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我马上过去,你先把他旁边那些女人拉开。”挂了电话后,她穿着陆浣星的性感睡衣就冲了出去,满脑子都是那些媚态十足的女人极尽妖艳地诱惑着莫雅各布。
阿文安心地收起行动电话,回头望向被酒店公关公主簇拥得不见人影的莫雅各布。他看得出董事长的心情愁苦,所以才想一醉解千愁,只是这不像董事长的作风。
“雅凡,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替你报仇才和陆浣星结婚的。报仇,对!那个女人该死,她害死了你,我饶不了她的,哈……所以我绝不会爱上她,哈……”他东倒西歪地醉躺在女人的软腰酥胸里,醉言醉语。
阿文走过去欲将他扶起,但酒醉的男人颇具蛮力,频频抵抗扶持,在一阵推拉混乱中,女人的尖叫声让莫雅各布的情绪更高亢。
但莫雅各布的心里却是澄澈得一如明镜,而明镜中则不时出现陆浣星的身影,穿着黑丝绒小礼服的甜美可人模样,然后是她站在莲蓬头下,水花湿淋淋的洒过她白皙细滑的脸庞,好似仍在雕琢着她那未完成的美丽,挥之不去。他试着想象她和无数的男人在床上野合的情形,以增加对她的恨意,想象她害雅凡寻死的宿仇,想着她的种种恶行,以排除她清新明亮的身形,他不能让那些影像植入他的梦土,否则他如何对得起雅凡。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来了!”殷孜乔穿着陆浣星的低胸丝质性感睡衣出现在酒店门口处,不知情的酒客频频向她抛以色眼,以为是酒店里的红牌来了。
阿文连忙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对不起,我是他老婆,请让让。”殷孜乔钻进莺莺燕燕中,老实不客气地推开每一张口水泛滥的红唇,不让她们有机可趁,揩莫雅各布的油。
“雅各布,我们回家去!”殷孜乔张开双臂围住莫雅各布,顺便隔开酒店的女人,不让她们越雷池一步。
莫雅各布那双平时发出慑人神韵的黑眸,此时却笼罩着醺醺醉意。他抬眼望见自己刻意要忘却的人儿,此刻竟鲜明地立于面前,不禁又失声大笑,“哈……陆浣星,就让我陪你一起下地狱吧!”
殷孜乔心中掠过一丝怒意。又要她下地狱了,这个莫雅各布骂人真没创意。
“阿文,快过来帮我的忙呀!”
两人合力把烂醉如泥的莫雅各布弄上了车,离开了胭脂粉堆。
第六章
阿文将莫雅各布抱上床后,殷孜乔将西装外套递还给他,“谢谢你,阿文,去休息吧,雅各布交给我来照顾就行了。”
阿文吃惊地看着她浓密睫毛下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眸,他印象中的陆浣星绝不会说出这般体贴宽容的话,她对董事长向来是冷言冷语的。人家说由爱而生的恨,是一种恨入骨髓永难去除的怨,看来不然。
“陆小姐,你变了。”他心中有一堆既喜且忧的疑惑。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殷孜乔促狭地追问。
“当然是变好了。”阿文是个老实人,他的双颊刷地红透,面对穿着薄衣的殷孜乔评头论足,似乎觉得逾礼了。
“也许因为你变好了,董事长才更痛苦吧。”说完,阿文低头引退,留下满脸狐疑的殷孜乔。
又是两人独处的一夜,前一回是她醉得不省人事,而此次竟换成了莫雅各布。
酒,缓和了他们的关系,也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当一方因醉意沉沉入睡之际,另一方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最真实的感受,不用受限于身分的真假,太痛快了。
睡梦中的莫雅各布翻个身,搂住身旁的殷孜乔,将她拥入怀抱。
她不敢出声地蜷缩在莫雅各布厚实的臂弯里,嗅闻着他散发酒味的鼻息,细听他发出的浊重呼吸声,她情不自禁地将芳唇点落在他那两片紧抿的唇在线。
四片热唇一接触,像启动了原始情欲的引擎,莫雅各布翻身压上殷孜乔娇小柔软的身躯,两只大手熟练地攫住她饱满的酥胸,浓浊呼吸中的烈唇不甘于只是轻轻一吻,他野性十足地吸吮住甜美红舌,殷孜乔微张的诱人红唇发出娇喘低吟声,挑动了他更强烈的雄性欲望。
莫雅各布强烈的占有欲望包围住殷孜乔脆弱微小的抵抗,她那袭如蝉翼般的睡衣,早已不堪莫雅各布的蛮力撕扯,而暴露出雪白的香肩及丰腴的酥胸。两人沉沦在爱欲情海之中,随波逐流,莫雅各布情不自禁地喊出,“哦,浣星。”激情欲爆的抱住她在床上扭转。
“我不是陆浣星,我是殷孜乔啊!”她在炽烈的爱火中,燃烧自己的肉体,用一种不真实的身分偷渡她的爱情。
殷孜乔的话在浓烈的喘息声中依然清晰可闻,莫雅各布如蛇般扭动的身体嘎然停止。
“你说你是谁?”他的双眼又发出慑人心肺的犀利目光,如一场大雨,浇熄两人熊熊燃烧的欲火。
殷孜乔顿时哑口无言,她不知自己在莫雅各布的情欲挑动下,不慎说了些什么,但她肯定的是,绝不能透露真实姓名,否则事情只会越加复杂。
“我是陆浣星啊!”她羞赧着脸,尤其又看到自己身无蔽衣后,更是满脸涨红,旋即起身,自衣架上拿起日前穿过的那件睡衣披在身上,然后反唇相问:“你说过不为我所诱的,不是吗?”其实她心里明白,铜板没有两个是敲不响的。
莫雅各布看着衣衫不整的陆浣星,又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天啊,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让这个女人如此玩弄他?但回扫一眼受惊不安的她,莫雅各布抖落一身冷汗,或许是他主宰了这场玩弄吧?
他双眉紧蹙,脸色沉郁,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飞奔出去。
彼此之间隐藏不住的身体吸引,让心中各存秘密的莫雅各布和殷孜乔,两人之间的关系陷入前所未有的泥沼困境。
※ ※ ※
在没有交际应酬的午餐休息时间,莫雅各布绝少外出用餐,在他的生活里,吃饭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即使细心的陈秘书为他送来一个五百元的便当,也始终搁在会客桌上,得不到他的青睐,等着当隔天垃圾筒里的一员。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突然有股想找个人畅然一谈的心情。谈论谁呢?当然是占了他满心满脑的陆浣星。
他拿起话筒,按了内线,“陈秘书,你叫阿文上来,顺便送两份日式便当到我办公室来。”
个性憨直不多言的阿文绝对是个最佳听众。
十分钟后,阿文西装笔挺的走进莫雅各布的办公室。
“董事长,找我有事?”阿文对于莫雅各布一向是恭敬有礼,就像对待自己的兄长。
莫雅各布递了根烟给他,两人站在大片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俯望着脚底下车水马龙的市街。
这景况不禁让莫雅各布忆起当年在地下钱庄打拚的日子,他为了奠定事业基础,往往逼不得已必须把仁义道德放两边,而将利字摆中间。每当良心与利益发生冲突时,心中难免有一番挣扎与痛苦,他总会和阿文驱车前往七星山,屹立在迎风的山顶,一烟在手,想象古人所说的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的气度,要做大事的人,是不能有太多的妇人之仁。
“阿文,征信社的人有什么新的消息?”他镇定的神情,掩盖住复杂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