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都是你害的,因为你偷汉,珊瑚看不起你,所以拋弃我受艾云,爸爸恨你勾三搭四,他宁愿把寰宇给那野种,也不肯给我!”雷文用力摇江玉霞双臂:“还我爱情,还我事业!”
“雷文!”在一旁的亚培忍不住了,去拉他:“你会把你母亲摇晕!”
“我们母子俩的事不用你管,奸夫,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雷文,他不是什幺奸夫,是你的爸爸严树培,你本来叫严小培!”
“混帐!我身体里面流着高贵的血液,有优良的传统,我的爸爸怎会是下贱的司机,他又穷又脏又下流”“你怎可以这样骂你亲生父亲?”江玉霞十分不满:
“贫穷是有罪的吗?”
“你赶快跪在父亲面前向他道歉,求他原谅。”雷文差点握断江玉霞的手腕,江玉霞哭了起来,雷文视若无睹,用力扯她,亚培忍无可忍,过去掴了他一掌。
雷文摔下江玉霞,怒火遮眼,拔出腰间的枪向亚培发射一弹,亚培腿部受伤跪在雷文的面前。
“停手!停手,子杀父,还有天理?”江玉霞从地上爬起来。
“你心痛吗?”雷文一阵狂笑,又向亚培开了一枪。
“不要,你再开枪他会死的,停手!”江玉霞从后面抱住儿子,想去抢枪。
雷文手一挥把江玉霞往后一摔,江玉霞打个踉跄跌到衣柜旁,雷文笑得流出眼泪:“我杀了奸夫你不要再偷汉了!”
“砰!砰!”一连两枪,外面已哄起了人声,而严村培已倒在地上。
江玉霞爬起来,手触到柜旁的大铁锤,她拿起它向前冲:“停手!”
雷文的神志已陷于疯狂,江玉霞叫他停,他看见亚培身上的血好兴奋,又开了一枪。
“给我停手!”江玉霞一锤敲在雷文的头上,雷文果然停住了。
江玉霞连忙扶起血泊中的亚培,亚培吃力地说:“我们白疼他……这孩子没人性……我答应跟你走……对他无留恋……就让……他……姓……董……”
很多人拥进来:“大少爷,大少爷是不是死了?”
“亚培死了,出了命案,报警……”
江玉霞坐在地上,呆木地抱住丈夫。
严村培死了,董雷文也死了,遵照他的心愿生至死都姓董。
江玉霞被捕,艾云请最好的律师为她辩护,艾云四出奔跑,又经过上诉,结果江玉霞被判误杀罪名成立,入狱十年。
江玉霞在狱中主动和董宇凌离婚,董宇凌马上跟她办手续。
艾云去探望江玉霞,表示她服刑期满出狱,接她回家,侍奉一如亲生母。
江玉霞握着他的手:“你比我亲生儿子还要好,将来见到你母亲,真的不知如何交待,不过你母亲人心地好,一定上天堂,相信我也没有机会见到她。我做了很多错事,作了很多孽,连玛姬也是我教唆,所以我唯一的希望,是将来能削发为尼,每日敲经念佛,唤我一生的罪过”不久锦姨进佛堂带发修行,奶妈又回到董家,代替锦姨的工作。
珠儿被雷文踢下楼梯受伤,她一直认为自己害死亚培和雷文,她身体康复后,辞职离开董家。
董家只留下董宇凌父子,虽然寂寞些,但是生活过得很平静。
卡露莲参加雷文丧礼的时候,表明态度:“我不打算去堕胎,我要把孩子养下来,好为雷文留个后。”
“孩子养下来,归我名下。”艾云怕卡露莲带着个孩子不方便,她还年轻。
“我不希望有第二个童艾云!”
“你不信任我吗?我会把你的孩子,视作亲生儿女。”
珊瑚说:“难道你带着孩子改嫁?”
卡露莲淡淡一笑:“我也不想有第二个董雷文,你知道吗?我连自己也不相信,雷文已死,过去的恩恩怨怨,我已经忘记了,毕竟,雷文是我最爱的男人,我不会忘记他!”
“搬来董家和我们一起住。”艾云热情地邀请她,他愿意叫卡露莲做嫂嫂。
“孩子是姓严的。”她摇一下头:“雷文还有个女人在日本,有时间去看看她,失去依靠,她会很苦。”
一切安顿妥当,艾云和珊瑚马上去看山川美子,经过一番明查暗访,才知道山川美子一直和一个在酒吧唱歌的年轻歌手同居,她和雷文之间,只有金钱。
艾云和珊瑚回来,董宇凌说卡露莲已去了美国,并准备和孩子在那儿定居。
以前董宇凌父子难得见面一次,现在他们和珊瑚一起吃早餐,下午珊瑚没有课会去公司和艾云父子会合,晚上除非有生意上的应酬,否则三个人一定会留在家中共进晚餐。
董宇凌已没有在外面留宿、喝酒,每天上班下班,生活正常极了。
星期日,三个人在花园的太阳伞下吃早餐,董宇凌突然从晨楼袋内拿出一张相片来,交给艾云:“送给你的!”
珊瑚凑过去看:“好漂亮,谁?”
“艾云的母亲。如果你见过她绝不会说江玉霞漂亮,她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董宇凌望着远远的云天:
“不要说我傻,他母亲去世时,我真的想跟着她走,但是我答应过她照顾艾云,而当时艾云才两岁,可爱又可怜。朋友怕我看不开,经常带我去玩,结果我认识了江玉霞,她知道我的心事,经常劝解我,并鼓励我带艾云出去和她见面,她带艾云上游乐场,到公园骑小单车,她非常非常疼艾云,而且很懂得照顾孩子。为了能有人照顾艾云,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决定娶江玉霞。那时候,她才告诉我,她有一个儿子比艾云差不多大五岁。我想:只要她对我儿子好,我养她的儿子又何妨?她嫁人董家几年来,我小心观察,发觉她的确很爱艾云,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儿子,连奶妈也认为她是个很好的后母。于是,我放心去做生意,不单只忽略了艾云,也冷落了江玉霞,我没有做好爸爸,也做不成好丈夫。也许就在这时候,江玉霞开始刻薄、虐待,甚至说我患了严重心脏病,恐吓艾云要听她的话,否则便气死我。艾云单纯又孝顺,于是全依了她。如果不是二妹宇婷回来,她聘请了私家侦探;我还不知道儿子受了那幺多委屈。”
“艾云被打,也是私家侦探查的?”珊瑚问:“江玉霞和亚培的事,相信私家侦探早已查出。”
“我早已知道。雷文的父亲打劫杀人入狱坐监,江玉霞才去做舞女。其实她一直心爱丈夫,我和她完全没有爱情。我跟她摊牌后,彼此交换了条件,雷文仍然做董家养子,她两月内办好手续和严村培移民去澳洲。想不到,结局会是这样。”
艾云把母亲的相片小心地放在袋里。
“艾云和雷文都经过变,艾云虽然消极,但能适应。
雷文受不住打击,变得凶残、失常,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宇凌分别握着艾云和珊瑚的手:“孩子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父母的爱,恰当的教育,溺爱和严酷都要不得。艾云,千万不要因为赚钱而冷落了妻儿,对妻子要多关心体贴,别令她香闺寂寞。珊瑚,夫妻要坦诚相对,别把不满部在心里,对儿女要公平,不可偏私,不能放纵也不能太严厉。答应我,不要再有另一个艾云和雷文,董家不能再发生悲剧。”
“过去的不幸将是我们最好的教训。而且我们会不断听取长辈的意见。”艾云紧握着珊瑚的手,彼此深情地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