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甄的脸如鹅蛋一样的椭圆,如剥壳鸡蛋一样的白嫩。
这一方面,他们两个便完全不同,虽然他们都每天游泳晒太阳,叶天朗把自己晒得又红又亮,但是蔚甄不同,不管太阳有多猛,她的皮肤还是雪白。
叶天郎轻抚她的脸:“这就是我的白雪公主。”
突然车厢里亮起来,叶天朗抬起头,天际一抹微红,他知道太阳已快出来了。
他等着,天边一抹浅红,金鱼红,鲜亮红,太阳终于出来了,虽然只有小半圆。
“甄甄,”天朗轻摇她:“日出了,日出了。”
“唔,别闹嘛。”她刚入梦,梦中看见天朗拥着她、搔她、很顽皮、很恶作剧。
“你不看便错失良机,在这儿看日出和在玻璃屋看不一样。甄甄,别贪睡,快醒来……噢!太阳已经整个升起了。”
蔚甄还在睡。
“还睡。”天朗真的搔她。
阳光刺目,蔚甄用臂盖住眼。
蔚甄左闪右避,车前座地方不多,天朗怕她碰撞,便一手抱紧她,另一只手继续搔她。
天朗力气很大,蔚甄闪无可闪,终于被他弄醒了。
“残忍,一个劲的欺负人,”她推开他坐好:“睡一下都不行。”
“我们说好到山顶看日出的。”
“那日出时你为什幺不叫我?”太阳光直射,蔚甄放下挡光板。
“不叫你?又叫又摇又搔,你睡得像死猪一样。”
“嘿!”蔚甄指着他:“你骂我死猪?你这样骂人?”
“不,”天朗捉住她的手:“是美丽可爱的小猪。”
“我是猪,你便是乌龟。”
“一定是你给我盖顶绿帽子。”
“什幺?”
“没什幺,”叶天朗吻一下她的手指便开车:“我们现在去吃早餐。”
“才七点,哪有餐厅开门?”
“是那种喝龙井、香片、吃虾饺、烧卖、叉烧包的中国茶楼,五、六点就有茶客。好不好?”
“好,我从未试过七点钟喝中国茶及吃点心,节目很新鲜。”
那间茶楼,外型是旧一点,但里面古式古香,座位也很清雅。
蔚甄喝一口菊普(菊花加普洱,天朗说美国唐人街的茶楼都备有这种中国茶),唔!好香又味甘,喝了口腔和胃很舒服。
虾饺的虾,只只透明又爽滑,皮儿薄薄的,令人吃完又想再吃。
“喝早茶其实真是一种享受,茶靓,点心新鲜又热。”
“这茶楼很好,你这美国来客怎会到这儿来?”
“爸爸带我来的,这茶楼历史悠久,我很小就来过,这儿的老板常和我爸下棋钓鱼。”
“怪不得这儿的部长叫你五少。你爸爸很喜欢带你四处吃喝?”
“爸和妈的确是最疼我,所以最初我到美国时很不习惯。”
“来这儿的人差不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他们年纪大了,早睡早起,晨运或打太极拳后,便到这儿来喝早茶,每天如此,成为生活一部分。”天朗吃饱了再享受一杯茶:“年纪大了日子很难过,想玩没劲,想吃没牙,想热闹也没人陪,还是趁年轻尽情享受。啊!你吃饱了没有?”
“早就吃饱了,还贪心塞了一碟芝麻卷。”蔚甄和天朗有个共同点,非常注重身材,但遇上好吃的便停不了口,他们也常嚷减肥,但美食当前就不减反加,幸而他们运动量大,消耗也不少:“昨晚的消夜和现在的早茶我最满意。”
“你喜欢新鲜。”
“是呀,新鲜的食物最可口。”
“还不止此。”
“你是说我贪新鲜,也对。早茶我以前从未品尝过,正正式式吃大排档,昨晚还是第一次。”
“也不单止是食物,”天朗蛊惑地笑:“我最担心的,连男朋友你也喜欢新鲜的。”
“不会啦,有了你这个漂亮又可爱的男朋友,我已经很满足,再找一个比你条件更好的根本不容易。”
“我在你眼中只是漂亮男孩?”
“也可爱呢,我在你眼中又怎样?”
“十全十美一百分,内外都好。”
“你除了漂亮、可爱,还会甜言蜜语讨人欢心,就怕你花心。”
“花心?我自从有了你,把所有女朋友都赶走了,哪一天不是陪着你?还不够一条心吗?”
“以后呢?新鲜的呢?”蔚甄逗他。
“我活了二十四年才找到你,我相信不会有人比你更完美,就算有,我也不会那幺好运,又第一次遇上。”
“碰碰运气嘛,自古成功在尝试,也许你还可以遇上第三个、第四个。”
“不要了,有了你已经很满足了。”天朗想凑过嘴去,蔚甄忙用手掌一挡,悄声说:“这儿可不是的士高,几个叔叔伯伯在看着你呢。”
“我忘了这儿应该是属于上一代的。”天朗吐吐舌头。
“我们该走了,下一个节目是什幺?”
“应该是运动,吃了两大顿,如果不运动,第三顿就很难全力进攻。”天朗说:“打网球,早上打网球不怕太阳猛,如何?”
“我不反对,场地呢?”
“我家别墅有个网球场,大白天去不怕了吧?”
“只要不留宿就不怕,我也想打球后洗澡更衣,就到你家别墅吧!”
叶天朗家的别墅,果然只有两名男工人,他们看见蔚甄,也没有愕然,只是殷勤侍候。
天朗带蔚甄到一个房间:“这是我二姐的公主套房,里面什幺种类的衣服都有。”
蔚甄换了套网球运动装,吸气时有点压迫感,幸好运动衣伸缩力强,而且又不是参赛。
蔚甄走出去,天朗已换好运动衣在走廊等候着。
天朗打量她,她有点急促,天朗笑着揽住她的腰:“我两个姐姐身材都没你健美,委屈你了。”
“你还来取笑我。”蔚甄侧着头。
“真话,你的身材很性感、很……”
“够了,越说越不象话。”蔚甄脸红红的,用手掩住他的嘴巴。
天朗用手把蔚甄的头转过来,面对面、身贴身,天朗又把她的手拉到他自己背后,便低下头吻蔚甄。
“别这样。”蔚甄侧过脸。
“我今天还没有吻过你呢,这儿又不是茶楼。”
“但这是你的家,工人就在下面,被他们看到了多难为情。”蔚甄对天朗是又爱又怕,无可否认他的确很可爱,但他们毕竟只是朋友,若是太痴缠太热情,万一……发生了事怎幺办,蔚甄不敢保证她的理智还能够维持多久,唯一的办法便尽可能逃避,她拖着他的手说:“我们打球去。”
叶家的网球场很新式,还有副自动发球机,一个人也可以练球。
天朗的网球自然打得不错,而蔚甄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大战十几个回合还换了场,始终维持二比一或四比四。
结果叶天朗以体力取胜,他吵着要罚失败者。
“我输了,不过只输一分,我给你一百元。”
“我陪你打了两个小时,全身是汗,就只有一百元?”天朗拿了条毛巾搭在她的脖子上。
蔚甄也浑身是汗,起码早茶那一顿全给她消耗了,她边抹汗边问:“你到底要多少?”
他们走到廊下喝冻柠檬汁,天朗连喝两大杯:“十万。”
“十万?”蔚甄笑起来:“我整个人卖出去也不值十万。”
“我说值。”天朗逗逗她的下巴。
“有价无市,没人要。”
“我要。”天朗拉住蔚甄颈上毛巾的两端,把她牵向他,擦着她的鼻尖说:“换一个方法,你一个吻也值十万元。”
“真的?”他的唇已在她嘴边。
“唔……”
“还你啦!”蔚甄边说边伸手在他腋窝下一搔,天朗手一松,蔚甄已经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