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如果你穿粉红色裙子,我往哪儿找粉红色西装。”
“情侣装,老土!”
“观点与角度,我认为亲切又顺眼,总比两个人穿撞色的衣服叫人舒服。”他摘了朵蓝色康乃馨插在我的髻旁,反来又再加一朵,”你知道吗?谈情说爱也很老土,人类开始谈情至今,已经几千年了,真是陈皮到发霉,何只老土,但是千年来,人们还是要谈恋爱!”
“今天你说话真多。”
“开心嘛,你知道我一向不是鼓气袋。”
我穿上高跟鞋,善行人高,和他一起,穿高跟鞋比较好看。
他替我拿手袋。我们手拖手到楼下,伊玲他们哗然大叫。
“哗!好漂亮的一对。”这话竟然是琴妮说的,她大概也感染了欢乐。
善行看看我:“本来就是嘛!”
“臭美,不要鼻子。”伊玲做个不屑的手势:“我们是称赞小辣椒,你只不过沾她的光!”
善行又向我笑笑:“本来也是呀!”
“简直是天生一对,”伊玲说着好话:“索性结婚,根据遗传学,你们一定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儿子!”
“为什幺不可以是女儿?”善行指了指伊玲:“封建思想。”
“你祖母我外婆,不想你有男孙?”伊玲嗤之以鼻。
“伊玲,”三哥在她耳边说:“不是男孙,是男曾孙!”
“还不都是孙,你少跟我抬杠好不好,我的三少爷!”
三哥扮个鬼脸。
我忍不住笑。
“喂,小辣椒,你平时不是那幺沉默,扮忧郁?”伊玲知道我笑她。
“你们的火头烧到我身上,我还能说些什幺?”我止住了笑:“好!三嫂呀,我祖母好喜欢男孙,特别你嫁了三哥,第一胎可不准生女儿,否则祖母会叫三哥纳妾!”
“哎!哎!”伊玲指住我叫:“我打死你!”
伊玲迫过米,我连忙往善行背后一转,善行便做了挡箭牌。
伊玲要追过来,善行道:“女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可别打架!”
“你滚开!”
“不要嘛。”善行护住我,我在他后面神气地笑。
“喂,表哥,你这是什幺意思?你分明袒护她。”伊玲好容易翻肚的:“我是你表妹?”
“她是我女朋友。”
“表妹亲还是女朋友亲?”
“都亲,一样亲!宛司有男朋友保护,你也有男朋友?”
伊玲气得直瞪眼:“我要男朋友援手?呸!”
“我的好小姐,你在说粗话呢?”冠方也脸红了。
“关你什幺事?”伊玲性子好猛,她的脾气比我好不了多少,她想用于拍善行,善行马上用臂拦住她。
三哥走过来,想去拉伊玲,被伊玲一掌推开了。
在我众多堂兄中,三哥的脾气算最好,很少发少爷脾气,因此,他吐吐舌头走开了。
“我们差个多时间要到甘家了”祖迪来排解。
“不行,表哥非要把小辣椒交出来不可!”伊玲指住善行。
“伊玲……”我这人很特别,对男孩子我可以很凶很凶,敲破他的头我也可以不把手停住,但对女孩子就不同了,见伊玲气成这样子,我走出来:“好吧,伊玲,人在这儿,要打要宰,任你!”
伊玲犹豫,可不好意思动手,本来玩玩嘛,又没有什幺大不了。
善行可紧张,脸皮都拉紧,“伊玲,你可不准乱来!”
伊玲这就气,伸千一二下,把我髻旁两朵康乃馨抓出来,扔在地上。
“喂,你……”善行举起了手。
“打?你敢打?”伊玲挺身上去:“打呀,不敢打的是乌龟王八蛋!”
善行真要打她,尤其是伊玲用脚踩两朵康乃馨。我连忙走到伊玲前面,挡住她:“唏!开玩笑可不能当真,特别是男孩子不能打女孩子。”
“宛司,你……”
“我们经常闹着玩,也打过架,打起架来谁也不让谁,但是今天大家都穿了漂亮裙子,因此今天我们不会打架。”我回头向伊玲:“是吧?”
“唔!我明天再跟你算帐!”
“还算帐,你把宛司的花都弄碎了。”善行可为我不值。
我回去挽住他的手:“你还不赶快为我另插两朵花?”
“我不明白……”
“快嘛!”我摇他的臂:“时间到了呀!”
于是,善行再去为我折两朵蓝色康乃馨,重新为我插在髻旁。
“漂亮吧?”问大家。
“这两朵大些,”三哥说:“比刚才还好看!”他是在为伊玲补过。
“对呀,”伊玲若无其事:“小辣椒适合夏威夷。我戴花一定像只猪妈妈。”
琴妮咭咭笑,我也笑:“走吧!尊信还以为我们失约呢。”
大家向门口走,善行故意慢一点:“你真的不生气吗?”
“生气?干吗?”
“刚才伊玲这样对你!”
“哈!我们常吵嘴,打架,一会就没事了。生气?那要天天生气了。”
“伊玲脾气真坏,只不过一句笑话,便大吵大闹。”
“我脾气更坏。”
“但你刚才让她,还护她!”
“她是女孩子呀,我对女孩于是特别好的,你真不
够运。”
“你好偏心!”
“谁叫你不是女孩子!”
“我还是愿意做男孩子,”他把我的手包在掌里:
“最要好的女朋友始终也要分子。”
“男朋友一样会分手。”
“不会,等你大一点,把你娶回家,你就永远属于我的!”
“我不敢保证我大一点会不会变心。”
“你不会的。”
“哈,人不可以貌相,我很花心的。”
说着说着已行至尊信家,尊信已在门口等候。伊玲他们都进去,我和善行说话走得最慢,尊信看不见我大概心急,由屋里走出来:“宛司!”
“嗨!尊信!”我想跑前两步,善行把我的手握得很紧,我动弹不得。
尊信过来,看清善行握住我的手,再看着我们的服装,他的面色骤然变了。
“你放开我嘛!”我低声在善行耳边说。
“你想左右逢源吗?”
“怎会?”我瞪他一眼。
“那就别管他!”
“宛司,我可不可以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我……”
“当然不可以了,尊信,今天你请客,你是主人呢,你屋子里已经有四个人在等候你了!”
“我不是问你,古善行。”尊信脸色一直不好看。
“应该是吃晚餐的时候了,”我柔声对他说:“晚饭后再谈好吗?”
“我尊重你。”他的语调很沉重,他把手中拿着的一朵三色玫瑰交给我:“送给你的。”
“谢谢!”
“饭后你和他说得一清二楚。省得他死心不息。”
“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我爱你,绝不会再看别的女孩子一眼。”
“这个我可做不到,看到英俊的男孩子我还是要看一眼的。爱一个人,不是看形式,最重要的是心意!”
“你心里有我,我就释然了。”
“快进去吧,你的嘴巴涂满了蜜糖。”
吃晚餐时,男主人显然是心事重重。相反,这十几天说话最少,最负气的古善行说话最多,真是前后判若两人。
过去十几天,他对我是少睬少理,冷冷然。今天是处处关心,招呼周到,细心体贴。好明显,我们是三对,就剩下尊信孤单一人。
我从未说过我爱尊信,也从未向尊信表示过或暗示过,但看见尊信那孤立的样子,我心里面也很难过。
毕竟,他也陪伴了我一小段日子。
餐后喝夏威夷咖啡聊天,差不多是自由活动。玩电子游戏机的,下棋的,谈天说地的……向来都如此。
三哥拉了善行玩国际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