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没有抗拒地任由他这么搂着、搓着、念着。游霁月更不客气地以唇代手,抚着她的脸,摘下那副眼镜,亲吻着她的眼,她的鼻,气息从脸颊传送到她的耳后、她的颈背。
“呵。会痒啦!”
温暖闪躲着,他却不让她得逞,收缩双臂箍得更紧,呢喃道:“谁要你让我等那么久!”
在温暖张口欲言时,他的唇覆上她,巧妙地滑进她的,吸吮着甜蜜、啃噬着思念,吻得她娇喘连连四脚发软,仿佛过了轮回般……
“嗯……嗯……游霁月,你该适可而止了吧!”她率先恢复理智地打破了两人的缠绵。
游霁月终于移开她的唇,但双手仍牢牢地箍着,似乎怕一松手,她便会逃得无影无踪。定定地看着她那因刚才的亲热而飘上酡红的小脸,怎么也看不厌地令他更情生意动,又狠狠地搂她一搂,将脸埋进她的颈间,吸取她身上独有的清香。
“看够了。嗯?”她轻抚着他。
“不够!”他的口气有些撒赖。“永远都不够!”
“咳咳!别忘了你现在是游总经理哟,不怕我告你性骚扰?”她俏皮地拍拍压在身上的人。
“性骚扰?!”他像被电太触到似的,突然地松手,弹离了两步,贼贼地瞄瞄她。“既然老婆大人嫌我性骚扰,以后不碰便是,你说好不好啊?总机小姐。”又是个迅雷不掩的吻。
“游霁月!”她娇嗔地喊。
“嗯?”他好整以暇地无赖着。
“要没事,我得下去了,出来太久,很怪的。”嘴上这么说,手也没闲着,轻抚着他的领子,掸掸他衬衫的皱褶,调整他有些歪斜的领带。
他也习惯这样待遇的享受,钉在原地任由摆布,嘴边的笑不曾抹去刹那地说:“你也别太认真。只是一个约定罢了。还真的卯起来做了哩。”他捏捏她的鼻梁,娇宠中透着心疼。
“好啦!”她阿莎力地搭了搭他的肩。“我自有分寸,别太担心,上班去吧。!”踮起脚尖在他颊上轻啄一下,转身离去。
“暖暖。”游霁月拉回了她。“今天下班一起走吧。”
“对不起,可能不方便。”她娇嗔地皱了皱鼻,朗朗地道声下班见,旋即离去。
游霁月见佳人消失在门那一边,百般无奈地摇摇头,唉!谁叫他一时心软,拗不过她呢?现在只能期望这样的日子早点离他远去了。
没错,我们的总机小姐温暖正是总经理大人游霁月的新婚妻子,如假包换,一个字儿也错不了,那眼前的一团模糊,敢情是……
第二章
秋风飒爽,丝丝细雨飘来,竟也添了些许寒意。
温暖扶了扶肩上的背包,她不是啥浪浪主义派,至于会站在风雨中等公车,只不过是忘了带伴,只好淋雨。
毕业至今已经两、三个月的光景,赋闲在家也好一阵子。大学那票姊妹淘总是用既羡慕又嫉妒的口吻说她命好得实在不像话,哪有人一路念下来,不是跳级升等,就是甄选来保送?现今毕业了,研究所的空缺似乎也正等着她去填满。怪的是,姑娘她一句不想再念,便真的没了下文,搞得大伙丈二金刚的。而她则秉持一贯良好的风度说,只是学生生涯过得太多年,她想试试另一种生活,否则就可惜了这二八年华。哇拷!这可是“乖乖牌”温暖小姐说出来的话?!大学四年来,从不见她参加联谊活动,舞会上从不见踪迹,连系上的活动都鲜少见到她;严格说来,她不合群。
幸好,她从善如流,同学间有难倒也会帮上小忙,什么时候最多,当然是逢“考”最多喽。她那绢秀工整的字迹为人津津乐道不说,整个笔记的功力,啧啧!还真是无远弗界,无人能出其右呢!所以喽,虽然没有什么知交,可她的人际关系也不差,大家一股脑地认为她这天之娇女,“继续深造”是她必走之路,谁料到她竟出险招!
说险招也太夸张,谁都知道温暖有个哥哥叫温煦。说到温煦,或许大家没听过这名字,只是一提起“煦阳传播专业”,嘿!大概就不陌生了。
煦阳传播的业务跨唱、广告、广播界不说,拜有线电视的合法,也开始经营主接、节目制作等,发展出有规模性的国际经纪型制度,旗下艺人已近百名,据说最近还联结了餐饮业,想造就事业的另一高峰,而在这庞大背后的“黑手”,便是温煦是也。
有一个背景似山的哥哥。这温暖还怕没得吃、没得混吗?所以大家都说,温暖,命如其人,终此一生,皆不知道寒冷为何物。
她背上袭起一阵寒意。
这雨下大了,挟带着秋意,直扑扑地往她身上泼。她张望着附近可躲雨的地方,就对面骑楼吧。在她准备以百米速度向前跑时,“吱!”地一声,一辆银灰色的进口房车在她跟前停了下来。
她用手挡在额前,想看清这来车的目的,这时车窗摇了下来,从里面探出一个男子的脸。
这脸还真好看!她的直觉这么说。
“小姐,对不起,能不能请问一下煦阳传播是不是在这附近?”那男子扬起低沉的声调,毫不因为这车内车外的距离及雨声有所急躁。
温暖挪动身子,趋前靠在车窗,手指着路的另一端。
“嗯,你往回走,过三个红绿灯,在转就看到了。”见来人颔首示意地道谢后,她拨腿飞奔至对街骑楼。这一问路,一耽搁,这时的温暖,看是得靠烘干机才暖得起来喽!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徒劳无功地抹抹头发,低着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狼狈,回家妈又要念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叭叭!”一阵喇叭声,她扬起头,是那辆银灰色的车。
“小姐。雨下得那么大,不如我送你一程吧。”又是那男子,不容拒绝地打开车门,说:“上车。”
这是命令。温暖想着,既是命令,那就是没有反对的余地,她上了车。
车内的冷气,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喏!”他递上外套。“盖上它,当心着凉。”顺手调了冷气的温度。
“呃,谢谢。”
“上哪儿去哪?小姐。”
“我们不顺路。”
这是什么答案?他略侧脸地看看她。
“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是要到煦阳的话,那我们是不顺路的。“
“不要紧,我可以先送你再回来。只是要麻烦你当一下向导,台北的路我还不熟。“
她含笑点头,似乎明白他意有所指。
“小姐,你别误会!我是说我刚从国外回来,台北我不太熟。“妈的,我干吗解释?这女孩浑身上下充满一股莫名的魔力,逼得他平日镇静内敛的个性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搞得他有些失常了。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他转过头,定定地打量着眼前这湿漉漉的小可怜。
头发齐肩地塌在耳后;在刘海的覆盖下有两道如柳叶的眉及一对澄澈如湖的眼;红滟滟的唇正所谓不绛而红;细白的颈上,毫无任何缀饰却益发动人。她不经意地撩拨她的发,还有带笑的眼、唇边的小梨涡……这一投足、一举手,这神情、这气氛,怎么似曾相识?他皱了皱眉,绿灯了,拉回他的思绪。
“我们曾见过,对吧?”虽然他该死的想不起她是谁,但他一向仗恃着认人的眼力应该不差。
“到了,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