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蔚甄截住他:“但也不是大庭广众。”
“不是,这儿是大自然。广众?没有呀,六七点钟很少人到海滩。”叶天朗闭上眼睛:“在茫茫大海中,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唔!好甜蜜,好浪漫。”
叶天朗情不自禁的揽住她的腰又说:“好浪漫。”
“好肉麻。”蔚甄拍打他的手。
“恋爱是最神圣的,我还是第一次真真正正谈恋爱,我好快乐,我终于找到我最爱的。”
“你的粤语片对白跟多少位女性说过?”
“一个,”他肯定的,眼神倒是正直无邪:“就是你。”
“这两句对白曾说了多少次?”
“一次。你为什幺不信任我?”叶天朗又急又气:“我不否认一直有许多女朋友,但全是她们追求我,说爱的是她们,我根本不需要说。”
蔚甄咬住下唇,忍不住笑了。
“为什幺笑?啊,我急死了你就笑死了。”天朗手伸过些把她拥进怀里:“你有虐待狂。”
“笑都不准,专制魔王。”蔚甄挣脱开去:“公众场所,尊重些。”
那时候已经有人到沙滩晒太阳和游泳了。
“你头脑好守旧,恋人相拥而行又不是干坏事,根本很普通。你看那边,那对洋人就坐在沙滩上亲吻呢!”
“我承认比较保守,因为我是好女孩,你去找那些新潮小姐,说不定她早上认识你,晚上便乐意陪你上床。”
“啊!你说粗话。”天朗指着她。
“那不是粗话,但不够高雅,然而也是事实。”蔚甄咧了咧嘴:“根本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喜欢我这老古董,还是喜欢你的豪放女?”
“我喜欢你,千真万确,豪放女玩玩可以,是那种玩伴。终身伴侣一定要纯洁、高尚、不滥交。甄甄,我对你是认真的,现在就只等待你的考虑。”
蔚甄一整天都很开心,她天天盼望有个白马王子,便真的有个自马王子为她效忠,她可说是如愿以偿。
根本也没有什幺好考虑,有个这样漂亮的男朋友,自己也很有面子,她纵然貌若天仙,有叶天朗这样的男朋友,也该心满意足,她十八年还是第一次遇上。
男女相爱,由相识到牵手,是第一关;由牵手到接吻这一关最难过,一旦冲开了,感情进展便如坐穿梭机。
他们到会所打壁球,叶天朗遇见男朋友。
“小叶,很久没见到你到桌球室,什幺时候再去赌两局?”
“女朋友不喜欢嘛,不去了。”叶天朗拖住蔚甄的手。
“小叶,你的女朋友真漂亮。”他们羡慕地打量:“金童玉女,真是天生一对啊!”
“改天再约你们。”叶天朗忙把蔚甄带开,好象怕人家抢走似的,他问:“甄甄,为什幺不喜欢玩桌球?”
“凡是动的运动我都喜欢,打桌球我没有耐性,太斯文太静,年纪大一点或者喜欢。”
“其实你很活跃,很调皮,但外表一点都看不出。”叶天朗看没人注意又偷吻她一下。
蔚甄娇笑:“人不可以貌相。”
“所以呢,我注定是你的手下败将。”
“听你说我好象是个征服者,还常欺负你。”
“你不欺负我吗?”他好会撒娇。这幺大个子撒娇本来很令人反胃,但他样子漂亮,就没有人忍心责备他:“你一天到晚只顾小咪,什幺时候为我设想过,天天就扔下我独个儿吃饭,孤独死,闷死了,同住一个岛上,见面还得偷偷摸摸,来去如风,多残忍!”
“我要工作,小咪是我的老板。”
“一万二,有什幺了不起,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按月给你一万二,你辞工不要干,多陪陪我,十月继续念大学。”
“我也说过,我顶多是你的女朋友,没有理由平白要你供养我。”蔚甄温馨软语。
“我说可以便是可以,为什幺老要分你我?为什幺一定要有理由?”
“你这样蛮不讲理,我不理你了。”蔚甄甩开他的手。
他马上诚惶诚恐,拉住蔚甄的手:“对不起,刚才我太不知好歹。”
蔚甄看看他,点点他鼻尖:“明天睡晚一点,六点不要去游早泳了。”
“蔚甄,你还生气?”叶天朗捉住她的手,站定下来:“别生气,不开心,骂我、打我好了。”
“哈,你把我说成晚娘似的。”蔚甄好笑:“我知道你不习惯早起,我是为你好,想你睡一个饱饱甜甜的觉。”
“那我见你的时间岂非少上加少?我宁愿睡眠不足。”
“你明天乖乖地留在屋里,担保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蔚甄牵了牵他的手:“场地空出来了,你到底还打不打壁球?”
“打,我们已经等了半小时了。”
“那幺,还不赶快进去?”
温蔚甄抱着小咪,按一下铃。
“哪一位?”田叔可能是开了闭路电视:“温小姐。”
阿田来开门,迎接她们进玻璃屋,小咪好奇地四周望。
“天朗呢?”
“少爷今天好特别,我又不敢去吵他,但又担心他会不会病了,他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没事的。”蔚甄很高兴天朗那幺听话:“这是我的小女主人小咪,小咪,叫田叔……对了,她身体不大好,要人照顾。田叔,你正在忙什幺?”
“没得忙,我打扫好地方,浇了花,煮了早餐,少爷还没起床,刚才我傻乎乎地坐在台阶前,温小姐你来了真好。”
“你替我看守小咪一会好吗?我去看天朗。”
“好,”阿田开心地点头:“我会小心看护小姐。”
“叫她小咪好了,她只懂自己的名字。”蔚甄走进屋子,由酒吧侧面上楼梯,走到天朗的睡房。
轻轻旋开门,房间很大,只有一张特大的法国宫廷式睡床。
蔚甄走过去,天朗赤裸上身,穿了条运动装睡裤,抱住个大枕头,呼呼大睡。
如果蔚甄不是时常和天朗一起泡海水,见惯了他的身体,她真会害羞。
她坐在床边,用手指轻搔他的面颊,他照睡不醒。
“烂睡猪。”蔚甄轻拍他的背:“天朗,建筑师,董事长,白马王子,醒来啦!”
他还是一动都不动,少见。
蔚甄弯下腰,用一小络发尾搔他的鼻子,他摇摇头,扔开枕头一把抱住蔚甄,一个大翻身,把蔚甄压在下面,雨点式地亲吻蔚甄。
蔚甄气呼呼,顿一顿,才叫:“啊!原来你装睡的,好可恶!”
天朗捧起她的脸,又用力吮了一下她的唇:“谁叫你这样调皮?”
“好了,别玩了,起床吧,十点多了,你还没吃早餐。”
“我不想吃早餐,我已经吃饱了,秀色可餐。”
“谁教你的甜言蜜语,留学生还会那幺多成语?”
“别忘了我在这儿出生,也念过十几年中文。”
“你起来了再说,孤男寡女挤在床上太不象话,田叔和小咪都在外面。”
“阿田不会见怪,也不会说闲话。”
“他可能是见惯不怪,但我不是你那些女朋友,我一点都不豪放。你再不起床,我以后也不会再来,”蔚甄板起脸:“我认真的。”
天朗还是贪心地再吻她一下:“别生气,我听话,说起来便起来。”
天朗一移开身,蔚甄马上起来,拨拨头发,拉齐衣服。
她今天穿一条白色迷你裙,一件芥茉黄的吊带上装,一条金属圈圈腰带,压花纯白结绳皮鞋,黄小花的短袜。
雪白的肩膊和双臂、修长的美腿都露了出来,很性感。
“你的衣服很漂亮,”他忍不住又过去揽揽抱抱:“很有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