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愈快愈好。」他突然站起来,粗声地说.「看来,我们得将房间整理一下,这样我们才可以在这里过夜。」
「难道你弟弟他不会来找我们?」一想到要跟他单独过夜,沈曼妮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麽大的风雨,会造成附近的土石松弛,如果他开车前来会有危险的,这点常识他还有,」他拐弯抹角骂了她一顿。
什麽嘛,她又没住在这里过,哪里知道会发生什麽状况,他干嘛这麽凶?
随著黑闇走进房间,两人一起清扫整理。
虽然彼此没说什么话,但气氛却不会太难堪。
令沈曼妮唯一挂虑的是这儿才一间卧室,他们难道要睡在一起吗?或许可以睡在画室,但一想到里面的那些画具要整理,她就不由得手软。
她紧张地舔舔唇。「我想我可以在楼下打地铺。」
「你给我睡这儿!」
「我们丢铜板决定好了!」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金枝玉叶。
黑闇忽然一把抓住她,将脸凑到她鼻子前说:「不要和我争辩!你不必担心,我对你这种女人没『性趣』!」
她被他的表情骇住,但一想到他说的话,又不由怒火中烧。
她是哪种女人?他究竟认认她又是哪种女人了?
「你让我松口气,谢谢!」她不甘示弱地给了一记回马枪。
***
虽然对黑闇说的话很感冒,但是沈曼妮还是找到两条毛毯及一个枕头,决定拿给他。毕竟他是她的老板,要是他受了风寒怪罪於她,她不就倒大楣了吗?
当她下楼时,黑闇正在火炉边检查衣服是不是乾了。
他回头看到她时,手上正拿著她的衣服,两人尴尬地对视。
沈曼妮首先打破僵局。「呃……我找到两条毛毯。」
他走向她,映在天花板的影子彷佛向她扑过来。
「谢谢。」他接过来,顺手往地板抛下。
「你确定你要睡这里?」
他挑眉。「难不成你希望我和你共享一张床吗?」
她胀红了睑,连忙摇摇头。「我只是在想——」
他粗声地打断她的话:「上床去睡,我的事不用你管!」
野蛮男人!不要她管她就不管,反正是他自愿打地铺,若感染风寒,他就怪不了她。
关上煤油灯後便钻入被窝。
黑暗中,沈曼妮可以听到雨势滂沱地打在窗户上,天空也不时划过闪电,伴著雷声。
希望明天雨可以小一点,他们可以早点离开。
渐渐地,她进入了梦乡,梦中全是黑闇,他正朝她低下头……他又要吻她了沈曼妮突然惊醒,一时无法明白身置何处,过一会儿,习惯四周的黑暗後,才记起先前发生的事。
窗外仍有闪电,但雷声变小了。
她溜下床,籍著闪电看到表後,有点讶异已经是清晨四点了。
显然她比想象中睡得久。
黑闇呢?他睡得好吗?虽然他已明确要她别管他了,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地。
她悄悄地下了楼,藉著闪电的亮光,看到屋外雨水涨高了。
她的心一沉,部到窗旁往外一看,发现水已经浸到大门门槛了,她马上跑到厨房。
黑闇睡得很熟,沈曼妮不顾一切地摇醒他。
「快起来!不好了!」
他睡眼惺忪地望著她,睡意正浓地说:「怎麽了?你不睡觉又想做什麽?」
「雨水好像快淹进屋子里来了!」
他警觉心立起,知道将要发生什麽事了,一骨碌站起来,往客厅跑去。
水已开始泄进来了。
「怎麽办?」沈曼妮焦急地问。
「我去把木柴搬到楼上」,你去拿些罐头,我不敢说水会涨得多高,我们可能会被困上一、两天。」他只是告诉她比较保守的估计,不敢对她说实话。
「一、两天?」沈曼妮震惊得提高音量,但因雨水不停流泄进来,她也没时间再多想。
黑闇飞快捡起木柴,搬上楼。
沈曼妮也忙著把罐头从橱柜内一一取出,这才发现楼上没有炉子;如何煮东西呢?
「放心吧,我刚才看到画室里有个小煤油炉,我们可以利用它来煮东西。」
花了十多分钟後,他们把东西全搬上楼。
庆幸地,他们的衣服已经乾了。
「你不介意我睡这里的地板吧?」他问。
什麽时候了,她哪会去介意这些琐事。
「或许我们可以挤一下,反正你对我没兴趣不是吗?」
「你难道不怕我会变成恶魔将你吃了?」他讥诮地。
「我不是弱者,而且我全身都是骨头,你想吃我只怕牙齿不保!」她尽量以轻松的口气化解两人之间不必要的尴尬。
她首先上了床,将身子移到床的」边,留一大片给他睡。
许久,她的心狂乱地感觉到黑合上了床。
WWgn有一个枕头放在他们之间。
二*样或许可以让你安心一点。」
沈曼妮为他的设想周到感到窝心。他真的是个绅士,不过床太窄了,中央又顺了什头,两人都盖不满被子。—
她不安地动了一下,不小心碰到黑合冰冷的脚,吓得坐直身子。
「你的脚怎麽那麽烫?你是不是不舒服?」
「睡你的觉,我没事。」他声音有些虚弱。
她本想不管他,但是一颗心却总是悬左半空中。
最後,沈曼妮深深吸了口气,将枕头抽动。
「你做什麽?」他叫道。
她弯下身,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发觉好烫。
「你在发烧耶!」
他生气地说:「我好得很!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你不要这麽顽固!你在发抖,你必须保持体温才行。」
他口齿不清地冷哼了哼:「你想怎样?」
沈曼妮躺回床上,背对著他,故意不在乎地说:「我们靠近点睡。」
他没有动静,过一会儿他的身子才靠过来,抱著她的背。「你确定这样可以?」
「当然!」她想要放松,但在他如此亲近的搂抱下,她无法不僵直身子。
「希望你的男朋友不会介意。」他鼻音混浊地。
「我没有男朋友。」她觉得心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疼。
「没有?」他的声音充满怀疑。
「以前有,但已经分手了。」她没想到自己竟可以这麽跟他聊起来。
「为什麽分手?」
她不想回答,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他结婚了,但新娘不是我,可笑吧?」
「这有什么可笑的?也许这不是你的损失,而是你的幸运。」
「谢谢你的安慰。」
接下来,谁也没开口,她只希望可以早点入睡。
或许是黑闇平稳的呼吸感染—她,她也觉得眼皮开始沉重。
雨声仿佛是催眠曲一样,伴著他们入梦。
***
鸟声把沈曼妮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接著,她一下就惊觉到自已趴在……
「噢……对不起。」她连忙想挪开身体,但过於紧张,她的手竟不小心压到他的敏感部位。
「啊——」他惨叫一声。
她惊恐地看著他扭曲变形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因自己的疏忽带给他很大的疼痛。
「你……不要紧吧?」她希望他没受伤,否则她一辈子就得在懊悔中度过了。
「Shit!」他气冲冲地翻身下床,然後走出房间,碰地关上门。
沈曼妮连忙下床换上衣服,心中虽然充满歉疚,但也生气他的粗鲁。她又不是故意的,他干嘛这麽凶。
但更倒楣的是,她的上衣好像缩水了。
尽管她死命地往下拉。但是牛仔裤和上衣之间仍是有段距离,露出一截她洁白光滑的小肚肚。
就在她还在拉拉扯扯时,黑闇返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