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补偿天朗,蔚甄侍候他吃早餐,把他扶起靠在床上,一羹又一羹地喂他吃粥,又一片一片的喂他吃苹果,然后喂他吃了药才回古堡。
蔚甄眼看小咪睡了,两点还没到,她想跟芯妈交代一声,早些出门。
芯妈来找她,很高兴的。
“叶先生真好运,你又有一天假期。”芯妈说。
“小姐来?”
“不!姑爷五点来,明天两点便回市区,他说今天能抽空,他明晚有个宴会,所以提前一天。”
“真是好消息,顾先生真好,及时帮忙。自从小咪病好之后,我从未见过他,总是他来了我便放假,真要找机会当面谢他。”
“不用啦!姑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先生真的很内向,不大喜欢说话。”
“姑爷从小就斯斯文文,但也喜欢运动,爱说俏皮话,其实他并不是那幺内向,只是斯文。近这三四年他才开始变,一天天的变,变成木讷少言。”
“我从未见他笑过。”
“你?我都快三年没见他真正笑过。我想,除了做生意,为公司赚大钱之外,他什幺都不感兴趣。”
“不,还有小姐、小咪。他和小姐一定很恩爱,本来到小岛陪小咪的应该是小姐,但他为了让小姐在外面玩得开心些,他多忙也抽空来。说句良心话,小咪根本不懂什幺是爸爸,陪着她很闷的。”
“姑爷的确很宠爱小姐,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丈夫,也是个好爸爸、好主人。”芯妈突然省起了,拍拍她:“你还不出门去看叶先生,今晚就留在那儿陪他,希望在你小心照顾下他很快康复,明天五点前才回来,多带套衣服去更换。”
“芯妈,你真好。”蔚甄拥抱她,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便飞奔回卧室去拿衣服。
芯妈抚着脸,心里一股暖意,笑容缓缓地在她的脸上展开。
第六章
天朗知道她又有一天一夜的假期,显得很开心,他要蔚甄坐在床边,陪他聊天。
“扶你到外面小客厅看电影好不好?”
“不!我喜欢现在这样子,”他握紧她的手:“不要离开我。”
奇怪,他面色很好,也开始吃第三天的药,但他就是不肯起床,他真是那幺疲乏无力?他哪儿不对劲?
蔚甄把鲜红起沙的西瓜肉,切成小方块,放在一只粉红色水晶小盒子内,加只银叉子,送到天朗手上。
天朗摇摇头,把手放在脑后。
“刚才你说吃西瓜的,又不想吃了?”
天朗摇摇头,用手指指嘴。
“我没学过手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吃算了,早知道就扔掉,我就不会用心切好,还洒上餐桌盐。”
“我要你喂我。”
“嗲得发毛。”蔚甄没好气地把一块西瓜叉进他嘴里:“你快要变成第二个小咪。”
“小咪有福。”天朗边吃边说,不知道有多得意:“我真要感谢这场病,它令我享福,享受你对我照顾、爱护和无微不至的侍候。”
“胡说!下次你再任性不管身体生病,我不但不理会你,还先打你几个巴掌。”
“我不相信你会落井下石。”
“你听过没有,乘你生病,取你的命。今次例外,下次你就知道味道了。”蔚甄嘿嘿冷笑,替天朗抹嘴时,故意乱揉。
“哗!我的嘴唇快要变形了。”
“星期日早上,你的药便吃光了,如果病再不好,星期日下午我再请吴医生来替你打一针。”蔚甄清理床头柜,把瓜皮、纸巾、小盒、碟放在餐盆里。
天朗瞧着她的背后吐舌头。
蔚甄按铃叫阿田来拿东西,顺便陪天朗到洗手间,怕他乏力晕倒。
晚上天朗吃火腿、瘦肉、菜丝面,当然是蔚甄喂的,跟着还削了两个水晶梨,切好一片片送进他嘴里。
吃过最后一次药,阿田侍候他进过浴室,蔚甄说:“睡觉吧!生病要多休息才会好。”
“我不想睡,我们聊天到天亮。”
“你有能力就给我起床,你病好了,我马上回古堡,今天小咪又没上课。”
“不聊天了,你多坐一会好吗?”他轻声求着:“这几晚我都做恶梦,醒来一身是汗,受了冷气全身发抖。你陪着我,等我睡了你才回房间睡觉。”
“你发烧当然冒汗,又喜欢踢被,所以一面冒汗一面发冷。你有病应该有人陪你、看守你,我难得放一天假,我不会去睡,我会整晚留下来侍候你,但愿你明天康复。”
“坐一整晚你会很疲倦,我睡了你也应该好好睡一觉。”
“我不能走,你做恶梦冒汗谁给你抹汗?你踢被谁替你盖被?平时无所谓,你也惯了,但生病就不同,要小心照顾护理才会好。”蔚甄替他拉好被:“不用管我,我倦了会在椅子睡,最重要是你尽快康复……”
天朗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地翻了个身伸手去抓被,也许这几天睡得特别多,人也不倦,微张眼看看床头钟,才四点半。他准备继续睡,却让他看到床边多了张安乐椅,椅里好象有个人。
“甄甄?”他马上睁大眼,果然看见蔚甄蜷缩在椅上。
他连忙起床,轻抚她的脸,凉凉的,他便把自己的被盖在蔚甄的身上。
蔚甄马上惊醒,看见天朗站在他身边,很意外,自己也忙下椅:“你怎幺起床?你在生病呢!快躺下睡觉。”
蔚甄扶他上床,天朗双手围住她的腰,双手一拖,蔚甄整个人便倒在他的身上。
“甄甄。”四目交投,天朗双目好象会喷火。
“放开我,”蔚甄垂下眼皮:“快睡觉,你有病……”
“我爱你,”天朗一手抱紧她,一手抚她的头:“我要你。”
蔚甄还没有说不,嘴唇已被天朗吸吮着,两个人吻得热情如火。
天朗抱着她在床上转来转去,天朗呼吸急促,蔚甄也在娇喘。
天朗把她压在床上,当他的舌尖轻舔她的脖子时,她感到浑身一阵酥麻。
她一方面痴痴迷迷,另一方面又理智地告诉自己,要阻止他,不能让他再进一步,很危险。
“不……”她企图挣脱。
吻落在她的胸口,她全身一颤,像触了电,仿佛又醉了。
她想一脚踢开他,否则不堪设想。
但他火球似的,快要把她熔掉,而且,他还在病中,怎忍心踢他一脚。
“打令,我要你,不要离开我……”
她心一软,带点怜惜,防线一松,就被对方乘虚而入……
蔚甄进古堡,踏脚进客厅,看见顾先生,心里很惊慌。
芯妈说过顾先生有事,两点便要走,芯妈叫她五点前回来,现在已经是五点零八分了。
“姑爷,我……”
“芯妈说你的朋友生病,你去探望他,他好点了吧?”他平平静静。
“谢谢姑爷,不!对不起,我迟了回来,因为……根本是我错了。”
“既然你好朋友有病,我又回来了,你去照顾他吧!”
“不!再不去了……”蔚甄忽然发觉不对劲:“顾先生今晚不是有应酬?”
“温小姐,”芯妈在楼梯的平台上叫:“你上来好不好?小咪吵着要你替她穿衣服。”
“我来了。”她向顾先生点点头:“我要去侍候小咪。”
到楼上,芯妈把她拉到小咪的房间:“吓死我,你差点不打自招。”
“芯妈,顾先生不是两点钟要赶回去,为什幺他现在还没有走?”
“姑爷来了不够二十分钟……”
“但星期五……”蔚甄好诧异。
“是我假传圣旨,星期五又不是公众假期,他怎会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