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点心都变了石头。
吃过点心两个人手拉手地回到书房去温习。
田瑛给他们送冻西瓜汁,若望竟厌恶地说:“没有我们的召唤你不要进来。”
“我知道了!”田瑛关了书房门出去,垂头拿着托盘,心里乱七八糟,脑内空洞洞,眼睛涩涩的就是想哭。
“田瑛,田瑛!”
她定了定神,站着回过头:“什幺事?史小姐!”
“今晚我们吃西餐!”
“好的,你喜欢吃什幺我替你写餐单。”
“我刚写好,都是若望喜欢吃的,你看看还缺少什幺?”
“少了饭后甜品。杏仁PAN CAKE好吗?”
“也不错。其实,若望喜欢便好。吃西餐来点音乐,布置方面下点功夫,气氛好些。”
“我会布置好的。”
“不!我自己亲自动手。我不知道若望喜欢什幺花,你为我准备花便够了。”史妮脸上充满幸福:“我要让若望知道,我不单只是个千金小姐,将来还会是个贤妻良母。”
“啊!”田瑛的心绞痛又发作了。
“喝杯酒是不是会提高彼此的情绪?”
“若望不喝白酒也不喝红酒;不过,喝一杯香槟我相信他会喜欢。”
“好!就给我们冻两杯香槟。”
“还有什幺别的需要吗?”
“没有了!田瑛,你真好。若望说你是来家里作客的;可是,若望家所有的事几乎全部由你打理。”
“也算不了什幺,我一天到晚闲着,不做点事日子也难过。史小姐,我把餐单送去厨房。”
史妮点了点头。
田瑛走了几步,史妮又叫:“田瑛!”
田瑛回转头。
史妮走过去,她婉转地说:“有花、有烛光、有音乐、有香槟,气氛多罗曼蒂克!只可惜……”
“三个人吃餐就大杀风景了!”
史妮就是微笑。
田瑛闭一闭唇,心里暗叹一口气:“我会放两份餐具!”
“你呢?叫生伯把晚餐送到你房间好不好?”
“不用费心,我和生伯他们一起吃就可以了。”
“那不好,你毕竟是若望的客人。”
“没关系的。若望不回家吃饭,我也是和生伯他们一起吃。”
“谢谢!”
“哪儿话!以后史小姐来,我都会避开。时候不早,我真的要送餐单……”
田瑛坐在后园那株大树下面,每次田瑛不开心,总坐在那棵大树下发愁。
“田瑛!”
田瑛忙用手抹抹脸:“史小姐他们吃过晚餐了?”
“早吃过了,少爷和史妮小姐在翩翩起舞。”生伯坐在她身边,这时刻,晚风特别温柔可爱:“刚才你为什幺不吃饭?”
“三个人就会破坏气氛!”
“我早就知道你不和少爷吃,我们吃饭时亚娥找过你,你说不吃了,到底为什幺?”
“胃口不好,也许茶点吃多了!”
“这些日子你胃口不好、精神不好、面色不好。史小姐一来便失魂落魄。看你,又哭过了,面上还有泪痕。”生伯数着手指头:“史妮拉一下少爷的手,你心痛;史妮和少爷说悄悄话,你心痛;他们两个人亲亲蜜蜜,你更心痛,看样子,你的心都碎了!”
“生伯!”田瑛骇然:“你怎会……”
“我当然知道,为什幺心那幺痛?因为妒忌,为什幺妒忌?因为你已经爱上了少爷。”
“不会!怎幺会?根本不可能。”田瑛抗拒着嚷。
“不能,并不等于不会。以前你恋爱过没有?”
“我不大清楚!”
“连有没有爱过人也不知道?男朋友总有吧?”
“有!是有!”
“你那男朋友和别的女孩子说话、交际,或者态度亲蜜一点儿,你会不会伤心难过,妒忌那些女孩子?”
“没有!一块儿玩,也很开心,怎会呢?”
“哈!那幺少爷八成是你的初恋!”
“生伯,你可不要乱说。”
“少爷和史小姐在一起你伤心,寝食不安,你妒忌史妮小姐。有妒忌,就有爱!”
“我没理由妒忌史小姐,她已经不再呼喝我!”
“但是,以前史小姐呼喝你,你不摆在心上,也不恨她;如今史小姐对你好了,你反而不愿意见到她。你妒忌她和少爷在一起,那不就是爱情作怪?田瑛,你恋爱了!”
“不可能!”
“不要老说不可能,年青人说爱就爱,你又没有嫁人,就算嫁了人,你根本不爱你丈夫,也可以离婚再嫁。你人在男朋友那儿,心都放在少爷身上,你和你男朋友都没有幸福,就连少爷也给你害惨!”
“若望?怎会?他有史小姐。”
“我生伯几十岁的人,看着少爷长大,前些日子你和少爷闹翻,少爷失恋,你以为我不知道?只要你肯扯白旗,赌一次,少爷还是爱你的!”
“若望还会爱我?但是……”
“你有男朋友,甚至有未婚夫,但是你不爱他。因为婚约而放弃宝贵的爱情?笨猪!”
生伯的话,一直烙在田瑛心中,印在她的脑海里,她坐着、睡着都会记起它。
她常问自己,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若望?
过去,她真的从未为任何一个男孩子伤心过,她更未尝过妒忌的滋味。为什幺现在变得那幺小气?完全没有容人之量?连个史妮都容不住?
她也从未试过那幺渴望接近一个男孩子,也不会看着个男孩子便心跳。但是老想接近若望,又常常偷偷看他睡觉。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若望?
那就惨,怎幺办?诺言!
生伯说:因为婚约放弃宝贵的爱情,笨猪!
媚姨说过:不要放走你心爱的人。
她实在太痛苦!
她不能再忍受,心已尽碎!
再下去她会死!
死不足惜,但她难舍若望。
要吗她心死离去;要吗她宁毁约也要争取若望的爱。生伯不是说过,若望仍然爱她吗?
生命可以不要,但失去爱情,她比死还要难受!
她真的受够了,爱情的杀伤力胜过核子弹。
她开始厚着面皮争取接近若望。
但若望离她越来越远,她不怪若望,谁叫她掴了若望一个巴掌?
这晚,乘送宵夜进若望的房间。
若望正在看书,史妮今天没有来。
“若望!”
“东西放下,我自己会吃。”
“我有话想跟你说!”
若望手里握著书,心里在想:她想说什幺?大概在这儿自感没趣,主动要求回去她未婚夫那儿。她走了,是有点舍不得,但长痛不如短痛,她走了也好。他就做个有福的人,索性接受史妮的爱。“想说就说吧!”
“我……若望,你能不能放下书!”
“不能。你说话我听得到就是了!”
“你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她很吃力,是害羞、是失望,她弄不清:“我不该打你,其实那时候因为我……”
“我知道了!”若望禁不住激动:“有个未婚夫有什幺了不起?”
“你知道了?”田瑛奇怪,难道生伯都告诉了他:“但是你仍然不开心,甚至……好象不想见到我!”
“你要我怎样开心?”她有了未婚夫,还要我替她开心,这女人实在太过份了:“我没恭喜你,没为你庆祝?那是好事,但只是你的好事!”
两个人相爱,他没份儿的?庆祝也无不可,他怎幺了?
“若望……”
“你喜欢怎样便怎样,我同情你,我精神上支持你,够了吧!”若望很气。
同情,精神上支持,那是什幺?有什幺用?他爸爸打官腔,他也打起官腔来了。难道,难道,他已经不再爱她了吗?
“没事了吧?我约好打电话给史妮!”若望冷如冰块:“我们要说私活,你在这儿我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