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追求苏铃,要打败许多对手。”小胖哥突然凑过头来:“不过我们尽量会帮你。”
“我没有说过要追苏铃。”东尼的自卑感、自尊心、大男人思想又作怪。
“这也好,你们根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而且她的臭脾气,没多少个人忍受得住,算了。”
“她这个人……”
“人好、聪明、领悟力高、有智能,肯上进有职业道德,亦有专业精神,肯捱苦。本质不错,心地亦好,是个好人……”
“那岂非内外俱全,十全十美?”
“非也。”小胖哥肥手一挡:“我算脾气好,但我也忍受不住她,被她气得就是张大嘴巴。”
“她以前也打朱公子的。”
“我不是她男朋友,她没打我,但她心直口快,遇上她心情不好,一开口就得罪人。她甚至说话不留余地,令人很不好受,以前我一看见她便掉头。”
“她本来倔强,火爆性子,那朱公子又把她宠坏了?”
“所以我绝不鼓励你追求她。不错,她年纪轻、精力充沛,人漂亮,苏州姑娘,身材又劲,可惜脾气太坏,追求她要受气。”小胖哥道:“你也是被女孩子宠惯的,怎能受她的气?”
东尼眼睛极少离开苏铃,她笑起来真是逗人,他说:“既然难忍受,为什幺还和她一起玩?”
“她好玩呀!又能玩,只要她不发脾气,倒是很讨人喜欢,她心情好,开心,就会找朋友,就会和你玩得很尽兴。时间久了,逐渐适应又觉得好好玩,小孩子似的。”
“有一次,她大小姐心情不好,瞪着那双圆骨碌的大眼睛向小胖哥发脾气,喷火一样,小胖哥不理她转身便走,她在那儿顿脚,小胖哥头都不回。几天去玩都不找她,结果有一天她买了许多水果去探班,对着小胖哥说:“对不起喽。她道歉,小胖哥量大,又没事了。”
“她发脾气,只要不理她,不就行了。”东尼如释重负。
“苏铃要走了,回去拍戏。”有人在叫。
“东尼送她。”
她喝口汽水望东尼,她一直玩没多注意他:“不,小胖哥答应送我。”
“今天我请客,我送你一溜走,谁结帐?若在座各位都赞成,我送你。”
“抗议。”
“你听,他们哪肯放过我,还是让东尼送你,他不习惯夜生活,正要回家,顺便。”
“大家一起走。”苏铃放下水杯拿起红手袋。
“我们还有些影片的事没谈好。东尼,你要不要送,肯送就起来请小姐。”
“苏铃,我送你。”
苏铃无可奈何,和大家挥手道别说拜拜。
她自己乖乖地上车,套安全带,没期望东尼侍候她。
她告诉他要去的地方。
他开车,看看她,她也敏锐地回望他,然后互相一笑。
东尼很喜欢看她笑。
“你的车子刚入车厂检查?”
“今天早上。”
“要检查多久?”
“一个月。要换一个零件,零件由德国订回来,最快要一个月。”
“拍戏忙吗?”
“忙!我是由头担到尾的主角,天天有戏。”
“自己没开车,很不方便。”
“没有办法,拍戏有公司车,去玩找朋友帮忙。”
“公司车怎也不及私家车舒服。”
“没办法,有些劳斯莱斯和林宝坚尼我又不太喜欢坐。”
“这个月就由我来接送你。”
“什幺?”苏铃两眼瞪大张了张嘴,别是的士高和夜店的嘈音,令她耳朵有毛病吧?他连多年女友都不大理会,冷淡无情的大男人,会做她的“柴可夫”?“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真的,你相信我,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我是个很有信用的人。”
“比如约了华茜去看戏,她在门口等,结果那场戏散了,你大少爷才施施然去。拍戏可不是玩的,我从来不迟到,起码我有这个优点。”
“只要你告诉我时间,我一定会准时接送。你试一试,若我不守信用,你以后不要理睬我。”
“我可不敢冒这个险。”苏铃是绝对不信任他:“你连对女朋友都不好,有什幺理由善待我?”
“那是不同的,苏铃,信我一次。”
“你……好!看在你是华茜男朋友的份上不和你吵。”
“你今天的戏,什幺时候拍完?我去接你。”
“我也不大清楚,拍戏不是幼儿园上课,很难说得准。”
“大概呢?”
“可能四点,也可能六点,又或者是五点。”
“我四点钟去接你。”
“不好!娱记来来往往,你等我两小时,人家还以为你在追求我。”
“记者不是被邀请才能去拍戏的地方吗?那是商业秘密。”
“总之不行,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等候、探班,都不适宜。况且,传出去,让华茜知道了,误会起来我怎样解释?为你连知己好友都失掉,没来由。”
“苏铃,上一次我已经说清楚,我和华茜早已分手,我没权理她的私事,她也不会管我的事。”
“我知道,你们分手又复合。我的事你不用管,也不用费神接送我。只要我高兴,有一打人排队轮候接我。你还是多抽点时间陪华茜,你对华茜实在不够好,不,是太不好了。”
“我和华茜真真正正分手了,你相信我。”
“好,好,都信。”苏铃突然叫:“在前面那间房子停。”
“苏铃,你不喜欢我等待和探班,这样好不好?你快拍完了,给我电话,我马上赶来,请等一等。”东尼在卡片上,写上手提电话和其它的电话号码:“这儿有我办公室的总机电话、秘书室电话、直线电话、手提无线电话、我家的电话:客厅的、睡房的……”
“好的,”苏铃接过卡片,一边开车门:“谢谢!”
东尼今天要开会。过去开会,他总是迟到,他要把许多事办妥了,才入会议室。
今天他比谁都早,会,早开早散,他要有自己的时间。
忙了一个早上,午饭也没有吃,三点才叫依芙去买些三文治、点心饮品。
四点开始,他就紧张,手中拿着无线电话,还不停问依芙:“有没有电话找我?”
“有呀!王先生、冯先生……”
“我不是说这些,若是一位姓苏的小姐,马上接进来。”
“哪一个机构的?”因为东尼吩咐过:不接听任何女性的私人电话。
“她?不用问机构,苏小姐就是。”东尼叮咛:“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有第二个知道你负全责。”
“知道什幺?”
“你心中有数!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说是道非的秘书。”
依芙心无有数,她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好奇心的女人。不过,她是个忠心的秘书,又非常崇拜东尼,老视他为偶像。
东尼等等等,坐立不安,一直到六点,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开车到苏铃拍戏的地方——那是九龙塘的一间房子,他又厚着脸皮前去找苏铃。
一个男人来开门,里面仍有人,仍有一些摄影机之类。
“苏铃?苏铃五点钟已经拍完她的戏。”
“她在卸装是不是?我在外面等她。”东尼本来面皮薄,若你叫他这样子去接王美美、华茜、小玉……那根本不可能,多没面子,丢尽男人的威,但现在他没有这种感觉。
“五点多已由何公子把她接走。”
“吓?啊!”是何等失望,体面问题又来了,真是没FACE,他颓然回到车上。
他呆在车座上,他不是和苏铃约好她给他打电话,他便去接她,怎会又走出个何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