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破坏人家的家庭。”姗姗摇头,黯然走向屋里:“我不是这种女人!”
“姗姗,姗姗!”明正追进来。
“你纸条上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我,是什幺?赶快说,我听了便走。”姗姗一进屋脸色便冷淡:“今天沙伯伯脾气不好,我要赶回去!”
“我约你来,是全心全意求你答应……”
“答应和你做什幺坏事?”容芳姿幽灵般地闪出来,她不会让丈夫把离婚两字说出口,因为她根本不要离婚。
“芳姿……”明正吓得就像看见鬼一样。
“你来这儿干什幺?”容芳姿又转身迫向姗姗:“你来这儿干什幺?”
“我……”姗姗抖着唇片。
“太太,”明正总也不忍心姗姗受惊,挺起胸膛:“我请姗姗来参观我们的小别墅。”
“参观?这小野猫来勾引你吧!”容芳姿指住姗姗:“她刚来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我以为她对老头子有兴趣,想不到她来抢我的丈夫。”
“大嫂,我没有。”姗姗委屈得眼泪直流:“你对我好,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我怎幺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还敢花言巧语,拆散我的大好家庭,你知道我和明正是恩爱夫妻,你还敢打他主意?他会为了你和我离婚让外面人讥讽他负情薄幸,临老入花丛?四十一岁人娶个小孩?”容芳姿越说越气,举手就是一巴掌:“你想陷我丈夫于不仁不义?狐狸精……”
姗姗双目含泪望了望明正,低头饮泣不敢反驳。
明正痛在心里,忙过去向妻子求情:“芳姿,你错怪了姗姗,她常在我面前赞你又好又能干。你不在家她怕我寂寞心生向外,还主动陪伴我,她说代你补赏你因工作而不能陪我,给我作伴,她关心我全都是因为你。”
“真的?”容芳姿看了看丈夫:“姗姗无意勾引你,你呢?”
“我?我有这样能干的太太,心满意足了。姗姗的确很讨人喜欢;不过,正如你说的,我年纪那幺大了,还是收拾情心吧!”
“那你今天约姗姗来干什幺?”
“我?啊!”他咽了一下,突然好高兴地说:“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纪念日,我知道你没空,不敢烦你,请你妹妹做陪客,自己庆祝一番。”
“我们结婚纪念日不是还有两个月吗?我记得秋天,要穿羊毛衣,现在天气还很热。”
“对不起,我说错了,是我们认识的纪念日。”明正是乱碰,见太太既没半点生气的样子,胆子就大。
“你连我们哪一天认识都记得?真难得,我还骂你竹织鸭。”大少奶假装高兴,姗姗说得对:今天的事,自己也有责任,若真离婚,自己一把年纪,实在也不容易找到一个比明正更好的丈夫。
“我早就忘了,我才没心肝。嗳!明正,你好周到,有红玫瑰,你还记得我喜欢红玫瑰。还有香摈、醉虾、芝麻鸡、冻蟹和酥杏仁。来!喝杯香槟……”
“芳姿,你冤枉了姗姗,又打了她……”明正虽然知道不可以得到姗姗,但心里还是疼她。
“哎唷!我的好妹子,我手真重,把你的脸都打红了。”芳姿过去一把揽住姗姗,偷打个眼色:“刚才你大嫂发了神经。工作多,睡眠不足,你大哥说我肝火旺真没说错。还有那多嘴鬼说你来和明正幽会,我想都没想便摸来了。冤枉你,大嫂真该死。”
“太太,谁告诉你我和姗姗来幽会?”明正在奇怪恶妻怎会来。
“阿……”容芳姿忙改口风:“来!先敬姗姗一杯香槟!”
“明正!”沙皇突然出现,令大家都颇感意外。
沙皇挥手叫替他推轮椅的司机出去。
“沙伯伯,你怎幺来的?”姗姗揩去眼泪走过去。
“这间别墅是我儿子偷取公款买的,屋契的名字是容芳姿,但,钱是我的,屋也等于是我的。我喜欢来,便来。”沙皇看了看姗姗:“你不是说回家看你妈妈?她病好了吗?你怎会在这儿?”
“爸!今天是我和芳姿认识纪念日,我们请姗姗来喝杯香槟算是庆祝。”明正为姗姗解围。
“明正生日不庆祝,大嫂生日也不庆祝……庆祝认识纪念日?庆祝本来也没有什幺不对,但为何不能等到晚上?可以请客、开舞会,为什幺偏要在大家工作的时候去浪费时间,阻碍工作?”
“沙伯伯,”姗姗惶然:“我……”
“现在是你的自由活动时间,你喜欢做什幺我管不着,今天亦不用开会。”沙皇一挥手转向容芳姿:“酒店闲着闷得发慌?不过,只要酒店没弄垮,你有权分配时间,我也不管。唯独是你——沙明正,今天是星期一,放假两天,今日你应该有很多事做,但你老毛病又发,无心工作,只顾吃喝。你还在监管期间呢!你应该知道我分派人监视你一举一动,看看你是否痛改前非?你太不长进、不成材。你扔下超级市场来喝香槟、吃鸡,是向我挑战吗?”沙皇说着,由轮椅拿出一份文件扔向沙明正,沙明正和容芳姿立刻面色苍白。
“爸,我……”
“老爷,明正该死,求你……”
沙皇冷漠地摇头。姗姗惘然望住大家。
“这份文件在法律上完全有效,里面有你的签名,我的签名,沙家法律顾问,沙氏机构两位律师为见证人,律师楼内签署,政府打了厘印。”沙皇说:“你犯了其中一项:办公时间内擅离职守,由早上十一时半离开超级市场,现在三时三十五分你仍在此别墅喝酒庆祝。你胆敢犯规是表示甘愿与我脱离父子关系,放弃沙家全部财产离开沙家。”
大少奶身体摇晃,这些日子以来,拼了老命地干,看来完了。她怎能不轻飘飘。
“爸,”沙明正色迷了心,已想不起这份文件:“我知道错了,请你看在我们父子情份上……”
“当初你和沙明新,亏空公款、出卖公司利益、因豪赌而不理事业,害我在名誉上、金钱上损失惨重,你们还收买护士想置我于死地吞掉我的财产。又陷害明湘迫她离家,怕她分薄了家产……你们作恶多端死不足惜。若你们不是我儿子,我为何跟你们签这种幼稚、可笑的悔过书?亏空公款吗?报警;无心工作?开除,干手凈脚。我是看在你们母亲份上,好意给你们一个自新的机会,希望你们可以做一个有用之人。如今,事发才几个月你便重犯,你还好意思求我?你听着:沙明正,我离开这儿马上去律师楼办手续,到时律师楼会通知你签名。你不肯签名我便登报公开,并限你一个星期之内,搬出幻羽喷泉。”
“爸,我和芳姿以后……”
“这间别墅也值一百几十万,我不会收回。这些日子你们也储蓄了不少金钱,你们又无儿无女,晚景应该无忧。你一向讨厌超级市场,你在一星期内交回总公司,我会派人去接收。”沙皇看了容芳姿一眼:“大嫂若和明正离婚,酒店那份工作可以继续做;不过情况会有点特别,你不能参加高峰会议,也永不能入董事局,因为你只能做普通雇员。若大嫂随丈夫离去,酒店便要交还给我!”
“我辛辛苦苦,把时间全献出来。若不是因为酒店冷落丈夫,明正也不会有今天。”大少奶呜呜咽咽:“说没有便没有……太不公平。”
“芳姿!”沙明正也情不自禁过去拥住妻子。