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阵哗然,换来的是温暖恹恹地表情。
“小温,你不舒服啊?是不是这两天搬家搬晕啦?”
她委婉地说没事,大家看她没什么劲,也不好再喧哗,就地解散。
搬家--她是请假事由。
并不是她任性而为,既然当初他决定先将好“隐姓埋名”,解铃还需第铃人,为了让他有缓冲的余地,,她左思右想,决定先搬出来。要搬到哪呢?回家,就怕纸名不住火,游霁月迟早会被老哥劈成八块,而且她了不想让妈妈担心,租房子,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朋友家,这是家务,不必弄得满城风雨。她在饭店里,想了想,有道是最凶险的地方最安全,隔天,她避开耳目,到公司登记了宿舍。
游氏果真是个老字号的绩优厂商,待遇好、福利佳的,连员工宿舍都管理得挺不错。
宿舍位于公司其中的一栋建筑,上下班无需经过大门,出入只消走过几条长廊。有单人、双人、四人房,皆是套房,家具一应俱全,加装冷气,也只要帖个几百块。合该是现代人不流行住宿舍,通车、开车、在外租房子的多的是,所以宿舍的流动性也大,算她运气不差,挑到了一间单人房。
她没带多少东西出门,就几件随身衣物,外出服、不可不手札甩一副相框。这压花的相框是游霁月最珍爱的东西,本来里面是一张她跟茉莉的合照,他换掉了,放进一张他们在夏威夷蜜月的合照,她抚着他太阳神般的俊逸,唉!些情可待成追忆。
别想了,她要力图振作,可不能在真相被揭发时,让别人看笑话,别人?还会有谁,当然是唐吟吟喽。她转过峰,背对着门,专心地敲着键盘,殊不知她纤弱的背影,正刺得门外的人隐隐作痛。
★ ★ ★
她廋了。
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昔日光彩如云的可人儿,竟因他的疏失而显得格外憔悴。今早,他刻意隐藏地把车停在公司大站,在上班的员工中找寻她的背影,却无所获。难道她昨天在电话里所说都是骗他的?不会,温暖不是临阵脱逃的人,他在业务管理处印证了他判断是对的。只消朝里头望一眼,他就看见她,进去吧,他的心催促着他的脚,但他答应过她的,就要遵守对她的承诺,尊重她的决定,可是,天知道,此刻他有多渴望她。
“霁月!”
这恼人的!唐吟吟自从他妈妈来了之后,公司、家里两头走得还真带劲儿。
“你们秘书告诉我你在四楼。”她看他微蹙着眉,识趣地说:“没耽误你办正事吧?”
“没有,怎么,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啦,只是伯母今天要和我爸妈吃饭,要你一块去,叫我来告诉你一声。”
这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只怕没那么简单。
“顺便要跟你谈一下我们的事。”
妈也老糊涂,要一个黄花闺女来转述这件事,也难怪她羞得.....
“我们的事?我们能有什么事?”
本以为能藉着游母的名义逼她就范,末料他竟水仙不开花地装着蒜,好,一不做二不休。
“哎呀!还不就是.....”她跺了跺脚,看看四周。“上去再讲啦。”把手放进他胳臂,半强迫地挽着人离开。
“喂,快来看,老总和那个名模耶。
业务果然业务,眼面四方、耳听八方,外加个个身手矫健,一句八卦,便把整个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哇,你看那身材,啧啧......”
“两个人好配哦,至少外形就满对味的。”
“是啊,走得那么近......咦?温姊姊,你怎么啦?”
终于有人发现她的不鼓躁。说话的是甫进公司没多久的小梅子,今年刚毕业,做的是业务助理,因为年纪轻,逢人哥哥姊姊的,嘴巴甜得很。尤其是温暖还特别有好的缘,老喜欢往温暖的位子跑,温暖没有姊妹,自然也对这小她两岁的小梅子照顾有加。
“小温姊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笑着摇头。
“一定有,看你没精打采的,告诉我,我帮你。”
“真的没有,可能是工作太久,需要休息。”打个理由搪塞。
“没错,人又不是机器,工作一段时间主该好好休息,到郊外走一走,平衡平衡。啊哈,我想到了!”
小梅子蹦蹦跳跳地去而复返,手上拿着一张纸。
“看,这个。”
是一张表格,上头写着游民员工夏令旅游报名表。
这是游氏的另一个特色,为促进员工间彼此的联系及有适当的休头,每年会举行两次员工郊游,采自由报的方式,可以携带家眷。办了这些看来,逐一修饰其作端,慢慢地建立口碑,现在每年的员工旅游已成游氏很重大的活动;只要消息一颂,大伙不可以津津乐道长达一个月--去前两上礼拜,这次的行程是最近新兴的旅游观光--休闲度假村。
“听敏姊姊说啊,真的很好玩,她每次都有参加,你不在的那几天,大家都把报名表填好了,这伦是我帮你留的,你赶快填一填,这礼拜就截止报名了。”小梅子热心地说明着。发现门口的人潮逐一散去后,她自言自语地说:“就不知道总经理会不会去,他真的好帅哦!”
“别傻啦!”恰巧路过的敏姊姊粉碎小女生的幻想。“人家总经理没空,去年的夏季,秋季他都没去今年也不可能去。”
“为什么?!”
“为什么,你刚又不是没看见,人家要陪女朋友,哪有空参加。”
“他可以带她一起来。”
“干嘛,当猴子给人看,唉!别作梦了,小梅子。”
小梅子扁着嘴,看到报名表空空如初,忙拿起笔塞到温暖手里。
“小温姊姊,你快填一填啊!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住同一个房间了,快嘛!”
盛情难却,温暖填下了她的名。
★ ★ ★
主管会报结束,徐昶扬进了总经理室。
“是你呀,有事吗?”游霁月依然颓为。
“这这怎么回事?”
徐昶扬丢了一份资料在桌上。
他这个人本来对“闲话”有着相当的免疫力,也不太去管闲事,这一、两个礼拜以来,没接过一通游霁月的“幽会电话”,也没见过温暖来企划部,心想这老小子八成说服了她,不让他老婆公诸于世地藏在家里。本来嘛,人家夫妻的事就不是外人能过问、能理解的,还以为他就快功成身退、告老还乡了,如果没听到早上那些话,他是这么以为的,喳,现在,要他袖手旁观倒也很难了。
这几天为了年度旅游的事,公司每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由于企划部负责笄整个活动,所以这两天企划人员更是忙得人仰马翻。一早,秘书就把一份旅游保险的全约书交给他,看着一大列的名单,喝!成果还不错嘛,他随意翻起名单,发现温暖也参加了,他又往前翻了翻,却没看到游霁月的名字。
“总经理没参加?”
秘书点了点头。
这老小子当真宠得糊涂了居然肯让她单独参加,一山还比一山高,难得跋扈的游霁月遇上劲敌。他在底下签了名,秘书提醒他十点钟要开主管会报,看看时间差不多,他赶紧起身出门,由于他为人和善,没什么上司架子,所以同仁们并不在他人出现时刻意压低嗓门,话继续说、天继续聊的一段对话就这么入了他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