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
“你们就巴不得我赶快离开这个家吗?那我明天就开始找房子好了!”说着,我的眼睛都快泛出泪水了。
“盼盼,你别胡思乱想,我们还不是关心你!”妈妈赶紧坐到我身旁安慰我,生怕我说到做到似的。“对了,听你爸说聂咏夷跟你求过婚,是真的吗?”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嗯。”我无精打彩地点了个头。
“说起来,你们男人就是绝情。”妈妈根本就是卯上爸爸了。“想当初他和他的妻子多令人称羡啊!他太太不是还被封为社交圈第一美女吗?才死了不过两年,就又看上我们家盼盼了。”
哼,聂咏夷要真是个绝情男子就好了!
“我们盼盼啊,连清心寡欲的和尚都会心动,怎么能怪咏夷呢?”
“那聂咏夷干嘛又跟陈敏走那么近?”
我真的生气了,连家人都要凑这个莫名其妙的热闹!为表示抗议,我拋下碗筷就到楼上去看电视。
没多久,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一听就烦!
“喂?”我存心要发泄怒气。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盼盼吗?我是咏夷,可以跟你谈点事情吗?”
“当然可以。”不知怎的,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温柔多了。
“呃……我现在在你家大门口,你方不方便出来?”
“好。”照说我该请他进屋的,可是楼下那两个人实在有些面目可憎,而且他们一定会一相情愿地猜东猜西的。
嶝嶝地跑下楼,我直往门口而去。
“盼盼,你别真负气离家啊!”妈妈紧张地站了起来。
我不禁被这个误会逗笑了。“不是啦!有个朋友在门口等我。”
出了门,一阵阵带着清新味道的晚风迎面拂来,黑漆漆的天空中缀着繁星点点,是谁说过良辰美景莫虚度的?
聂咏夷倚在他银灰色的跑车上,看着我走近。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风吹得我的头发飘呀飘的,一颗心也飘飘荡荡的。
“嫁给我好不好?”他淡淡地开了口。
我的心一下子绷紧了。“为什么?上次我都说了没关系的……聂伯伯为难你吗?”
他摇了摇头。“他前阵子老把陈敏和我挂在嘴边,现在也不好骤然改口说我们俩。”
“那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啊!”我是很想嫁给他,可我无法说服自己那会是个正确的选择。
“前几天,予劲在幼儿园门口看到同学的爸妈一起来接放学,一直问我要新妈妈。”
他很努力地想表达清楚他的意思。“他对你印象深刻,予勤那个小丫头也说你是那些阿姨中还算可以的,我爸妈的想法就更不用说了。”
天下有这么差劲的求婚词吗?我又不是要嫁给他的家人!
“问过你妹妹的意见了吗?”
“嗄?”他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头。“你笑我!”
“聂大哥,你笑起来很好看。”我仰起头诚心地说着。
他将我拉近,低下头轻声说:“那你愿不愿意为了我的笑容嫁给我?”
“有没有好一点的理由?”我这个人很好商量的。
“我不想你嫁给别的男人。”
他的话声好轻好轻,却迅速地让我心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讶异地抬起眼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好感动。够了,光这句话就够我拿一辈子下赌注了。
“成交!”我笑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戒指,将它套在我的手指上,然后很慎重地轻吻了下我的唇,“我会好好待你的。”
“要不要拜见一下岳父母?”好快哦!我们居然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终身大事。
他有些别扭地推拒着,“我……我先回家跟孩子们说好了,他们本来一直吵着要跟来的。”
“哦。”我温柔地应了声,目送他的车子远去后才转身回家。
一进门,爸爸就开始训我,“怎么不请朋友进屋里坐坐?在外头说了那么久!”
“我要结婚了!”
这句话像是在家里投下一枚炸弹,爸妈都吓住了。
我慢慢地踱到他们面前,伸出我的手让他们看清楚那个戒指,以示所言不虚。
“你是不是气我们刚刚说话太无聊了?”爸爸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琮。
“你有点头脑好吗?她一时半刻哪变得出这么名贵的戒指!”妈妈毕竟比较识货。
“刚才谁找你?”
唉,爸爸非得这么迂回曲折地问吗?
“聂咏夷。”
“聂咏夷?!”他们同时叫出声来。
“盼盼,怎么没头没脑地就说要嫁他?”妈妈忙不迭地拉我坐下。
“他已经第二次向我求婚了,怎能算没头没脑呢?”难怪爸妈会难以接受,连我都觉得一切如梦似幻的,只有手上的戒指让我确定自己就要嫁人了。
“你才二十二岁,现在谈婚嫁太早了。”
“妈,我们家有三分之二的人赞成哦!”所以,你反对也是无用啦。
“我……我打个电话问盛群。”难得见爸爸这么慌慌张张的,真有趣。一转头,我却看见妈妈眼眶都红了。
“妈,你真的很不喜欢他吗?”我怯怯地问着。如果妈妈没有给我祝福,我会觉得很遗憾的。
“不是,当然不是。”她紧紧地搂住我,抽抽噎噎地说:“我……我是舍不得你。”
“妈!”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我又不是明天就嫁!更何况我从前在美国念书时,你都能过得好好的。即使结了婚,距离也不会比美国远啊!”
“不一样的,结了婚,你的心就属于另一个家了。”
是这样的吗?
“娶到你是他好福气。”妈妈好象有些不甘心口也!
我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绝色美女,温柔体贴更是和我沾不上边,家事也不太拿手,哪有什么好的?”
“我给你的容貌、身材还不够好吗?而且你如果爱他,世界上没多少女人会比你更温柔体贴了。再说到家事,哪需要你亲自动手?”妈妈捏了捏我的鼻子,一一驳倒了我的话。她很少能思路清晰地分析一件事呢!
“妈,我会不会幸福?”问这个问题好象有点傻气。
“他敢让你不幸福?”
哦!我真爱死妈妈了。知道自己有那么忠诚的靠山,火坑我都敢跳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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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咏夷梅开二度,希望婚礼能简单些,而四位家长们对“简单”的定义显然和他不同。我倒不在乎婚礼简单或豪华,只坚持要在教堂举行。虽然我不是教徒,但参加过外国友人婚礼的我,总是为新郎、新娘在牧师面前sayyes的那一刻而感动──多么慎重的承诺啊!
好不容易,我们六个人才达成共识,选一个假日早上,在教堂由牧师证婚,下午则在聂家巨宅办一个轻松写意的茶会。我和聂咏夷闪电结婚,粉碎了许多流言,也严重打击了那些信心十足的大嘴巴,此事自然在社交圈引起了很大的震撼。
周旋于贺客中时,我彷佛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耳语。想到上一次同样在这个地方举办的宴会,我不禁脸红心跳。
“盼盼!”一声叫唤让我回过神来。
“送你的结婚礼物。”秦亚东递了个盒子给我。
“谢谢。”
“抱歉,我不知道你和聂先生的关系。那次杂志上刊登的报导,希望没对你造成困扰。”
唉!他好善良。明明是我拿他当挡箭牌才造成的后果,他却为此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