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看你面都红了,像个新娘子。”子晴听得入迷:“是有什幺?”
“是有性冲动的。她二十一岁生日的那天,我喝了些酒,她送我上三楼,由那天晚上开始,我们便开始同居。”
“她没有要求你和她结婚?”
“没有,因为我还是个学生,没能力养家。她说她以前也和一些房客发生过关系,她不是处女,所以,只要求和我在一起,用不着我负责。而我和她虽然在一起,但是,我从没说过我爱她,因为我根本没有爱过她。”
“她真大方。我什幺事情都无所谓,这种事我办不到,除了丈夫,谁也不能占我这个便宜。万一将来我年纪大了,也有你们男人的性冲动,我不小心做了坏事,我一定要对方负责,否则,嘿!我要他的命。好了!回到正题,后来你们又怎样?”
“我回美国念研究院,她也跟了我去。我对她尽量好,爸爸每月给我的钱,我全数交给她,我努力念书也没有出外游荡,但我始终不能令自己爱上她。我们同住一屋,有时候一星期也说不上三句话。她心灵空虚,在我们同居的第四年,她确知我不爱她很绝望,便常到的士高玩;后来她和一个男歌手混上了,我知道后便和她分房间,大概一个月后,她静悄悄的走了。”
“我没有找她,她没有找我。美国那幺大、州多、城市多,不是那幺容易遇上。”子风的头一直是垂得低低的,声音也越来越轻:“二十六年来我没有做过什幺坏事,就只是那一次;不过,已经够坏的了。子晴,我对不起你,本来早该向你坦白,可惜一直没有勇气。你惩罚我吧,子晴。”
“你干吗说得那幺严重,我说过不喜欢过问别人的事。”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男朋友!”子风着急起来:“建国和哉斯只不过谈恋爱你也那幺伤心,何况……”
“事情完全不同。表哥在认识我和我有感情之后才有哉斯;但是,你和添美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认识我。虽然,同居不太好,但过去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追究,真的。”
“谢谢你,子晴,你对我真好!”子风抬起头,一脸的感激:“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对不起的你的事;而且,我保证不会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更不会和别人同居那幺荒唐。”
“我不反对别人同居;但是,如果你敢和别的女孩子、女人不三不四,我……”子晴作势扭他的耳杂:“我就扭下它给林嫂煲汤。”
“你不会。”子风握着她的手吻她的手指。
“我会的。”子晴含着波板糖,认真的点头。
“我知道你会。我是说,我不会给你机会;以后,除了礼貌上的握手,我不会碰其它的女孩子,也不会让别的女性碰我。这样,我不做错事,你又怎会有机会拿我的耳朵去煲汤?”
“言之有理!”子晴还是扭一下他的耳朵,然后嘻嘻笑。
星期六,子晴起床梳洗,换了套白牛仔布套装,上衣背面有一双七彩鹦鹉。
子风答应带她到刚启用的紫荆花俱乐部,那儿有许多好玩的玩意。
她打开房门出去,先去厨房,林嫂不在,爸妈由英国回来不久又去了新加坡,她一直走到饭厅。
意外地看见了乔子风。
“子风,你这幺早来干什幺?”子晴看着手表:“现在才八点半,你不是说十点半来接我的吗?怎幺只有你一个,林嫂呢?”
他的样子很尴尬,很不安:“林嫂说我既然来了,她便和朋友去喝早茶,她买了菜才回来,你等一下。”
他走进去,子晴不知道他干什幺,神神秘秘;不过他常来,进进出出,她也不去理他,拿了份英文早报看。
“子晴,可以吃早点了。”
子晴更奇怪,放下报纸走到饭厅去。
饭桌上放了一杯鲜奶、一杯蕃茄汁、一碟腌肉炒蛋和一个牛扒包。
饭桌上还放了个花瓶,花瓶上插了一支凝着水珠的橙色玫瑰。
子风为她拉开椅子,子晴喝鲜奶,拿起花来嗅了嗅。
“林嫂先把早餐做好,放在锅炉里,我答应她你起床时,我会侍候你。”他在她身边坐下,喝咖啡。
“奇怪!林嫂怎会为我买朵玫瑰?她不是那幺浪漫的。”子晴把花放回花瓶,她开始吃早点:“你吃过早餐了?”
“没有。”
“林嫂没给你准备吗?我分一半给你吃。”
“不!你吃吧!不用理我,我胃口不好,喝咖啡可以了。”
“最近你胃口很好,吃得很多,没事吧?昨天陪那些欧洲客喝多了酒?”
“酒没喝多,但事情都是因昨晚而起的。”
“什幺事?”子晴看看他:“你面色很不好,双目无神,胡子也没剃,整个人都憔悴了。生意没说好?”
“生意说好了;不过,说不好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子风结结巴巴的,手指交重手指:“昨晚我给你电话后,那些欧洲客吃过晚饭要去日式夜总会观光,到那些地方,是要召舞小姐的。”
“我知道,你以前已经告诉我,召舞小姐不是第一次,做生意没办法,顾客第一。”
“你很明白事理。过去,我虽然叫了舞小姐,但我既不会和她们跳舞,也不会和她们聊天,随便应酬两句算了;而那些舞小姐,见我冷冰冰,也只是敷衍我,所以,我一直最怕上那种夜总会。”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幺事?”子晴看他有点儿不对劲:“那些欧洲客闹事?”
“不是他们,错出在我身上。”他噎了一下:“昨天陪我的舞小姐,是新转场的。最初我没留意她,也没有怎样理她,但她和其它舞小姐不同,对我十分迁就温柔,老找话题和我说话,又硬拉我去跳舞。跳舞的时候她不单只拥抱着我,还把脸贴上来,我照样推开她,想不到她竟然流下眼泪,很委屈的样子。那时候我才留意她,想不到她竟然长得有几分像你,我看见她伤心,便忍不下心,和她继续跳舞……她泪还未干便对我抚摸、亲热痴缠……回贵宾房时她还亲我,又要求我带她出去……她的外貌加上善解人意和挑逗,曾引起我……我……我有性的冲动。”
“于是便和舞小姐一夜风流。”子晴有一阵子的失落:“你们算不算一见钟情?”
“不,没有!不是,子晴,我没有。”
他捉住子晴的手,他的手是微颤的,眼神也很恐慌,他的样子就象个罪犯:“我承认有一剎那冲动,但是,立刻我便想到你;于是我告诉她去洗手间,便立刻跑出去。我CALL文坚到夜总会接替我招待欧洲商,自己便马上开车回家。但是我一直睡不着,老想对不起你,因为我曾答应你,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到底有没有和那位舞小姐……”
“没有,我是一个人离开的,文坚可以证明。”子风很紧张。
“你既然和她没有做错事,又怎会对不起我?”子晴反问。
“我也曾答应你,绝不去碰另一个女孩子,也不会让女孩子碰我,但是昨天我竟然任由她爱抚、亲吻。虽然我是喝了酒,不管怎样,我心里有犯罪的感觉,我对不起你!我要向你坦白、仟悔,否则我食不安、睡不宁。于是天未亮我开车到你家,把车停在大厦外面,天亮了我便步行到对面街的花店买花。直至看见林嫂在露台淋花,我便上来。”子风突然卜通的跪在子晴的脚边:“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