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米,看到目标了吗?”瑞奇非常的认真,他每个跟监的动作完全是依照上课的内容,以及授课的教授所教的步骤,按部就班的来——书本里说的是:跟监时每隔三十分钟便要和同伴联络一次。
“没有,连只蚊子都没看到。”瑞奇无聊得都快睡着了。他们从接到杰克的命令后已经在这里监视了快七个小时了,这七个小时中,除了十二点左右有群人出来觅食外,根本没什么人员进出。
“我这边也是一样。”班杰明也对另外两个伙伴报告他监视的结果。
“你想组长会不会是在耍我们?”汤米不禁要想是不是杰克对他们把目标给弄丢一事怀恨在心,因此故意将他们支开,顺道整整他们。
老实说,这次总部派了十个人来支援杰克,并以杰克为小组的行动召集人,他们的任务就是依照杰克的命令行事。问题是,这十人当中没人懂中文——更甭提是闽南语了。虽然和当地人的基本沟通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英语是国际通语言——但是,对于汇集情报方面他们却相当吃亏。
“我想组长应该不会这么做才是。”班杰明倒不这么想。“他要我们来这里等人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啊,上课时教授不是说跟监这事通常是相当漫长、无趣而且不一定会有收获的吗?”瑞奇口中的教授指的是平常总部派去授课的资深干员。“几乎每个教授都说干我们这行要有绝对的耐心。”
“是啊,要有耐心,而且一定要比那些个犯罪组织的家伙聪明,要不然活不长。”汤米接了下去。
“没错,要有耐心。”班杰明对于自己以后将从事的工作性质已经约略摸出个大概。电影里那种出生入死的场景,是轮不到他们这种菜鸟身上的,要他们这些个经验不足的菜鸟去办那种高度危险的事,不啻是送死。
稍早的那场枪战场面早就超乎他的预料,也幸好所有的人全都是找好掩护之后才开火,而真正到敌阵救出“人质”的——他也只能这么称呼何语竹——不用说当然是他们的组长了。
“我有一点不太明白。”班杰明一直觉得这次的行动有点怪,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为什么总部没有将这次行动的完整计划告诉我们,只是要我们听组长的命令见机行事?”通常要出任务,好歹他们都会知道敌方是谁、干了什么事之类的,可是这次——虽然这才是他第一次出任务——他们是直到下了飞机,见到组长之后才慢慢的有所了解。
“是啊,真的有些奇怪。”瑞奇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有任何答案。
“而且组长居然要我们去绑架她。”他们的目标是一个叫何语竹的台湾女孩子。
“没法子啊,谁叫我们让她给跑了。”班杰明无奈的说。杰克的脾气一发作简直可以媲美火山爆发,他生气时下的命令谁敢不从?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汤米这时突然注意到正门口的人潮涌现。“喂,别聊天了,有正事办了。”下班时间已经到了,他们的目标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如果说她真的进了这栋大楼的话,他们绝对会逮到她的。
过了半小时,瑞奇传来捷报——“注意,目标出现。”他看到何语竹已经出现在正门口。“汤米,把车开到我这里。班杰明,你先到这里和我会合。”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班杰明首先到达。“现在人这么多,不是下手的好时机。”他们几个站在这全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人中相当的显眼,要是他们真的公然在这里下手,这里少说也有上百个目击证人,要是让杰克知道他们真的搞出这种乌龙事件——当众掳人——他想他们三个可能会被直接退训。
“嗯,”瑞奇同意。“我们先跟踪她。”
他们两个看着何语竹站在公车站牌下等车,尽量不让她超出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外。直到瑞奇把车子开来之后,一行三人便跟着她所乘坐的乌贼公车绕了大半个城市。
第三章
何语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一个勤奋工作的人,不过今天她知道了。
今早,她差点被人给绑走——她坚持那些外国人可能弄不清楚东方人的长相,错把冯京当马凉了——还搞得一身泥泞。换成以前,她一定会自动自发放自己一天假,安抚她那纤细、受惊的神经。不过,今天不行,因为她还有一堆工作没做,所以仍旧到公司——虽然迟到了一个小时——把积了好些天的工作给做完了。
上班时,修车厂的人打电话通知她车子已经保养完毕,随时都可以去取车了。要不是她早上贪图有近路可走,也不会转到那无人小径去,就不会遇到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外国人。这次的教训告诉她一件事:宁可多花点时间绕远路,也不要自己一个人去走那种显少人迹的捷径。
等会儿取回车,她要先到那个第四台购物频道专卖店去买喷雾瓦斯和电击棒,随时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这次的经验教会她:没有点防身的工具放在身边实在太危险了。古人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确,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都能找上她了,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的。她转了两趟公车才到修车厂拿回她心爱的火红MARCH,拿到车再一路开到市区买了她要的东西之后,再到附近的自助餐店买了两个大便当,打算拿到陆无双那儿解决两个人的晚餐。
由于现在正值交通巅峰时间,何语竹在路上塞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到陆无双的公寓。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来!”陆无双开门时手捧着一碗泡面。“我都已经吃了半碗泡面了。”吃了半碗并不表示她已经吃饱。
“没法子,塞车嘛。”何语竹一进门,马上将摆满东西的茶几清出一大片空位,好放她买来的超级大便当。“喏,昨晚的住宿费。”她指的是便当。
“对了,你有没有T恤、长裤可以借我?”何语竹身上这套算是毁了。
“发生了什么事?”陆无双看着何语竹满是泥渍的衣服。“你是洗了泥巴浴吗?”要洗也不应该连着衣服一起下去。
“那种倒霉事就别提了。”何语竹可不愿再回想今早发生的事。“我最近一定是霉运当头,什么麻烦事全被我给遇上了。”
她父母是虔诚的教徒——她也搞不清楚她老爸老妈信的是佛教还是道教,总之很虔诚就是了——常常到台湾的各大庙宇去“进香”。她是不太信这套的,可是自从美国二大城之旅回来不到五天的时间,她家里先是遭窃,现在她又差点被绑,实在没道理透了。
八成她在美国遇“煞”被冲到了,这几天才会这么倒霉。看来她不跟她老爸老妈要几个消灾解噩符来戴戴是不成了。
“说来听听吧,”陆无双是科学论派拥护者,她认为所有所谓的“倒霉”事件,一定都有原因可循。“或许我会有办法。”
“小姐,我就不信遇到那种事情你会有什么办法。”何语竹听她这么说,心里非常的不服气。“那些人拿着枪抵着我的头耶。”开玩笑,要换成一般女孩子,不早就吓昏了,哪还有心思去想脱逃的方法。
“拿枪抵着你的头?”这可奇了。“你最近开车有没有A到什么黑色宾士?”陆无双领教过何语竹的开车技术——大胆有余,技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