氤氲的大眼漾着妩媚秋波。「嗯?」
再也无法抵抗这妮子无意间展露出的娇美,凛冽低喘一声,轻放下罗幔。「我爱你。」
被布幔重重掩去的春色传出曲若水轻轻的笑。「我也爱你。」
绕了一大圈的两个人,终於能真正的裸裎相对。没有伤心,没有痛苦,更没有仇恨。只有满室的浓情蜜意,温柔地包围着这两个人。
幸福的脚步终於到来。
在门外等候凛冽把曲若水带出来的的卫子尘,许久不见他俩出现,又该死的耳尖地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