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呢。”她颤抖的,却不敢真的碰触伤口。
“你放弃跟我在一起?”听到她的话,慕容轩顾不得痛,急急转身,握住她的手。
“没有。”她抽开手,不停的摇头。
“那就别再说这种话。”
骆泉净咬牙,拭去不听话的泪,低头替他把伤口敷上湿布。
“你别哭,对不起,我在心里发过誓,我要你不要为我再流一滴泪了。”见她哭了,歉疚直扑慕容轩的心,他胸口顿时气息窒闷,竟重重咳出两口血。
这一次他的倨傲终于给他惹来麻烦了!慕容大宇出手没分轻重,将他打出了内伤。
“别说了。”骆泉净起身,脸颊贴着他的脸,一次次摩挲着去拭干他残留在唇边的血丝。她的脸,很快的覆满了血。
“别说了!”她低喊,眼泪成串掉下来,把她沾着血的脸划出两条河。
“我没怨自己害了你,请你……请你也别折磨自己。”
“别哭,泉净,你别哭。”
她吞下泪,深吸一口气。
“不要再挨打了,这种情况,拜托你躲开。我不会怪你,我也不想去怪任何人,但他这么做……我真的会恨他。”
“别哭了,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她吸吸鼻子。“对下超,最近太多事了,我这个样子,想帮你,也无处帮起。”
慕容轩揽她入怀,轻拍抚她的背。“你无须烦,凡事我自有定夺。你有了身孕,不能太操劳,我只要你像从前那样,对一切都平心静气,然后,平平安安的生下他。”
“我知道。”
“不过,我爹的性格卑劣,为达目的,他总会不择手段的。他屈服不了我,一定会转移目标来为难你。”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这几天我会守着你,如果我真的有事离开,你也千千万万别离开叶飞的视线。”
骆泉净在他怀中点点头。她真想告诉他,慕容大宇已经这么做了。今早,慕容家命人送来跟两,又对她劈头说了一些羞辱恐吓的话。
对那些话,她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怕早上那些威吓胁迫的话。决定和慕容轩拜堂的那一晚,她就知道后头会有很多难关。
可是慕容轩的挨打却不是她能够忍受的。
“将来会怎么样呢?”替他上好药,她突然问道。
她的口气,没有忧心忡忡,只是不胜烦恼,天知道她选的是多么困难的一条路。
慕容轩忍着胸口的不适,垂头轻轻在她额上一吻。
“我不后悔,也不屈服。”他的亲吻仿佛给了她力量。她抬头,握紧他的衣袖,喃喃重复着这句话。
第九章
慕容轩并没有说错。在小心戒慎了三个月后,某一天夜里,慕容轩去看望谭姑的时候,船上来了不速之客。
也是凑巧,怀孕中期的不适让骆泉净那几日夜里并不好睡,尤其一场熟悉的梦魇,更令她辗转难眠。
张开眼,透过烛光,看见那几道人影在纸糊的门板上悄悄移动着。面对这种情况,也许是早有心理准备,她并没有太多的惊愕。
为了达到目的,对她这样赶尽杀绝,真的有必要吗?
在桌上趴睡的叶飞也突然张开眼睛,朝她望了一眼;她点点头,示意噤声,两人专注的盯着门板上静止的人形。
叶飞静静的抽出刀子,压低身子守在门口。
第一个人进来时,被他逮个正着;接下来的几个群起涌上,但全被叶飞一拳一个的打飞了出去。
第一个被打倒的男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见叶飞打得酣热,抓起匕首便朝骆泉净扑去。
原来叶飞还打算慢慢来,眼角瞥见此举,他怒不可遏,反手一刀飞出,就把对方手上的武器打落,匕首弹到床上,被骆泉净急急捡起来。
眼见占不了便宜,又打不过叶飞,那几个蒙面人相觑了一眼,个个夺门而出。
叶飞不甘,拾起刀又追了出去。
所有的人走没多久,郑元重从门外闪了进来。
“小美人,还记得我吧?”他涎着笑,渐次逼近。
“你怎么……?”她先尾惊愕,复而有些明白。她不动声色的把脚缩回床上,手掌轻轻朝后握着方才那把刀,小心的压在枕头下。
“三更半夜见了男人还这么镇定,你倒是真有三两手,莫怪慕容公子被你迷得团团转。”
“好说,”她抿唇,突然露出一抹轻浅的笑。“门外那几个家伙,和你是一伙的?”
“那可不。他们全是我花钱请来的好手,你那保镖很了不起,居然还能全身而退。”郑元重得意的说。“这招调虎离山,戏法虽嫌旧了点,但有时还是很受用的。”
“郑老爷放着生意不做,怎么做起偷鸡摸狗的生意来了。”她淡淡的开口。
“你说的好。小美人,这可不是我的本行。”说完,他欺身向前,竟大剌剌的坐在床前;方才在烛光照耀下,这冰霜美人脚踝那一截肌肤,白嫩细滑得让他差点没流口水。慕容轩这厮,艳福还真不浅。
“想知道这段因缘,也无妨,就告诉你好了。说来真巧,我几天前在勾栏院里碰见慕容老爷,我和他一见投缘,慕容家这会儿和许家闹上官司的事,全城都传遍了,我不免上前关心了一下,知道他的难处,干脆献了一计。”
骆泉净盯着他的举动,勉力压下胸口的恶心和愤怒。这个老不修,竟敢上她的床!
“你肯定拿了不少好处。”
“那些钱是没什么,不过倒可出我一口怨气。”郑元重伸手摸了她脸一把,此一举动令她胃中酸水直冒,却没敢经举妄动。
“我老实告诉你吧。”郑元重大声笑道,但眼中出现了浓浓的恨意。“慕容轩那厮扯我后腿,想办法弄丢了我的官位,今日我郑元重便玩了他的女人,送顶绿帽给他,一报还一报,也不为过是吗?”
这番话让骆泉净呆住了!郑元重的丢宫是慕容轩策划的?
没留神,突然,她怀中的锦被被郑元重揭开,见到她隆起的小腹,他先是一惊,随即恶毒的笑了。
“你倒真本事,为他怀了孩子,想坐慕容少夫人的位置,可惜慕容家族这么大的饭碗,不是你这种欢场女子端得起的。闺女妓女我玩了不少,就是没搞过大肚子的。你听话些,本爷保证不会弄疼你。”
“他如果知道是你所为,你肯定活不成。”骆泉净的手在身后勾住刀柄,奇怪的是她仍无惧怕,口气一派安详。
郑元重伸到她胸前的手因为这话突然停了停,他眼睛危险的眯紧。“小美人,你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你很清楚他的脾气,那可是一等一的坏,你真招惹了他,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等他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死透了。慕容老爷的意思我可也听明白了,你坏了他的事,他可没打算留你活口。”说罢,一手已经拉开自己的衣裳,解开腰带。
“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你可知道我是谁?”她突然微笑。
“你是谁?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吗?”邹元重哈哈大笑,手指才要勾住她的前胸衣襟,寒光乍现,他的袖子破了一道。
骆泉净的刀抵着他脆弱的脖子,还刺破了一点皮肉。
显然,他低估了这个女人。初次在船上见她,只当她弱不禁风,哪知她使起刀来,竟这么吓人。
“呵……呵……小美人,我是开玩笑的。”
话没说完,他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
“三更半夜摸上我的床开这种玩笑?”她眼眸一寒,不在乎的挥下手,在郑元重脖子上多划了一条浅浅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