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个原因,他们两个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何语竹对杰克是刻意漠视,而杰克则是忙得没有时间来理会她无言的抗议。
“语竹,你打算维持这种情形到什么时候?”
陆无双受其他人之托来当和事佬——没法子,他们两人的低气压,害得杰克手下的人天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挺可怕的。因此特别委托陆无双来探探何语竹的口风,看她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无言的抗议”。
“不知道,得看情形。”其实,她在等,只要杰克肯为他这种铁腕作风提出个合理的解释,要是他肯这么做的话,她也没有理由持续这种低气压的状态。
“什么情形?”
“看他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语竹,”当和事佬实在不是她的专长。“杰克这么作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说实在的,杰克对陆无双的“保护”可就没那么周到了——差别待遇挺明显的。
“拜托,我天天都待在这个鬼地方那还会有什么危险。”
“呃,你这样的说法是满正确的。”
自从上回何语竹从临时总部开溜后,杰克立即找了另一个地方,成为他们的临时总部,并且这回在所有的门窗之间加了电子感应器,要是没有晶片的人想进出这个地方,警报器会马上显示。也就是说,别人想溜进来很困难,就连里头的人要出去也是挺麻烦的。
“不过,你上次开溜可把他吓坏了,他会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嘛。”说真的,要不是杰克及时赶到,她和何语竹真的玩完了。
“那次是因为……”要提到这个,那何语竹真的无话可讲。
“你也知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人之常情。真的不能怪他。”
“我不是怪他,我是……”她当然也知道杰克是为了她的安全,只是这么做着实过火。
“你是怎么样?”陆无双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听答案。她等了约三分钟,仍不见何语竹回答。“这个……语竹,我是很想等你想出答案啦。”要她当和事佬,不如叫何语竹自个儿去找杰克谈。“可是,我昨天听钱复生说,杰克今天就要到德国去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踏上台湾这块土地呢。”钱复生只说杰克要到不来梅几天,却没给她正确的归期,因此她这样的说法也不算错误。
“什么?!”何语竹听到这个答案,急得叫了出来:“你说杰克要离开台湾了?”
“应该是吧。”陆无双在一旁加油添醋:“我看啊,你有什么事想和他讲的,就赶快和他讲一讲吧,要是真的等他离开了,你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这几天没什么机会。
陆无双话还说完,就见到何语竹一脸慌张的离开了。
“好啦,我任务完成了。”看到何语竹这副模样,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讨赏啦。”钱复生那伙人现在可欠她一份人情了,她要是不好好的利用,可真的对不起自己。
☆ ☆ ☆
何语竹像一阵风似的闯进杰克的房间,正好看到他在打包。
“无双说你要离开台湾?”她忐忑不安的问——她以为他还要在台湾待上好一阵子,怎么这会儿说离开就离开。
“嗯。”杰克正忙着收拾行李,没什么时间和何语竹多谈,反正他三天后就回来了。要谈,也得等他把所有的事情解决后再谈,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开门见山的表明自己想要追求她的强烈意愿。
“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何语竹小声的问。
“没这个必要吧。”杰克困惑的看着她。“我后天就回来了,你要是真有什么急事,告诉复生一声就成了,我会定时和他联络。”她的表情好像他从此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你后天就回来了?”何语竹喜出望外的问:“不是要离开台湾,然后很久、很久不再来了?”
“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这是钱复生告诉无双,然后无双再告诉我的。”
“我就知道。”杰克把自己的行李从床上给拨到地上,让出一片空间,示意何语竹坐下。“又是他们两个。”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虽然他们两个常搞这种把戏,不过这回他原谅他们。毕竟,他们两个把语竹给找了来。
而他和语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讲上半句话了,这样的情形也该终止了。
“算是吧。”她也不太清楚自己这么急着跑过来做什么。“嗯,我本来是想向你要联络地址和电话的。”
“就只是这样而已?”
“嗯,还有,就是……”还有什么呢?“呃,顺道祝你一路顺风。”这样说应该没错。
“没别的?”杰克期待的看着她。“你或许可以说些让我非常想立刻从德国赶回来的原因,或者是让我干脆不去德国的理由。”
“那我该说些什么?”
“例如说:我无法忍受和你分离这么久,还是看不到你让我茶饭不思……诸如此类的。”
何语竹讶异的盯着杰克直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风趣来着?”不会吧?她才一个月没和他接触,他整个人就彻底的转性?
果真,工作压力会让人精神失调——虽然这个月她和他“冷战”,却不是不清楚他有多忙,工作多得数不完。他一定是压力过大,才会有这么失常的言语——这么幽默风趣的杰克让她非常不习惯,她想,她还是比较喜欢摆着一张扑克牌脸、正常一点的杰克。
难怪他要到德国去,八成是去那边散心、喝啤酒——现在去大概刚好赶得上慕尼黑的啤酒节。
“我本性如此,只是你一直都没发觉。”杰克可没漏掉她脸上的错愕神情。“可见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呃,杰克,这个……”不对啊,这个杰克和她认识的不太一样,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
但是,如果不是哪里弄错了,就是他故意整她,想看她的反应——就像那次她假装被催眠,反而被杰克给唬了那一次一样。
“好啊,杰克。”她懂了,他真的是在整她。“你故意的,对不对?!”
“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杰克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他可没忘记她的反应会有多么的“热情”。“但是,你如果真能这么说,我真的会很高兴。”这句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份在。
好吧,就当作是日行一善,何语竹在心里如是想。她先是清了清喉咙:“你在意听好,我只说一次,要是你没听清楚,我可不会重复第二次。”她的脸色蓦然酡红。“你去德国的这些天,我会很想你,所以你要快点回来。”茶饭不思不太可能,她还是照吃、照睡,顶多时常想到他。
“这还差不多。”杰克满意了,轻轻捧住她的双颊,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我不在时,你可别像上次那样,自己跑出去当别人的枪靶子。”他再三叮咛,虽然红军大致已经瓦解,不过,仍然不是非常平静。“还有,等我回来以后,我会带你回家见你的父母。”他既然想当人家的女婿,自然得勤快点,上她家多走动走动。
“见我的父母?”他到她家看她爸妈做什么?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我这个准女婿也该去跟我的岳父、岳母打声招呼了。”
“什么!”何语竹吃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她不记得他有向她求婚,而她也不记得她曾经答应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