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你该走了。」他不想和琳达讨论他和陈小竹究意是什么关系。这是他和陈小竹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一脚。
「不,我不走!」今天不论如何,她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如果你不能给我满意的答案,我绝对不走。」
邓肯的耐心王此告罄,他打了内线要秘书送客。
「邓肯·霍华,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琳达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控,她在他的秘书来之前,重新戴上她的太阳眼镜、提起她的皮包,轻移著优雅的脚步走向门扉。「放心吧,我终究会得到我要的答案。」
「如果,有任何人去骚扰小竹,」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要倾耳才能分辨得出他在说什么。「不论主使人是不是你,我都会把那些人当成你……而你应该了解,我不是那种会坐视挑战我权威的人。」他走近她继续说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祈祷小竹能平平安安的,要不然後果由你自行负责!」
「你在威胁我?」
「不,亲爱的琳达,这不是威胁,而是只要小竹出了任何意外,便会立即实现的事实。」说完这句话,他拉开大门。「希望你好好地记住我所说过的每一个字。希拉,送库克小姐离开。」
当琳达离开他的视线後,他立即回到座位上打了通电话回公寓,但电话响了二十来声,仍然没人接听。心焦的他,当下决定取消下午的行程及会议,回公寓一探究竟。
一路上,他吩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位於上东区的公寓。没想到在经过中城区时,他居然看到一个和陈小竹十分相似的背影,於是他也不管车子是否在快速道路或者是禁止回转区,一个命令便插进对面车道,然後,在离这背影十公尺处急停了下来。
在车子停下来的同时,邓肯有十足的把握这人就是陈小竹,於是他交代司机将车子开回公司,下必等他。
他快步的赶上陈小竹,出其不意的自背後拥住她,没想到她并没有认出他来,先是尖声大叫,引人侧目。她使尽力气对他拳打脚踢,当然大多时候只击中空气。当她看到他的手时,不加思索狠狠地咬上一口,这时邓肯不得不出声了。
「小竹,是我!」他要记住下回抱她,别从背後。老天!她的牙齿可真是利。
「怎么会是你?」陈小竹的三魂七魄被他吓得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你出门怎么没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我忘了你公司的电话号码。」她说得有些心虚、
「我不是给过你一张名片吗?」
「呃……我一时找不到嘛!」她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就把它放在皮包最明显的地方。不过被某个疑似他的旧爱的女人一搞之後,就算她原本有打电话告知行踪的念头,也在那通电话之後消失殆尽。「对了,你不是要上班吗?」她刚刚才吃完午餐,没道理她会在这个地方遇上他。
「现在不上了。」他拥著她的肩头,准备拦车。
「喔。」陈小竹任由他领著她定向街边,等到她看到直驶而来的计程车时,她问他准备带她上哪儿去。「对了,我们要去哪裏?」
「回去。」
「回去?」陈小竹对这个提议不是很感兴趣。「可是我才刚出来啊!」她才刚吃完午餐,正想散个步顺道看看中城区,现在就叫她回去?不,她可不想。
「哪天你想再来,我陪你。」他这个承诺给得有些轻率,依据他的行程表,他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优闲的时候。
「你不是有很多的工作吗?」陈小竹虽然才认识他没几天,但由这短暂的观察看来,他必定是个大忙人。要一个大忙人陪她无所事事的闲晃,她可是会於心不安的;再说,她想享受一下独自一人漫步於陌生城市的孤寂感。「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她可不是什么无助的小白花,到哪裏都需要个保母在侧,她若真要人陪时,自个儿便会开口。
「小竹,你不喜欢我陪你?」若这话是从别的女人口中吐出,那么他会觉得如释重负、轻松快活得不得了,但小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他邓肯要的女人。对於一个他要的女人,他会千方百计的讨好她、宠爱她,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尽一切方法达成她的愿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当然很希望有他的陪伴,可是不是在她接完他旧爱的电话的几个小时後。不知怎地,只要一想起他们两人之间可能有过的关系,她就浑身不舒服;就算现在看到最心爱的他对她柔声细语,她就是觉得有股委屈无处发。「我当然很喜欢有你陪啊!」
「那还有什么问题?」绝对有问题,他在心中暗自道。
「没了。」是啊,他的过去她没能参加,自然无权过问,而他现在心裏只有她一个人,她怎么可以无端生事,搞得两人关系变差,让旁人有机可趁;而就算没其他的旧爱,可还有个琳达在一旁虎视眈眈啊!
「没有就好,我们回去吧!」看来她是不想说,不过没关系,他总会有方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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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们回来做什么?」陈小竹问道。
「早上琳达是不是打过电话来?」邓肯认为他们两人的事情不可能在「事发」的第二天就能传开,必定是琳达打电话到他公寓,发现小竹和他住在一起。
「琳达?」说实话,若不是他的提醒,她压根就已经忘掉琳达这号人物。当然,她不是忘了这号人物的威胁性,以陈小竹的情况来说,每个美女对她都具有一定的威胁性,而人在浓情蜜意的情形下,常容易忘记外在的隐忧。「你的意思是,今早打电话来的就是琳达?」她当然不会以为邓肯和琳达只是纯粹吃个饭、牵牵手的普通朋友。
那天球赛结束,邓肯送她回饭店时,琳达一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表情,她可是「余悸犹存」;再说,她也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女孩,以为男人只和他的最爱上床,而且要她相信邓肯是处男简直比教她相信六月天会下大雪还要困难。
既然他俩的关系是如此的亲密,那么琳达的口气会如此之酸也是想见一般的。
「是她。」果真是她打电话给小竹。邓肯思索著换一个新电话号码的必定性,并不是担心琳达会打电话骚扰小竹,他担心的是假设有一天他和小竹的事情若公开,那么打电话来骚扰她的可就不止琳达一人了。「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看她这副模样,琳达必定是说了某些让她不舒服的话。
「真的啊,她不过是问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公寓,就这样喽。」
「那你怎么回答?」
「我?」提到这裏,陈小竹禁不住要佩服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放心好了,对於我们住在一起的事情,我半个字都没提到。」
邓肯眉头紧皱,心异不甚愈快。「你为什么不提?」
「我以为这种事不要提比较好。」陈小竹瞥见他微微绷紧的脸部肌肉,察觉到他对她的回答不满意。
「为什么不好?」和他同居有这么难以启口吗?
为什么不好?陈小竹一时之间下知该如何接口。「这……这……」这要她怎么回答,在台湾谁都嘛会认为同居不是件什么好事。「我以为你不会希望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算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要做何解释,倒不如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看他要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