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儿,我该回去了!”晔儿轻吐了一句.
“晔姊姊不必急着赶回圣家庄,朕已要袁镇将军转告圣家庄的主人圣绝凡,说你要留在宫中陪朕一段时日.”
摇摇头,晔儿道,“我不想回那儿去,我想回的地方是祁连山,我的婢女在城中客栈等我,过些日子就走!”
若丞一张童稚的小脸垮了下来,噙着泪道,“哗姊姊,你别走嘛!若是因丞儿不乖,丞儿一定改,会做乖孩子.”他双眼苦苦哀求的盯着她.
“姊姊早说过了,丞儿很乖!”她拥住若丞,流下两行清泪.
两个泪人儿拥在一起,姊姊情意深长,令见者无不心酸动容.
“晔姊姊,朝鲜采使进贡这雪参时曾言:此参对于修练的内功者,服下可增内力,老者服下可延年益寿,女者服下可养颜滋阴,所以这参最适合你了!”若丞带了根千年雪参想给晔儿进补.
“要我接受可以,但须我俩分着服食,否则你自个拿日去吧!”
若丞闻言欣喜,“好!朕就和晔姊姊一起服用这千年雪参.”他转头对侍女说:“去传御医,将参配成丹药或药膳,尽快呈上来.”
“丞儿,别那么急,好药材是需要时间熬制的.”晔儿深谙药性,知道好药材是不可匆忙成药,否则会损了药力。
她开了张单子,交与刚被传唤上来的御医,吩咐道:“你将这几味药与这雪参一同炼制七七四十九天,便可成治百病、祛毒性的灵药了!”
御医细审方子,不由大加赞叹,迫不及待的告退,回丹房配药.
“那晔姊姊等丹药制成后再走吧!顺便看看御医炼得法子是否有错呀!”若丞心生一计想挽留晔儿.
晔儿婉拒,“丹药待姊姊下回到京城时再拿吧!至于炼法,便甭担心了,这御医的见识广博,不会出错的!”
若丞见无可挽留之余地,沮丧的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晔姊姊可得早日回来,别忘丞儿在这筹你啦!”
“好!晔姊姊一定会再回来的.”晔儿温柔的一笑,点头答应,纵使她有万分不舍,也是在心中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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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绝凡望着晔儿捎来的信苦笑,对于她的鸵鸟行为微有怨言,五年来,他日夜不倦的教她要敞开心怀,面对事实,不料一遇到事情,她还是逃避,来个视而不见.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诸葛玉明一行人陆续走进,其中包括在朝为官的袁镇等人.
“如何,证据确鉴了吗?”圣绝凡询问.
“是”诸葛玉明呈上卷宗.
圣绝凡大略翻阅,合上后,满意的一笑,“是否准备好了?”
“完备得不能再完备了!”身为御前一品侍卫的毕立凡豪迈的大声回道.
“那么——开始行动!”圣绝凡下令.
在堂众人不禁亢奋的长啸,纷纷跃跃欲试。
第三章
“福福,我回来了!”晔儿一进谷口,就大声喊叫,美眸中盈着满满的笑意。
“汪!”谷中传来一声长啸,飞奔出一只身形敏捷似狼般的大狗,毛色金黄丰厚,尾巴不住的摇晃,整个身子更是扑在晔儿身上,似乎高兴得很。
晔儿纤细的身子那堪它如此急扑,就顺势倒在花丛里,大狗的舌头也不住的舔着她的脸。
“福福,别顽皮了,很痒啊!”她咯咯地嘻笑着。
大狗听话的停住,一双明亮聪敏的褐眼看来好似带着笑意,一会儿又将它的鼻子在她脸庞上磨蹭着。
在旁的淡忧见小主人露出开怀的笑容,宽心了许多,她不知晔儿在跟她分别后的日子究竟遇见了什么令她心烦的事,一路上不语不食,仿若行尸走肉,但现在见她与自小带大的狗兄嘻笑,便松了口气。
晔儿翻了个身,将头枕在福福暖和的皮毛上,沉沉睡去,而福福也颇具灵性,动也不动的让主人当枕头,自个儿也心满意足的打了个盹。
淡忧见一人一狗如此依偎着睡,笑叹不巳,取出了件轻薄的披风,往晔儿身上一盖,自己在旁看候着。
“柳总管,辛苦您了!”晔儿一觉醒来,就领着狗儿福福和淡忧一起进屋,总管柳稷巳在玄关恭候多时。
“不敢!小姐平安回谷,小的便高兴了!”
晔儿俏脸一红,为自己的不告而别深感歉意,古怪的笑了笑后,连忙带着淡忧和福福溜开。
来到阔别巳久的小阁楼,晔儿发现它依旧一尘不染,心想这一定是柳总管指派丫环每日定时清理的吧� �
她躺到窗台旁的羽毛垫上,一晨多日来疲累的筋骨,重温两个月前她在这得到的快意温暖。
“小姐,换装了!”就在晔几快入睡时,恍惚中听到淡忧的叫唤。
“小姐,”淡忧摇摇她,“你身上这套是男装不说,多日来的奔波也沾了不少尘,该换下来了。”
晔儿疲倦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唠叨的淡忧,心里喃咕着:该让这只麻雀留在京城的,真可惜没留成!
见晔儿愈睡愈沉,淡忧知道要她醒来换装是痴人说梦话了,但她可也不能就这让晔儿穿着一身肮脏的男装入眠。
淡忧只好向门外唤来一名梳着双譬的丫环,进来帮助她完成换装这顶艰巨的工程。
晔儿已经很习惯睡时一身糟蹋,醒来却身着洁净云袖便装,所以对于现在的装扮和入睡时不同倒不在意,只是拉拉双臂,伸伸懒腰,像只恬适小猫。
“小如意,睡得可好?”床旁一缕熟悉的声音飘入晔儿的耳里。
“哇啊!”晔儿原本不舍得睁开的双眼此刻睁得像钢铃般大,一脸尽是惊疑。
“小如意是太高兴了吗?怎看到爹爹如此惊恐?”紧跟着晔儿身后回谷的圣绝凡,乔装后正倚在床畔。
晔儿生硬的扯出一抹笑容,蓦地眼眶红湿,泪珠儿扑簌簌的坠下,“爹!你别再叫我如意了,好吗?”
“别哭,爹爹不再如此唤你便是了!”圣绝凡欺向前搂过晔儿,轻拍她抽搐不巳的背膀。
如意是她的小名,每当爹爹要她想起已消逝的记忆时,便如此唤她,但她只要听到这两字,即心乱如麻,有如无助的稚儿。
晔儿紧搂住他的颈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情绪如洪水般的奔泻,似要摆脱近日来所遭受的打击。
听得她满怀委屈的哭声,圣经凡胸口好像被闷揍了一拳,疼了起来,心下不禁斥责自己的自私,若不是他有意漠视她所遭遇的险碍,她也不会如此伤心了。
晔儿哭声渐缓,低声道:“爹爹,你会在这陪晔儿吧!不会再到城里去了吧!晔儿不要再尝试寻不到爹爹的滋味!”
他的心纠扯得难受,他想应允她的要求,但附属圣家上万名的儿郎,成千计的奴仆婢女却不能抛下,他们是靠他的运筹椎幄讨口饭吃啊!
晔儿感觉到她爹爹的僵直,她知道爹爹虽是半隐居状态,但肩上所负的重担却不轻,所以,能聚一刻是一刻,这情况能维持一时算一时。
见她爹爹的襟前被她的泪水渗湿了大片,晔儿打趣道:“爹爹,你衣裳已经成这样,不介意再多加些鼻梯吧!晔儿现在鼻塞得难过极了!”
圣绝凡知道她有意调开话题,暖心的一笑,点了点她红通的小鼻头道:“请便,晔儿小姐的鼻涕能沾在衣上,是这衣裳的光荣!”
吐了吐舌头,晔儿明媚一笑,顽皮道:“只怕洗衣的丫环不知情,还道怎么老爷偌大个人还把鼻涕抹在衣衫上头呢!到时爹爹脸上无光,晔儿也跟着丢脸。”
圣绝凡哈哈大笑,佯斥道:“原来你这小家伙是这般用心,该打!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