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涌起一种不妙的感觉,秦纱纱慌乱的拍击厚重的铁卷门。“开门、开门,有没有人在呀?快开门!”
任凭她怎么敲、怎么喊,里面冷冷清清,什么声音也没有。
杜聿呢?杜聿到底上哪了?
以前就算父亲去世只剩她一人时,也没这么心慌过;但是现在,她因为脑海里想像到的情景而慌了手脚。
杜聿可能出了事,
不、不!她连忙摇头。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脸颊冻得发冰,她苦候在寒冷的月光下,终于有人一拐一拐的朝这边走来,她满怀希望的瞪大酸涩的双眼,好看清来人。
这是她认识的人,却不是她想等的人。
“你是……秦小姐?”来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著她,都快十一点了,这么晚一个女人家在这里做什么!
“王老板!你知道杜聿上哪儿去了吗?为什么叮当铁板烧今晚没开门……”她的视线落到了王丁里著纱布的右手臂和左小腿。
王当站在王丁身边搀扶著他,昔日的骄傲表情此时全转为了害怕!她以几近哭泣的声音开口,“杜大哥……杜大哥被坏人带走了。”
才开口,她便哇哇大哭出来,紧紧抱住王丁才刚包扎的手臂,痛得王丁龇牙咧嘴,却又舍不得推开疼爱的妹妹。
“坏人?什么让坏人带走了?”这句话震得秦纱纱一阵晕眩。他真的出了事?
“今天一早,就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趁著我把铁门打开的时候,冲了进来大声嚷嚷!见了阿聿就说要他跟他们走!”
王丁讲述著当时情况,说得口沫横飞,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阿聿不愿意,那两个人就要强行将他带走,我试著上前拦阻,却被他们扭伤了手,没想到那两个瘦瘦的家伙有这么矫健的身手,你瞧!这就是早上留下的伤口。”他挪了挪绑著绷带的手臂,那头的王当终于止住了哭声。
“我一痛就松了手,那两人一人一边把阿聿架了出去,我冲出去一看,看到他们把阿聿带上了一辆全黑的车子。”
“那车牌呢?你有没有记住车牌?”秦纱纱屏著息,紧张的眸子里充满著急。
王丁尴尬的笑笑—面颊上的肥肉上下摇晃,“不好意思,我……我忘了要记车牌。”
“忘了?”秦纱纱瞪大眼睛。
“我虽然忘了,可是我也不赖哟,我一直追著车子后头跑,一直跑一直跑,想要知道他们到底要到哪里去!”他可是使出吃奶的力,卯足了劲在跑。
“是呀、是呀!大哥可是很神勇的去追那辆坏人开的车呢!”一旁的王当点头如捣蒜。
“然后呢?到底杜聿被带到哪儿去了?”
秦纱纱心急的问话令气势高昂的两人忽然垂头丧气下来,最后是王当小小声的开口,“大哥很努力的跑,然后……”她偷偷瞅了眼下巴抵上脖子肉的王丁,“追到前面巷子口就摔倒了!”
本来嘛!依王丁的吨位来讲,要跑快根本不容易,加上体积和重量异于常人,自然更容易重心不稳跌倒。
在王丁疼得爬不起身时,那辆黑色车子早已呼呼吐著废气远离此处,等待救护车来的王丁,又因为过重的体积长时间压迫到受伤部位,令他完全没办法走路,这才在医院休息到现在,终于能撑著拐杖走回来。
秦纱纱身形晃了下,心更是紧紧的抽紧。“这么说,完全没有人知道杜聿被带到哪里去了?”
看出她慌乱的心情,王丁安慰起她来!“秦小姐,你也别这么担心,我想阿聿应该没事啦!他被带走时!交代了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秦纱纱低垂的脸猛然抬起。
“阿聿说,不要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
第九章
杜聿失踪了!
正确来讲,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消息了。
什么叫不用担心,很快回来?全都是屁话!
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家里静候消息的秦纱纱,来来回回在客厅里不断踱步,两眼的疲倦显示出她这些日子来都没睡好。
她试图冷静,照平常一样穿戴喜爱的服饰!可是就是没办法令一颗心别悬在半空中,飘浮不安。
是谁绑架了杜聿?为什么还没有他的消息?
她本来想报警,但发现自己对他的认识真的太少了。她只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已的疼爱!知道他叫杜聿,他是一名厨师.除此之外,她好像没有好好了解过他,连他有可能和谁结怨她也不知道。
一想到他有可能遭遇不测,秦纱纱的心狠狠拧了起来。
不要!她不要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不要见不到他,更不要他离开她身边,因为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哪!
叮咚!突来的电钤声,让秦纱纱如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
一个箭步,她冲到门边,想也不想的就把门打开。
“杜聿,是你吗?”
停一止在门外的人不是杜聿,是一个戴著墨镜的男人。
“你就是秦纱纱小姐吗?!”
“你是谁?”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秦小姐你好,我没有恶意,只是奉命来接你。”
“接我?”
“接你去见杜先生。”
秦纱纱从对方的话里听出端倪。“是你抓走杜聿的,对不对?你是来要赎金的吗?告诉你,我两只眼都见著你的模样,而且我室友也快回来了!你聪明的话就把杜聿放了,不然我就立刻报警。”
男人越听眉越皱,“秦小姐,请别激动!我老板要我请杜先生前去一聚,我只是尽我的职责,并没有绑架的恶意。”
“难道你们强行带走杜聿不算是绑架?”老板?秦纱纱听见了这两个关键字。“是你老板要你们把杜聿带走,那你们没伤害他吧?”
她防卫性的瞪著男人看,直到看到他点头,自己紧绷的心情才缓和下来。
还好,虽然不明白主使人的动机,但是她终于有他的消息,这就够了。
“我跟你走,就能见到杜聿?”
男人再度点头。
她轻轻瞥了面前男人一眼,弯身从鞋柜持出一双鞋穿上。
“好,你带路吧!”
就在大门阖上的一分钟后,一道气喘吁吁的倩影,从房东家那边慌慌张张的冲回来!跟不上她速度的胖猪仔,拖著肥肉一层层慢慢爬上台阶。
“开门。”
“纱纱,你一定不相信我在房东家里看到什么,原来杜先生他——”
咦?怎么没人?半小时前纱纱的确还在家里的呀!
将镜框忘在房东家的诗意,睁著一双圆圆盈眸,环顾冷冷清清的客厅,她忽然轻叫一声,瞪著墙上高挂的月历,将手中卷成圆筒状的杂志随便一扔,跳进房里翻箱倒柜。
不一会儿工夫,她手里捧著一个东西,穿戴整齐走出卧房。
“小猪仔,这里你不能跟去,乖乖看家哟!”轻拍了下想尾随亲亲主人的胖黑猪!诗意把大门关上。
被人留下看家的可怜猪仔,孤零零的转身,晃著胖胖身躯,一摇一摆的打算窝到角落睡觉,肥厚猪脚正好踩中方才掉落在地面上的杂志封面。
亮红色的大红色标题,硬生生被它踩了好几脚,标题上头写著:
Pall杜来台为飨宴做表演,委身于路边小摊贩
封面印著一张大大的照片,那是一个头戴白高帽的厨师,帅气的一手拿著汤瓢,嘴角露出迷人的灿烂笑容!左下角有一张较为慌乱的人型小照片做比对,但看得出来是同一人。
※※※
黑色轿车驶入盘旋向上的立体停车场,推开车门,秦纱纱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