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答应。不过,你先要介绍那位先生给我认识。他姓什幺?”
“童先生呀!”
“这个姓很特别,这些事不管了,我先见见童先生,然后再介绍星星给他认识。”金源是非要和老岳斗到底不可,他一向和老岳有心病。
“我明天约好重先生后,再打电话告诉你。”
“我等你啊!”
第二天,金源一见那童先生,心里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是不是他太英俊,太年轻?庄利、霍伟劲都有三十几岁,他看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公子模样。年纪那幺轻,生意做得那幺大?小伙子嘛!真是不可思议,最奇怪的是似曾相识。
“金先生。”他起立欢迎。穿套浅棕色西装,衣料、设计、裁剪都一流,连举止也有豪门气派。
“认识童先生是我的光荣,别客气。嗄!我今次应该买张六合彩。”金源向他鞠躬作揖。
“不是因为我而动买六合彩的念头吧?”桌上早已放了一瓶著名的陈年白兰地,他为金源倒了一杯。
“当然是因为童先生,因为我相信童先生会带给我好运。”
“那你早该买了,”他笑笑:“我们早几个月前已认识。”
“我们见过吗?”金源喝口酒:“怪不得那幺面熟,但是我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张爵士的别墅。”
“张爵士的别墅?我到过。”金源敲敲头:“那天我认识庄利先生。”
“你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庄利先生的身上。”
“我竟然看不见童先生,”金源看着老张说:“缘份未到。”
“我们见过了,间接也谈过话,当时我和孔小姐在花园闲聊,金先生来把孔小姐拉回屋里去。”
“这……”快快想,快快想,到底是怎幺回事?
“我当时问孔小姐会不会给我打电话,你代她回答说不会,因为孔小姐很忙,她没有时间应酬我。”
都记起来了,是多幺糟糕的事,金源一面打自己的头,一面骂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蠢材!童先生,希望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见怪。”
“我不会,只要我能认识孔小姐,金先生不会反对,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当然不会反对。”金源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名片:“很欢迎童先生光临舍下,上面有电话号码。星星还是个大学生,天天要上课。不过,她下午五时半已回家,除非有校内活动。”
“谢谢!”童光浩很小心地放好名片:“金先生,你下一批货大概什幺时候可以卖给我?”
“我今天早上才订货,但是,卖出去恐怕还要两个月时间。再说,那批货也未必适合童先生。”
“我们公司多,工厂多,总有地方用得着。我给你一张两个月的期票,价目多少,到时你通知我就行了。”
“但是,我手上还没有货。”
“你现在也拿不到钱,期票要等两个月。其实,这只不过表示我愿意和金先生交易的诚意。”
“好!童先生信任我,我一定不会多赚童先生的钱。”
“赚多一点没关系,做生意是一定要赚钱的。”
“童先生真是深明大义,哈哈……”
“表小姐,你的电话。”菲籍女佣进星星的房间。
星星正想挂好衣服,她先把衣服放下,到厅里拿起电话筒:“哪一位?”
“星星,你好吗?”
“你……”星星想了想,这声音好熟,那幺动听的只有童光洁,但,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童光浩。”
“真是你?你怎会有我的电话号码?你打电话来不怕碰着我表哥?”
“我不单知道你的电话,还知道其它。”他在对方笑笑。
“找我有什幺事?”
“没事,只想听听你的声音。你要做功课了,再见。”
“喂。”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神经病。”
她正要回房间,门铃响了。她以为是金源,开了门,看见一个大男孩。
“送花来的,请签收。”男孩说。
不用问,花当然是给她的,难道还会有人送花给金姑姑?她签收后,接过花一看,一只漂亮盒子里放着一株黄玫瑰——凝着水珠的黄玫瑰。
她看一看名片,上面写着童光浩。
星星就更加奇怪了,童光浩知道她的电话号码,还知道她家的地址。
不管怎样,黄玫瑰实在美,她找个瓶子插好,放在小小的化妆台上。
她坐在椅上看着镜子,想得发了呆。今天的事——童光浩打电话又送花,要不要告诉表哥?
金源对童光浩有成见,他一生气,会把黄玫瑰扔碎的。
为了黄玫瑰,她决定什幺都不说。
幸而他的电话没有再来了。
第二天,星星到楼下。
刚踏脚出家门口,第一眼便看见童光浩。
“嗨!星星,早安。”
“早安!”她打量他,穿套浅灰色的西装,神采飞扬:“你大清早在这儿干什幺?”
“等你,你每天准时七时半出门上学,我七时十五分便来了。”
“你不怕碰见我表哥?”
“他不会那幺早起床吧?”
“不会,生意人不到十时不出门,现在大概做第十七个梦。对了,你应该还在床上睡觉。”
“我平时九时起床,十时半回办公室,天天如此。”
“那你应该也在床上做梦。”
“若是我九点钟起床,你已经上学了。”
“我上学和你睡眠一点都拉不上关系,我们生活在两种不同的阶层。”
“我今天是来送你上学的。”
“谢谢!不必麻烦了,我乘搭巴士上学十分方便。”
“还方便?那边巴士站排了一条长龙,你要等很久才能搭到一班车。”
“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便能适应。提早七点半出门就是为了准备排长龙。”
“搭巴士怎比得上坐汽车舒服?”
“童先生,现在念大学已经不是有钱人的专利。我虽然是大学生,但我并不是千金小姐,乘巴士非常适合我。”
“星星,今天我为了要接你上学,人太紧张,五时半就起床了。”他苦苦哀求:“你就看在我一片苦心,让我送你上学。”
“五时半起床?紧张?什幺事令你紧张?你又不是要接公主。”星星觉得他既可笑又可怜:“童先生,你巴巴地摸黑来接我上学,到底有什幺好处?”
“我觉得快乐,我做了这件事心里快乐,就很值得。星星,让我送你上学吧!”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明天我希望不会再见到你,因为你会给我添麻烦,我认为不值得。”星星很爽快:“你的汽车停在哪儿?”
“那边,麻烦你回头走。”
星星和他一起转身走,上了车,星星等他开了车:“你从哪儿找到我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他看她一眼,他又再次神采飞扬:“我可不可以暂时保守秘密?”
星星心里想,八、九成是霍伟劲给他的:“不想出卖朋友是不是?那就不要说了。”
“我开车送你上学,一会就到,今后你可以多睡点,不用太早起床。”
“童先生,只此一次,你明天不要再来,否则,我会告诉表哥。”星星忽然叫住:“不要驶进学校,请在附近停车,我不希望让同学见到。”
光浩在星星指定的地方停了车,星星说:“谢谢,不要再见了。”
“天涯何处不相逢?”光浩说。
星星挥挥手,走向学校。
“等会见。”
星星没有再理他。
回到学校,把书本放好,到校园散散步,吸吸新鲜空气,星星感到很舒服。
这时候,文杰才来到。
“奇怪,你今天比我早?”文杰跑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