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小姐,妳的包裹……很特别。」从他鼻孔吐出哼哼两声。
「任管家,非常感谢你的别出心裁,我已经说过会离你家少爷远远的,这些无聊的游戏可以不要再玩了吗?」她虽然脾气好,但也是会生气的。
不给任管家有机会说话,诗意怒气冲冲地掉头下班去了。
她这两天为了忙瞿季扬的礼物已经够费神了,还要来应付阴沉任管家的游戏,她有想过,或许等她去意大利参完展回来,她该考虑辞去这份工作,当个普通靠画画过活的艺术家好了。
说到给季扬的礼物呀!
诗意的心情骤然转好,这两天下班没去找他,就是忙着回家赶这份礼物,顺便给他几天时间平复一下被「事实」吓坏的心情,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相信他收到礼物一定会很感动!
诗意撑着伞站在离家不远的路口,这几天的天气似乎颇不稳定,时晴时阴,有时还会下起大雨,像现在雨就下得叮叮当当,不亦乐乎。
正在分神计画今天该完成的进度时,行人号志灯已转为绿色,待她发现后,只差八秒灯就要转红,她立刻拔腿跑了起来。
就在诗意在斑马线上奔跑时,一辆等待在旁的白色小型车,像疯了似地朝她笔直冲撞过去。
幸亏诗意反应够快,又跑又跳的往一端闪去,避开了这辆疯狂汽车,但虽然没被车撞到,却也摔了一跤,雨伞跟着掉落在地上,而那辆莫名其妙的白色车子,一刻也没停地扬长而去。
「老天!那个人是怎么开车的!」刚好目睹一切的路人甲,跳出来大叫。
「这么赶会撞死人的!」路人乙跟着指责。「有没有记下车牌,这么开车很危险耶!看起来就像要往这位小姐身上撞去。」
在路人甲乙七嘴八舌中,成了落汤鸡的诗意全然没去想那辆车子失控的原因,她只在意自己的脚扭到了。
不妙呀!她这样怎么爬上梯子赶工?不行,她今天预计要将上半部完成,怎么也不可以延误,可是她的脚走一步都觉得疼了,怎么站在梯子上?女
阴暗的楼梯顶端站着一个高大的影子,当他看到那抹令他牵挂一整晚的小身影,正一拐一拐吃力地爬上楼时,所有到口的怒气全转为紧张与担忧。
「妳的脚怎么了?为什么受伤?」
「季扬?」
不确定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诗意显得相当意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她以为这男人最近是不会有胆子来找她的,至少在他还不敢承认喜欢她的事实之前。
「就是我,不然还有谁?」她的表情真让他不舒服,难不成还有其它男人在她门前等她?
不爽!他非常不爽!她见到他应该要显现一副欢欣鼓舞的模样,她不是喜欢他吗?怎么高兴没有,错愕倒满脸都是。
他虽然嘴里,心里骂她,但一见到她后,所有的不快还是消失了,他知道自己还是很高兴见到她的。
他承认,这小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他心底扎了根,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念着她,所以,先前说不来见她的誓言……全滚一边吧!
「我只是吓了一跳,我以为你上回……吓跑后,应该会有好一阵子不敢再来。」诗意据实以答,换来对方怒眼一瞪.呵呵!她不在意,见到他等她回家的感觉原来这么好,让她几乎忘了自己的脚疼。
搀扶她冰冷的身子走上最后一阶,瞿季扬注意到她除了脚受伤之外,全身像在雨中打过滚一样,浑身湿透,脸色也苍白得可以。
「该死!妳可以解释一下,怎么把自己弄得一身湿?还有,妳的脚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啊!」腰间倏地一紧,诗意惊呼一声,原来是紧张的瞿季扬连忙把她搂到身前仔细察看。
「季扬,你……你别抱那么紧啦!」她小小的挣扎,他过于滚烫的身躯让她烧红了脸,属于他的热度,让她神经紧绷。
瞿季扬才不理她,梭巡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审视,忽然,他两眼一瞪。
湿透的长裙贴伏在她的腿上,将她修长的腿线全都勾勒出来,湿漉漉的上衣正贴着若隐若现的胸口,她有一副让人失控的好身材;但是,他却觉得一阵火气上来,不是欲火,是怒火。
「可恶!妳笨蛋呀!走路都会摔跤,妳湿了衣服不会赶快换一件?妳……妳就给我这样子回家?」他气疯了!
想到每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会欣赏到她这副诱人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住怒气。
笨蛋、笨蛋!她不晓得现在外头坏人很多吗?
越想瞿季扬越将她搂得更紧,小小的楼梯口就只听得见他的咆哮声。
「我跌倒了,马路上哪来的衣服让我换?」她浑身冰冰凉凉的,但她的心却是温暖无比。
这个男人虽然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关心却死装作不在意,明明担心却老是凶凶的骂人。
但是呀!她的心就是为他感动着。
「换衣服?对!妳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妳一身湿,还不快进屋换衣服,万一感冒怎么办?还有,妳的脚要赶快贴些扭伤的药膏,不然发炎就麻烦了。」
诗意笑他大惊小怪,任他拉着自己定到门前,忽然,她想到了——
「等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行,她不能让他进到她家里,这样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就曝光了。
「今天比较早收工。」实际上是那群家伙早早就把他打发离开,因为怕他又做出更多破坏工程进度的举动。
「妳的钥匙呢?」
「钥匙?」诗意装迷糊。
「用钥匙开门呀!妳不会告诉我,妳没带钥匙?」他挑了眉。
「哦……对,我有带钥匙。」本来想回答没带,但万一他跑去叫锁匠来的话,那下是更糟。
眼珠一溜,她忽然开口。「我这几天有事没去找你,你会不会想我?」
「钥匙呢?妳怎么还不拿出来?妳当真想感冒?」瞿季扬绷着脸,才不愿回答她这个问题。
「那个……季扬……」怎么样都要拖延住。
瞿季扬只是一个劲儿地瞪着怀里湿到不行的小女人看,他真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净顾着在门口废话,不怕着凉吗?
「你喜欢我对不对?」
巨大的身子一僵,瞿季扬的黑眸张得更大。
「你说喜欢我,我们就进屋去。」认定了他不会那么快承认,她决定耍赖。
她在心里祈求老天爷,拜托不要让他这么快省悟,再迟几天最好。
「小诗,妳在玩什么?」瞿季扬将诗意困在门板和自己之间,硬是托起她的下颚来,要她看着他的眼。
「是不是只要我说了,妳就会乖乖进去换衣服,让我看看妳的扭伤?」
他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他的口气不再闪躲也下再生气,反倒多了无奈与放纵,诗意不晓得自己在慌什么,心跳声一下于淹没了她的声音,她没注意到自己回答了「是」。
瞿季扬叹了口气,只要她别再拿身体来逞强,他认输了好不好?虽然……现在这种场合真的不适合说这句话。
「好,我——」
「算了,你别挣扎了,你回去吧!我很冷了,想进屋去。」诗意抢着开口。
瞿季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听听,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
在他终于想通,也培养好情绪准备开口,她小姐居然赶他走?!
「时间不早了,你快走吧!我自己会处理我的伤口,对了,我这几天都非常的『忙』,没空去找你,等我忙完,我再跟你联络。」她的口气冷冷的,摆明就是在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