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他大声叫她,向她招了招手。
“君颉?”迟敏有两年没见到他了,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面。
“老板结婚,你还得当招待啊?”他指了指她胸前的名牌。
迟敏点了点头,问他:“看过新娘子了吗?她又漂亮人又好,本来还找我当伴娘的。”
项君颉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老爸叫我来干嘛?他还不是要我好好跟进,娶个更出色的老婆回家。”
迟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也只有在君颉面前,她才能这样放松自己,尽管他们久未联络。
“弹得怎么样?”迟敏注意到项君颉一直在打拍子,好奇地问他。
项君颉耸了耸肩,“很想把她赶下来,弹这样不如放录音带。”
迟敏朝着他笑,了解他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你好命口也!一个人在外逍遥自在,根本不管我死活。”项君颉的口气很酸。老爸实在有够偏心!谈到做生意,他就算有心奋斗也不可能比得上迟敏,老爸怎么不押她回家继承家业,偏要虐待他这个没有天分的独生子?
迟敏撇过头轻笑。她才被某个人害惨了呢!这一转头,她瞧见关少衡冷冽的目光直直地定在她身上,马上又心虚地回过头。
这时,平台上换了一支小型乐队演奏华尔滋,项君颉免不了又觉得那些音乐不堪入耳,但还是邀了迟敏共舞。
“君颉,如果我回瑞开,项先生会放你一马吗?”既然她已经那么悲惨,干脆牺牲到底,成全君颉的音乐梦。
“阿敏,你终于良心发现了!”项君颉欣喜若狂地抱着她转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入侯门深似海……我们公司背地里有人叫我‘老处女’口也!”
“乱讲!你一点都不老,不是才二十五吗?”项君颉义愤填膺地为她抱不平,现在要他说迟敏是天仙美女都没问题。
迟敏一脸沮丧。君颉的话摆明了认定她还是个处女。他要是知道她和少衡同居了两年多,不气疯才怪!
“我一进瑞开就没机会谈恋爱了。”她扁了扁小嘴,试图博取同情。
“这还不简单?瑞开的青年才俊一大堆,老爸一定会帮你物色一个上上之选。我的一票朋友中,你要是有中意的,我也顾不得兄弟之情了。”
“什么嘛!”迟敏捶了他一拳,眼角余光瞄到兆颐走到少衡身边,向他们这边看来。
一不做、二不休,她可怜兮兮地对项君颉哀求,“你……可不可以让我体验一下接吻的滋味?然后我就死心塌地回瑞开当你的替死鬼。”
项君颉浑身一震,怀疑迟敏神智有点不太清楚。“小姐,我可以找个男人让你试……
我不行啦!”
“不认识的人我会怕……算了,当我没说过好了,说不定我年底就升职了。”她假装要掉头离去,项君颉心一横,搂住她的纤腰,低下头结结实实地吻住她。
关少衡万万想不到会被迟敏反将一军,脸色晦暗地看着项君颉的唇胶着在她的肩瓣上,直到一曲终了。她和项君颉在他的订婚宴上热情拥吻,示威的意味不言而喻。
童兆颐无奈地搀住他的肩膀。“别看了。说实话,你和书翎比和迟敏适合多了。你既然不想要她,就没资格阻止她吃回头草。”说起来,项君颉才教人敬佩。重重绿云罩顶,他竟能一无所觉?
此时,汪书翎甩开了她的一班姊妹淘,走过来勾住关少衡的手,比着远处的一对丽人,“他们两个细看之下,还有几分夫妻脸呢!”
关少衡恨恨地咬住下唇不作声。
童兆颐不平地嚷嚷,“关太太,你前不久才说我和她都有张娃娃脸的!”
汪书翎当他在吃味,咯咯地笑了起来。“有的女人像水,摆在什么容器里都合适,迟敏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站在少衡身边也很搭呀!”
童兆颐不表赞同地轻咳了声,深怕少衡的怒气会一发不可收抬。唉,新娘子最好别再发表高见了。
“谁教你不积极些?”成了关少衡的未婚妻后,汪书翎连带对童兆颐没大没小起来。
童兆颐干笑了几声,识相地闪人,不敢去看好友杀气腾腾的脸。
关少衡远远地看着项君颉开开心心地搂着迟敏提早退席,紧握着的拳头青筋爆起。
迟敏,你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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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敏答应项君颉跳槽后,一直不知道要如何对关少衡开口。选在他订婚后立刻辞职似乎有些暧昧,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放任自己去单恋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她煞有介事地在白纸上打好草稿,又在心中演练了数十遍后,才鼓起勇气走进他的办公室。谁知话还来不及出口,关少衡就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冷笑地走向她。
“你昨晚在项君颉那里过夜了?”他故意贴近她的身躯,沉厚的嗓音缓缓拂过她细致的颈后。
昨天她求君颉吻她,就是希望兆颐认定她和少衡各自另结新欢,没有谁对不起谁,这样他就不会为了她和少衡斗气。所以她现在若出言辩解,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关少衡伸出食指,撩起她鬓边的一绺发丝把玩着,淡然的口吻隐隐透着危险气息。
“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找他解决你的需要对不对?”关少衡气她的哑口无言,咄咄逼人地羞辱着她。
迟敏诧异地抬头看他,旋即又低下了头,心痛得彷若万箭穿心。少衡一定很憎恨她,才会说出这些话,他明知道她下了班都乖乖待在家里的。
关少衡得寸进尺的将手伸进她的上衣,手贴在她光滑的背脊上。电光石火间,他的双唇缠绵地往她唇上吻去,一次又一次的辗转烙印,只为洗去其它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项君颉也这样吻你吗?”他的舌从她的唇齿间撤退,依依不舍地勾勒着她的唇形。
“……我们已经分手了。”迟敏困难地吐气,为他话中的轻蔑黯然神伤。
他残酷地笑出声,“我不记得我有这样说过。”
他将她带进怀里,很温柔地吻她、爱抚她,就像他从前想要她的每一个夜里。他的温存混着惯有的霸气,那份料定不会被拒绝的自信狠狠地践踏着她的尊严,悲哀的是,她的确拒绝不了……
她无助地抬起眼睑,多盼望他能就此打住。
开口啊,求我爱你、求我别离开你啊!关少衡不晓得自己中了什么邪,放着娇艳动人的未婚妻不顾,竟浪费时间去和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纠缠。既然他不受她,为什么他会那么固执地需索她的臣服?
少衡根本不会理她的。迟敏放弃了挣扎,哀凄地闭上眼,轻轻拉开他的西装外套,将脸颊埋在他的衬衫上。
她柔顺的脸蛋紧紧挨着他的心跳,逼得他几近疯狂,她到底懂不懂他正在欺负她啊?
激情伴着屈辱贯穿了迟敏的身心,她无力地靠着关少衡的身体往下滑,瞬间失去了知觉。
“阿敏!”他心疼地唤她的名字,抱起她瘫软的身子到沙发上休息。
过了一刻钟,迟敏才幽幽转醒,脑子里恍恍惚惚地有片刻的空白。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堪一击了?”关少衡的嘲弄让她记起刚刚发生的事,她羞愧地拉拢被扯乱的衣衫,心急地坐直身体。
关少衡像只敏捷的豹,转身扑向势在必得的猎物,将她困在沙发的一隅。
“你出个价,以后就跟着我。”这是他最大的让步。把迟敏纳为他豢养的情妇,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很单纯地视为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