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后悔的。」看出她已经有些动摇,他承诺似的说道。
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当机立断的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的求婚,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如果我后悔了,婚事就必须立即取消,而且你还必须帮我善后,不让我被迫嫁给任何人。」她知道他有这种能力,「第二,在我真正说好之前,我不希望被迫举行婚礼,而且你绝对不能耍计谋陷害我。如果这两个条件你都能做到,那我就答应你的求婚。」
何况如果她真的必须替自己选择一个新郎,以实际情况来衡量,尚狄洛特其实也不是一个太差的人选,而且如果和那群「苍蝇男」比较之后,那他真可以称得上是最上等的货色了 。
不过她相信尚狄洛特应该也明白,她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他的求婚只是权宜之计,未来会变成怎样谁也无法预料。以实际观点来看,如果他们真能结成连理当然很好,但如果他们无缘,谁也不该怨谁。
他浅笑,「你不会后悔的。」
「会不会后悔是我的事,关于我提出的条件,我要你的保证。」她极认真的说道。
他伸出手轻抚她的面庞,以温柔却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保证。」
她松了口气,总算又绽出笑容,「好,那我们算是达成协议了。」她看周围一眼,「不过,要怎么向所有人说明我已经答应与你结婚的事?用扩音器宣怖吗?」
「很简单。」他忽地凑近她的面庞,浅笑中染了一抹邪魅,语气惑人的轻语道:「你只需要做一个动作。」
她扬眉。
「吻我。」
她眉扬得更高。
虽然他的笑与他身上散发的独特气息又让她感到莫名的迷惑,但她不想示弱,仍然站得挺直,提醒道:「你忘记上一次的教训了吗?」」
她其实早已经不计较他那次突然吻她的举动,反正他也挨了她一拳了,但现在的情势让她迫切觉得有必要「将旧帐拿出来翻一翻」。
他微笑,英俊的脸孔距离她不到三公分,道:「相信你感觉得出来,每个新郎候选人都非常希望能获得你的垂青,但毕竟大家都是有身分地位的人,如果被拒绝总是会没面子,所以当初被挑选出的候选人们有两个协议,第一绝不向人民公开候选人有哪些,只要贵族们彼此心知肚明便成。第二,只要你主动,那就表示你答应这个人的求婚了,其它人再也不能多说一句话,只能无条件退让。」顿了一会儿,他诱惑的轻语道:「想想,只需要轻轻的一个吻,你不认为这比吃一顿饭还来得简单吗?」
简单?她在心里不平的想着,吃一顿饭至少还能让她获得饱足感,主动亲吻他却会害死她几千万个细胞。何况这与问好的亲吻不同,是要她当这一大堆「观众」亲吻他呢。
蹙起眉,她认真的讨价还价,「亲脸颊可不可以?」
他笑,那笑容好象在告诉她:你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她略显局促的左右瞄了一瞄,扁了下唇,「好吧!」认命吧!
她双手交握于身后,微仰头向他的脸孔靠近,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上啄吻了下,然后迅速退开。
看着她渐泛红潮却仍不愿轻易示弱的美丽脸庞,他维持原姿势不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够?」她瞪他,「你故意这么说的吧?」
他笑而不语,那笑容好象又在说:看一看四周,你这样的吻是无法说服别人的。
她不自觉地绞扭起背在身后的双手,紧蹙着眉与他对视了半晌,最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好吧!」豁出去了。
迅速伸出双手用力捧住他的头,她紧闭起双眼,将唇紧紧贴上他的。
不晓得是不是他们的嘴唇生来就是专门用来与彼此接吻,这次的吻融合得像雨与云的缠绵,炽烈得像火与风的共舞。
当她因快要呼吸不过来而松开双唇时,才发现她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而且四周还响起热烈的掌声。
不管真心祝贺他们的有多少人,尚狄洛特脸上挂着满足且愉悦的笑容,搂住童净暄的腰,潇洒自在的带她从正门离开了晚宴大厅。
当然,在横越众人时,他的眼神在温和中就一直蕴藏着难以察觉的精明锐利。
第四章
第四章
童净暄与尚狄洛特站在王宫大门前,面对着华丽壮观的喷水池。
她微挑起眉看着缓缓绕着喷水池外围车道向他们驶来的加长型凯迪拉克座车,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原来你早就算好能将我从晚宴中「拐」出来了嘛!」
尚狄洛特笑而不语。
她也没期望他会给她任何解释,反正事实如此明显,彼此心里有数就好。他们一踏出王宫就有一辆车来接他们,精准得像用格林威治标准时间去计算过似的,除了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之外,还有其它可能吗?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
他给她一个笑,道:「观光。」
她一点就通,明了的点点头,「也该是时候了。」
她明白他是要带她参观蒙特拉法瑟,让她对蒙特拉法瑟有更多的了解,而且他还欠她另外几个谜团的答案,择日不如撞日,最好就在今晚一并解决吧!
车子已驶到他们面前,他替她打开车门,勾起迷人的笑,绅士的朝她伸出手,说道:「今晚月色正美。」
她有默契的接道:「是个夜游的好时机。」还他一个笑,将手交到他手里,让他引她坐进车里。「咦?」
一进到车里,她就发现车内早已坐着两人,一个是她在台湾就曾见过,那个让她看到眼睛发直的日籍男子,他正朝她绽出微笑。
另一个她就没见过了,是个高大健壮的欧洲人,有棱有角的性格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倒是那一双像是历尽世事沧桑却依然炯亮有神的眼睛,从她一坐进车里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尚狄洛特也坐进车内,先以电话吩咐前座的司机开车,然后他像是故意似的只是浅浅微笑,不说一句话。而童净暄与其它两人则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似的,也没有交谈,暂时车内一片安静。
童净暄看看尚狄洛特,再看看对面的两人,半晌,突然举起手,对着那个日籍男子说道:「剪刀、石头──」知道他听不懂中文,所以她是用英语说的。
望月悠有些愣住,但基于反射动作,他也举起手准备。
「布!」
童净暄喊出,两人同时出拳。她出剪刀,望月悠出布。
「好。」她扬起笑,「你输了,你先讲话。」
对于这样的「判定」,望月悠满脸怔愕,不知该做何响应,他旁边那个欧洲人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神却也明显流露出惊异与愕然,而尚狄洛特则是早就笑到肩膀抖动个不停了。
她见对面那两人仍旧盯着她看,只好说道:「好吧,算了!赢的人先说好了。我是童净暄,你们好。」她微笑问好。
她知道这两个人必定是尚狄洛特的朋友,否则他不会故意不讲话,就只是为了想看她会有何种反应。而她当然也知道他们一定早就知道她是谁,她率先自我介绍的目的只是要提醒对面那两个人她还不认识他们。
望月悠终于反应过来,也回以微笑说道:「你好,我是望月悠,他是雷伊克。」 说着,看了他身旁的人一眼。
「他是个你可以信任的朋友。」尚狄洛特一手指向望月悠向童净暄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